楼雁青揽着秦卿的腰,将秦卿拉拢至身边。
秦卿为其斟酒。
“你今夜喝了不少,少喝一些。”秦卿面纱下传出平静而朦胧嗓音,那眸色在烛光下平和非常。
秦卿坐在席间,素美清静衣袍,更是惹眼。
“嗯。”楼雁青难得缓慢地应了声,甚至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秦卿略微意外地看向楼雁青,发现楼雁青正眸色沉稳地回视他,他转而为楼雁青夹了一些合口味的菜色
“我在外面应酬,是从来不吃东西的。”楼雁青缓慢地拿好筷子,微垂着眼,在碗边不着痕迹对齐筷头,给秦卿夹了菜。
不仅仅是秦卿,就连在场其他人,见到楼雁青此举都愣住了。
楼雁青竟然给秦卿夹菜
“我自己来便是,你被人伺候惯了,这种事不该你来做。”秦卿只用楼雁青能听到的声音与其交谈,但却很赏脸的吃了楼雁青给他夹的山珍。
那山珍味道极佳入口鲜美,细嚼汤汁饱满。
“我知晓你喜欢素食。”楼雁青侧着头,脸部线条无可挑剔的完美,他静静地看着秦卿,那视线让秦卿难以回避。
当然,秦卿也不会、也不想回避。
“我不喜太油腻食物,以前我还是小厮的时候,都吃不上荤的。”秦卿低若无声的回答,那气息透过面纱喷洒在楼雁青的脸颊上。
那触感似轻羽般
此时。
远处那些关外人士都在跟鬼面喝酒,那王老爷则在介绍那些梵僧跟鬼面互相认识,鬼面拱手行礼对其友善相待,那位衣着华美的梵僧也做佛手回礼。
“我这是在看何处?”楼雁青明知故问地反问秦卿,眸色却是平静得没有丝毫的波动。
秦卿收回了视线,如实的告知:“那位梵僧所言
”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不信怪力乱神之说。”楼雁青不着痕迹地打断了秦卿,并在桌下自然地拉过秦卿的手,将秦卿的手握在手心。
秦卿任由楼雁青握着。
楼雁青是在撇子,所以右手拉着秦卿左手。
秦卿也顺理成章的稍稍握紧了楼雁青的手,楼雁青的手心传递而来的温暖,让秦卿觉得安定又温和,这让他多看了楼雁青几眼。
“看我做什么?”楼雁青没看秦卿,可此言却是在问秦卿。
秦卿收回了视线,沉默了片刻,才重新看向楼雁青:“你最近待我比以往更好。”他语气轻缓的低语。
“我以往待你不好吗?”楼雁青要应酬那些过来敬酒的商户,还要抽空询问秦卿。
两人谈话间,视线虽未相遇,可是秦卿却始终都在看楼雁青。
由于楼雁青要回敬一些关外的人,也难得地站起身,算是给关外人的面子。
“早便听闻楼公子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我等此次前来西洲可算没白来!”那些关外的商人,对楼雁青很尊敬。
因为楼雁青手上货源多,关外的人想要引进西洲的各种货物,找楼雁青比王老爷更好。
秦卿并未打扰楼雁青跟那些关外商人谈话,那些人粗犷嗓门又大,好几次将酒水不小心洒在秦卿衣衫上
“你们怎能如此不小心,酒都洒在别人身上还浑然不知。”旁边货商起身提醒那些关外商人。
“无妨,这只是小事,诸位不必如此担忧。”秦卿平静地站起身,客气的言语不得罪任何一方,及时的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楼雁青喝完酒后,便笑吟吟地放下酒杯,眉宇间霸气不减:“秦卿说得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说得轻松无比,但语气忽高忽低,听似无所谓,却隐含着一些不难读懂意蕴。
双方的人都看到楼雁青牵头秦卿的手
如此一来,楼雁青并未怪罪在场的人,也是给足了场里其他人面子,但也不得罪帮忙说话的那些商户,恰到好处也不让关外的人难看。
场面没有丝毫的硝烟,一片和气生财的景象,众人又开始攀谈、敬酒、结交
楼雁青暗中捏了捏秦卿的手,在众人谈笑间,侧眸看向秦卿,只是眼角隐含了几分笑意。
这晚,西洲与关外商人之间的盟交宴船,楼雁青很赏脸的留到了最后,鬼面以及那位装扮华美的梵僧,还有王老爷都没提前离席。
一行人在西洲渡口下船时,已是深夜了。
秦卿始终都跟随在楼雁青身旁,有四辆马车停靠在渡口,三辆豪华气派,一辆较为普通
王老爷喝醉了被人先行扶走,嘴里还是“喝喝喝”的吆喝着。
那辆较为普通的马车载着王老爷离去之后,秦卿也先上了楼雁青的马车,安静的等候楼雁青,但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车下三人谈话声。
“楼兄,今夜时间不早了,不妨碍你回府歇息。”鬼面将军站在渡口的岸边,长风吹起那金红交错且图案繁复的华美披风。
“你今夜也诸多劳累,处理的事务也多,可别被某些人的胡言乱语给蒙蔽了。”楼雁青意味深长地看了西域梵僧一眼,再暗示般地提醒鬼面。
“楼施主说得极是,鬼面将军可别被某些人的言辞给蒙蔽了。”西域梵僧轻笑言之,语气里更是透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这句话,听似在附和楼雁青,又似在借用此言反驳楼雁青。
夜幕下。
三人的眸色都渐变深浓。
楼雁青未再多言,直接坐上马车,并冷声吩咐车夫驾车。
秦卿拉着车帘看着外面,却正好看到那西域梵僧跟鬼面都在看这边,秦卿的视线先后对上两人的视线
那西域梵僧深定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动神色地移开了视线,跟鬼面说了两句,便坐上另一辆镶嵌着各种猛兽图案的马车
而秦卿此刻的视线,再度与鬼面的视线相遇,这次秦卿先移开了眼,但却隐约听到鬼面似有似无的沉沉笑声。
车帘刚放下,秦卿还未来得及看向楼雁青,便感觉到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楼雁青抱在了怀里。
“我以前待你不好吗?”楼雁青靠在秦卿耳边,问了秦卿之前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秦卿暂且未回答。
不知为何楼雁青为何要如此问。
沉默半晌后,秦卿才回答:“还不错。”
“刚才你在看什么?”楼雁青反搂着秦卿,靠在秦卿的脸颊问,“看那位梵僧,还是在看鬼面?”他提醒秦卿,有他在身边时,可别乱看。
“我刚才只是在看你们谈话,没有单独看谁。”秦卿也如实回答,他并非单独在看谁。
楼雁青稍微收紧了双臂,搂紧了秦卿。
最后
还在秦卿的脸颊上,似有似无地亲了一下。
“等 你懂我的时候,你便知晓,我到底待你怎么样。”楼雁青的目光从秦卿的侧脸上移开了,将头平缓地埋在了秦卿的颈间。
秦卿沉默不语地感觉着楼雁青那温热的气息,以及那唇上温热的温度。
很快
外面马车却猛然的颠簸了一下,秦卿整个人都往旁边歪倒,若非楼雁青稳住身型抱紧了他,他必定会狠狠的摔一跤。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从外面传来,更有一阵张狂笑声破空而来。
“看来今日咱们兄弟要发大财了,这马车如此的气派!车里的人给我听着,若是想过去就放下银两!”外面传来汉子的粗狂的吼声。
楼雁青拉开车帘的瞬间,外面的两位车夫被那些持刀马贼给捅杀。
那惨叫声让楼雁青立马放下了车帘,为秦卿挡住了那些画面。
楼雁青皱起眉头,侧过头压低嗓音严肃的命令秦卿:“把披风的帽子戴好,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声。”
秦卿也依照吩咐照办。
从刚才车帘撩起的那一瞬间,秦卿便看到外面围了许多马贼。
“老大这车是楼府的,里面坐的必定是楼府那货商,干脆抓回去,咱们再找楼府的人狠狠敲一笔。”马贼拉马长啸,提着长刀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楼雁青出了马车,在车夫位置上坐定,便捡了地上的马鞍,更面不改色地看向那些马贼:“各位若是今日放我过去,待我抵达楼府之后,我必定会请表兄楼雁青给予诸位打赏,我远道而来长路奔波,车上银两早已用完。”
那些马贼面面相关,随后放声大笑。
完全不相信楼雁青
“看你打扮如此奢侈,穿金戴银的哪会没银两,再说我兄弟几个,怎么瞧都觉得你就是那楼雁青,你还扯什么表兄!”
“你可别把咱们当傻子!”
车外传来马贼的笑声,还有马蹄踢踏的声音,却没有楼雁青的声音。
但是,就在秦卿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楼雁青的笑声,楼雁青的笑声响起时,那些马贼都不笑了。
“若我当真是你们所说的楼雁青,你们要是真将我抓回去,楼府没人能做得了主,更不会有人敢拿银子给你们。”楼雁青止住了笑声,眸色沉沉地盯着那群蒙面马贼。
那些马贼纷纷对望,议论纷纷。
“我那位表兄楼雁青,跟我长得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你们要真抓了我,他也不一定会拿银两救我。”楼雁青一边言辞惋惜的感叹,一边平静地巡看那些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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