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莫府从没吃过重复的菜品,更有许多菜肴类别,他都不曾见过。
“感觉味道如何?”莫言之幽眸含笑地注视着秦卿,并将自己喝剩下的鲟鱼汤递放至秦卿手边。
“味道甚好,比西洲的菜系清淡些,但更美味。”秦卿如实的回答完,便有条不紊地尝了一勺手边的鲟鱼汤。
味道依然鲜美。
丫鬟们见到此情歶,还真心觉得他们少爷真宠秦卿,谁都知晓他们少爷有些怪癖,不许别人碰他还没吃完的东西,或者是用过的碗筷,更别说是共用。
此时,秦卿便发现正给自己夹菜那丫鬟手抖、脸红,于是他只好善意的做出了表示······
“你先下去吧,我可以自己夹菜。”
秦卿轻言一语后,丫鬟便放下筷子,低着头退到其身后的角落。
那丫鬟的脸红得简直快出血了。
其他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都是初次见到西洲第一名魁的风采。
虽然今夕的秦卿并无曾经年少时那般光彩照人,但如今整体看上去仍是风华未散,即便是容貌不如从前,可气质不会改变。
“你若是喜欢,便多吃一些。”莫夫人面露笑意,亲自动手夹了些菜地盘中,直接递给了身旁的丫鬟,并吩咐丫鬟将菜拿至秦卿身边。
“秦爷,请慢用。”
那丫鬟放下金色的繁花菜碟,便规矩地退开。
“劳烦莫夫人了,莫夫人自行用膳便是,不必再为我夹菜。”秦卿此番受领了莫夫人的一番好意,也婉拒了下一次的此况。
实属体面、周到。
“往后每日用膳时分,你自行出来用膳即可,就不再派请了。”莫老爷沉静的视线懒懒地扫过秦卿的脸庞,但最终视线还是悄然回落在秦卿脸庞。
“是的,莫老爷。”秦卿平静地应了声,便安静的吃饭。
虽然莫老爷先前在秦卿面容时没多大的反应,可随着时间推移看秦卿的眼神便越发的沉淀。
仿佛对秦卿很满意。
席间,四人浅声交谈,秦卿的话并不多,多是别人问他,他作答,随后莫言之与莫老爷便谈了谈最近东洲生意的事。
在用完了膳后,上茶果浅饮闲谈时,莫言之更是向莫老爷提了鬼面的事。
“今日前方来报战况,说是鬼面带兵中了敌方埋伏,现下身受重伤正隐蔽在山洞个头,军队溃散如散沙。”莫言之不痛不痒地提起“鬼面”二字,期间还刻意看了看秦卿的反应。
顿时,秦卿便止住了喝茶之举,转而心不在焉地吃了小块糕点。
若是鬼面死了······
那添喜怎么办······
“鬼面撑不了多久了,宫中不会调兵去救他,他若有命回来便是造化,而且就在你回东洲的那日,将军府便被人浩劫一空。”莫老爷平静的陈述,却炸乱了秦卿的心。
丑叔情逢春 第192章
秦卿心下大乱,心涛汹涌,可是面色依旧如初,令人看不出丝毫动荡。
虽然此刻就连莫夫人与莫老爷都在看秦卿的表情,可秦卿也只是眸色平和地吃着糕点,纵然此刻吞咽之举百般苦涩,他也不想影响到莫府人的情绪。
尤其是莫言之的爹娘。
莫夫人与莫老爷虽是身在东洲,可秦卿在西洲发生的事,许多人都知晓。
他也鬼面之间的过往自是众人皆知。
况且,莫老爷与西洲商户来往慎密,更是心知肚明。
“那府里的人,现下可安好?”莫言之略带严肃地反问莫老爷,手中拿着的茶盖也轻缓放回杯面。
似对东洲情况豪不知情。
“将军府被浩劫那晚死伤很惨重,圣上已下旨,派人彻查此事,目前尚无明确消息。”莫老爷一边平缓地动唇,一边眸色静沉地看莫言之。
“此事,皇侄不会插手太多,顶多只是片面查查而已。”莫夫人面色如初地浅谈此事,并慢条斯理地拿过桌上的香抖,往雾气缭绕的水盘中添加熏香。
水雾轻腾,聊聊云烟,围绕在玉盘之中,偶尔有少许云雾溢出水盘。
淡淡的沉香之气缭绕在四周,凝神、静气。
“鬼面可是圣上极为看中的人,鬼面的忠心路人皆知,娘亲又何出此言?”莫言之平静地反问莫夫人,并目视其妆容精致的美颜。
此刻,秦卿也同样的注视着莫夫人,因为事关添喜安危。
并且他知晓,莫夫人口中的皇侄,既是当今圣上。
但是——
莫老爷却在此时,开口替莫夫人回答了莫言之:“其实圣上早就对鬼面心怀猜忌,当初皇侄将鬼面调云边城压境,便表明对鬼面的提防与戒心。”
“不错,若非鬼面先后立功不少,皇侄岂会留他到今日。”莫夫人将手中香放下,道出了其中缘由。
莫夫人毕竟是圣上皇姑母,自是了解自己皇侄的行事作风。
原来圣上始终忌讳鬼面的出身,毕竟鬼面是曾经追随过九王爷的人,更曾经背叛过自己的家主。
圣上对此有所忌讳也实属正常。
虽然圣上表面惜才爱将,而鬼面也立功无数,可鬼面的死活与圣上并无直接厉害冲突。
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
圣上除了谈谈朝政社稷之外,从来不会亲自带兵,难免会落人口实。
简单来说,圣上现在既是袖手旁观,让鬼面自生自灭,哪怕现下损兵折将,也不会再调遣兵力云救鬼面。
失去了鬼面这名大将,宫中还有其他人可顶替大将之位。
伤心流泪的却只有老百姓。
若是鬼面能够回来,圣上也不会公然为难鬼面。
另外,将军府遭劫之事,圣上必定不是有心派人彻查,最后也必然会草草了事。
听闻莫夫人以入莫老爷与莫言之交谈期间,秦卿始终都是沉默不语的思索。
即便他很想询问关于添喜的状况,可终究强忍了下来。
直到莫家的人谈论完鬼面的事后,待秦卿与莫言之独处时,秦卿才忍不住跟莫言之提起了添喜之事。
“本是想过些日子等鬼面将军凯旋归来之后,我再提见添喜之事,可是现下情况不利,我很想知晓添喜现下是否。”
秦卿站在莫府某别院内的静水幽池边,面色平静可言语艰难的道出心声。
入夜后的山水别院间,假山离奇,繁花茂盛。
莫言之缓步走至秦卿身边,眸光平稳似静然深湖:“你不必担心,我明日会派人去打探添喜的消息。”
秦卿心绪虽忧虑,可不于颜表。
隔日,秦卿所知的情况便是莫言之派人去查添喜的下落,可查来查去,查了好些日子都没音讯。
近来秦卿都寝食难安,直到数日后,才有人传回消息,说是添喜目前很安全。
可是,具体添喜在何处,其中细节与情况,秦卿都不得而知。
期间秦卿问过莫言之。
可莫言之只是告诉他,让他不必多虑:“你现下只需要知晓添喜平安便好,其他的还是不知晓比较好。”
对此,秦卿也不再多问,既然添喜平安既无事。
他相信莫言之。
一连忐忑了许多日,心绪终于平定了下来,他与莫府上下都相处融洽。
之后半月中,即便是秦卿听到各种鬼面不好的消息,也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因为他与鬼面之间,本就不该有感情瓜葛。
初一这日:前方来报,鬼面藏身之所被敌军发现。
初四这日:有消息传来,说是鬼面被抓入了敌军,正被敌军严刑拷打。
初十这日:鬼面从敌军军营逃脱,伤情严重,在农户家调养······
借来的兵力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散兵也是苟延残喘,甚至还有不少叛逃回境的士兵。
如今鬼面正处孤立无援之地。
而秦卿,如今却是荣华享尽,安逸度日。
今日漫天的风雪盖不住苍茫,秦卿顺着莫府的回廊,往自己庭院而行。
可行至途中却遇见了熟悉之人。
挡住秦卿去路之人,是一位身着淡冰色华袍的青年。
秦卿一眼便认出那是——陆漠寒。
陆漠寒怀里还抱着一个裘袍裹身的白嫩婴儿,那婴儿正安静的熟睡着。
是子崖!
秦卿帽檐之下,暗影中的睫毛轻抖了一下,因为陆漠寒正处之淡然地注视着他,那清漠的视线牢牢锁住秦卿的视线。
“并非故意挡住陆公子去路。”秦卿礼貌地赔礼道歉,更轻言地表示:“陆公子别来无恙······”
正逢入夜时分,天色浑浊昏暗,在长廊幽明的烛光映衬下,秦卿一身月华青衣素丽轻尘。
“你称呼我什么?”陆漠寒冷淡沉然的语气,似冬夜寒风刮过一般,透着一股清清默默之感。
此言,说是询问,更是质问。
秦卿虽脸色未变,但在心中却斟酌了一番,随即重新唤了一种称呼,低若无声地轻言道:“表少爷。”
——表少爷。
秦卿也不知这个词,这个称呼是否合适。
他现下处境与身份,这般唤陆漠寒也属是一种礼貌。
可是,陆漠寒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但眼底却是依旧淡定,那映衬着飞雪的眼眸······今日格外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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