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门边止住了脚步,轻缓地收合了覆墨山水的油纸伞。
前堂内,除了莫夫人与大学士之外,还有几位丫鬟在旁边伺候。
但是,秦卿毛邓 未曾见到“老爷”的踪影。
秦卿缓步地进了前堂。
只是,当看清楚那位大学士的容貌时,他的眼皮轻轻地跳了一下。
那位“大学士”面容清俊,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正在与莫夫人交谈。
但是,那张脸却是秦卿为熟悉的······
好大胆的楼雁青······
竟然又用“夫子”的模样,冒充别人。
虽然,今次同样是夫子的面容,但这次易装弄得比前几次都要精致许多。
尤其是,那精致的五官。
此刻,秦卿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见过秦爷。”
丫鬟们见到秦卿后,纷纷向秦卿问安。
秦卿平缓地、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礼貌示意。
随后,便将手中已收合的油纸伞递给了上前接伞的小丫鬟。
莫夫人见秦卿主动走近,美眸中隐含喜色,并和颜悦色地轻言道:“秦卿,你来得正好,今日大学士特来替我题字,你也过来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好书法。”
秦卿在墨桌前停下了脚步,看向桌上铺整的长卷。
那一卷书画惟妙惟肖,此乃凤飞九霄之图,展翼的羽翅华美生辉,凤身轻盈策动云霄,头尾华丽美艳堪称一绝。
好似万华九鼎之凤,舞策凌霄之颠。
画上留白处,有数排题字,似乎是诗句。
可惜秦卿看不懂。
但那笔锋飞舞、繁复而洒脱的字迹,也确是工整一绝。
秦卿虽然不懂字意,但是此画配上如此字迹的题字,确实赏心悦目,是难得的佳品。
“若是秦卿没有看错的话,此画应是出自东洲陆公子之手。”秦卿礼貌地看向身旁的莫夫人,且谦虚的评述了几句:“陆公子的画,配大学士的字,乃是天作之合。”
丑叔情逢春 第209章
“既然字已题完,那我便先回房了,不打扰莫夫人与贵客谈事。”大学士表示改日再替莫府的堂匾题字,今日先暂告段落。
莫夫人与大学士浅谈了几句,便派了家丁领大学士回厢房休息。
大学士离开前堂时,秦卿也没出声。
然而,那位“大学士”除了之前看过秦卿一眼之外,从头到尾都无任何想与秦卿交谈的意图。
如此也好,也免去了秦卿顾忌。
待大学士离开后,莫夫人便让秦卿入座喝茶。
秦卿入座后,便将羽帽拉下。
那羽帽轻轻地垂在肩后,夜风拂过羽翎轻然晃动。
“莫夫人,怎不见老爷在前堂?”秦卿颇为直接地问出心中疑惑。
富丽堂皇的前堂内,烛火通明。
秦卿的气色不太好,显现肤色没从前那么自然。
“老爷并非时时刻刻与我共处,自然是不丰前堂。”莫夫人在秦卿对面的茶桌前坐定,端过桌前刚沏好的茶,递了一杯给秦卿。
那涂抹着艳红蔻丹指甲,将其手映衬得极为白皙。
再加上,那容颜美丽的脸蛋,与精致无比的艳美浓妆,令人看不出其年龄。
总之,是非常年轻。
秦卿接过了莫夫人鎏金的盖碗茶杯,便温和道谢:“有劳莫夫人了。”
“听老爷说,你近来身体不适,那怎么不多在房里休息调养。”莫夫人一边闲谈般地询问秦卿情况,一边端过桌上光华流转的金边茶杯。
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妖娆娇丽地拈住杯盖头,以杯盖轻轻地顺着杯面漂浮的茶叶。
茶烟缭绕的缠绕的杯面,淡淡的茶香悄然的溢出。
“今日身体好些了,便出来走走。”秦卿清然素素地坐在莫夫人对面,藏青色的华袍之上交会缠绕着绝美的金纹。
青白色的绒毛领口,簇拥着秦卿略显清瘦的下巴。
因为没有见到“老爷”,他也便没有将为何至此地之事道出。
“你的气色不佳,言之派人给你炖的补品,你都可有吃下?”莫夫人轻柔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留意着秦卿的面色。
秦卿的睫毛浓密,眼中神色如初,气色虽有欠佳,但清雅、歉然之态依旧。
只是,略显憔悴。
但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我见犹怜”之色。
“补品都有吃下,莫夫人不必为秦卿忧心。”秦卿轻缓的动唇,嗓音温和且平静。
他稳稳地端着茶杯,轻巧地揭开茶盖,轻浅地饮了一口茶。
茶杯中,倒影出他的脸庞。
确实是,显得疲惫。
“最近府里的事物繁忙,加上生辰设宴之事牵缠在身,便没去看你,只是让丫鬟送了些补品过去。”莫夫人眼底隐约流露出几分愧疚之色。
不是为上次“妄言”之事,还是为近期未去探望之事而感到歉疚。
或许都有。
“莫夫人的这份心意,令秦卿深感荣,能得到莫夫人如此关心乃是秦卿的福气。”秦卿将手中茶杯放下,语气谦和,态度温从。
烛火下,秦卿那戴着藏青色手套的手背上,花纹似云绕般逸然。
闻言,莫夫人眼下浮出难以察觉的淡淡红晕······
浅似胭脂,淡似水色,花容美貌,不衰之艳。
秦卿知晓不该久待,见老爷迟迟未出现,便礼貌的告辞:“时下不早了,莫夫人也该早些歇息了,秦卿也不便打扰了。”
“嗯,那你早些回屋吧。”莫夫人似有似无地点头应许,并拿过手边的蚕丝手帕,轻缓地沾了沾艳唇上残留的茶水。
但是,秦卿刚准备起身,便又听到莫夫人开口言道······
“过几日我会派人给你送些新衣衫过去,留待我生辰宴那日你再穿戴。”莫夫人眸中带笑,红唇烈焰,华容生艳。
“那秦卿先谢过莫夫人人。”秦卿心无旁骛地起身,道谢之后便动身离去。
前堂内,丫鬟们都低着头,全都没敢看秦卿拉下帽后的面容。
就连门前的丫鬟,也都是将头低着将伞递还给秦卿,生怕亵渎了秦卿。
秦卿步出前堂后,便将伞撑起步入了飘摇地风雪中。
那寒冷的风,吹拂过他华美的肩领处,缭动着他脸庞的发丝······
秦卿那沾染着茶水的唇,被风湿凉。
在回别院的小路上,他穿过苍松密林,沿着地面刻画的石板小道,往长廊处而行。
苍松密林并非真正的山野森林,而是种满苍松的别院,那院子是仿造山野景色所建的过道,不仅赏心悦目,还极为别致。
作为隔离院落地地带。
这条“小路”,平常无人路经。
秦卿走上回廊之后,走了半盏茶才抵达,东流河。
此地,有假造的瀑布,流水声哗哗作响。
此刻,风云茫茫的暮色下,悬挂殷红灯笼的圆拱门下,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形。
那人身形修长,体态完美,身着冷色华袍,充斥雍容贵气。
只是,那俊颜之上清冷依旧。
那人身旁还跟了一位身着官袍的才御医。
那人似乎是准备送老御医出府。
老御医手里提着药箱,跟随在陆漠寒身旁,摸了摸胡子苍声断言:“陆公子,不瞒你说,那陆小公子身子虚得很,可不能再受冻了。”
“嗯。”陆漠寒若有若无地应声,脸上表情不变。
也不知晓,究竟有听,还是没听。
秦卿见两人入了拱门,便直接往离开府邸的侧苑而行了。
陆漠寒似乎有心事,加上秦卿所站得较远,烛火又昏暗,固然是没有见到秦卿。
可是,秦卿却站在拱门下等候陆漠寒。
因为这是陆漠寒回别院的必经之路。
秦卿站在宽大的拱门下,心绪重重的撑着伞静候。
先前,御医口中的陆小公子······
想必,应是子崖。
没等多久,秦卿便听见有脚步靠近,很快便见到返回府邸的陆漠寒。
四目相对······
陆漠寒缓然地停下了脚步,沉默地注视着秦卿,似乎没想到秦卿会在此地出现。
“漠寒。”秦卿平静地唤了陆漠寒,并沉静地走近其身,“子崖是不是病了?”
他问得很轻。
轻得他自己都怕知晓答案。
陆漠寒不言不语地看成秦卿。
“先前,御医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秦卿停下了脚步,在陆漠寒身前站定,保持冷静的缓言。
精美的油纸伞,挡住了侵扰两人的风云,也挡住了灯笼那殷红之光。
可是,陆漠寒越是静默不语,秦卿便越发担心。
“我想见见子崖,不知晓现下可否方便。”秦卿言辞却依旧保持慢条斯理的稳定,可心中却是充满迫切。
“不方便,若是被人瞧见你去了我院子,别人会误会你的,所以你还是别去,以免被莫言之赶出府。”陆漠寒冷情的嗓音不带丝毫的情感。
寒风中,那眸色清漠地眼中,无情绪波动。
秦卿知晓陆漠寒恐怕是生气了。
才会如此回绝他。
还以这种方式,讥讽他对莫言之的迁就与在意。
秦卿握着伞的手,有些坚硬,但还是问道:“子崖是怎么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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