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歌微低着头,眸色平静地看秦卿,并以低缓的气息声回答:“不全是。”
秦卿的嘴唇微微泛红,眼角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惆怅。
“你才刚成亲不久,便丢下夫人到寺庙来,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秦卿继续无声的动唇,手也从慕鸿歌的胸膛悄无声息的移开。
他不曾忘记,慕鸿歌现下已有家室。
“我与好友都各自成家了,但你对此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真令人失望。”
慕鸿歌似有似无的动了动唇,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声,平缓的划过秦卿的脸颊。
秦卿视线悄然的,顺着慕鸿歌的胸前,缓缓移至其双眼。
四目相对,沉静之色不变。
“既然你不在意我与好友是否已成家,那我想,你也无兴趣知晓我与好友是因何而娶妻。”慕鸿歌保持悄然无声的默语,那气息都笼罩在秦卿的唇边。
秦卿睫毛轻微的震动。
他刚想慕鸿歌究竟是何意,可却见慕鸿歌闭眼休息了。
现下,他自是不好再打扰。
但慕鸿歌整晚都搂着他,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是那么平稳,那么清晰······
这夜,秦卿睡得很安稳。
一夜无梦到天亮。
隔日清晨,山风雪雨来袭,阴冷的寒风吹开了房间的大门。
秦卿醒来时,见到床榻上空空的,慕鸿歌不在床上。
再是,他发现自己手里的玉佩不见了,他刚动了动身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立刻便摸到衣衫下的玉佩。
已经有人替他将玉佩戴好了。
秦卿感觉到屋内有些冷,他刚想起身去关门,却听到一声“哇嘎”的轻响,大门被重新关上了。
屋内还有人······
他伸手想要拉开床帐看看外面的情况,但却听到外面传来慕鸿歌与楼雁青的浅谈声。
“我派人放了消息出去,现下全西洲的人都不知晓我们还在西洲,只知你陪同我去了北洲关外和胡商会面。”
楼雁青不慌不忙的语气,带着一点得逞的笑意,仿佛满盘皆在计划之内。
“依你所见,我俩不在西洲,鬼面是会先趁机动你楼府,还是会先找我慕府的麻烦?”慕鸿歌语气平平的反问,声线稳定如常。
由于今日白昼天色暗淡,室内也未掌灯,再加上床帘又是放下的,以至于秦卿坐在床内看不清外面状况。
秦卿止住了想拉床帘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重新躺下。
他无心偷听两人谈话,只是现下实在不宜出去。
“他不会找我麻烦,毕竟我与他有些交情,可好友你便不同了,此次我倒想看看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刁难你。”楼雁青耐人寻味的低笑声在屋内回荡,似一点都不觉形势严峻。
随即,又响起了慕鸿歌不高不低的轻笑声——
“他不会再此时对我动手的,上次的事,老皇帝还没消气。”
“如此岂不是更好,你与鬼面都是我的好友,我自是不想见到你们二人交恶,有些事能免则免。”
······
丑叔情逢春 第178章
秦卿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慕鸿歌与楼雁青除了来找他之外,更是为了避开鬼面,以此试探鬼面是否还存铲除异己之心。
秦卿正准备闭眼再睡一会儿,可床帘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只见,楼雁青沉着地站在床边,华美绚眼之紫袍令人眼前蓬荜生辉,那沉定的气态更是内敛深藏。
“醒了便起身,桌上的斋菜都快凉了。”楼雁青不慌不忙地提醒秦卿,似一点都不介意秦卿是否听到两人先前的对话。
秦卿衣衫略显凌乱地坐在床榻上,敞开的衣领处能清晰地看到其佩戴的精美金链。
可秦卿却只觉现下气氛尴尬,毕竟他“偷听”被发现。
他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慕鸿歌,而此时,对方正面色平和地回视他,似对他醒来之事也并不在意。
既然,两人都不在乎他是否听到,那他也稍稍的宽了心。
可是,秦卿刚将鞋穿上,便被楼雁青直接打横抱起,随后更是被抱出了房间,被带到了隔壁的浴房。
秦卿为了避免衣衫太滑而摔下地,只好抓着楼雁青质感舒适的衣袍。
他目光则停留在楼雁青衣领裘裹镶边之处,清风中撂倒的毛绒似风雪轻雪般迷人,那精致的下巴更是······
秦卿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却无法避开楼雁青的气息。
“有劳了。”
他轻声地道谢,被往下站稳后,才轰然的与楼雁青对视短暂一眼。
楼雁青始终都无声无息地留意着秦卿眼底的变化,也未多言半句,只是站在旁边等候秦卿梳洗。
“这屋里没火炉,不及隔壁暖和,你先回吧,待梳洗完后我自己可回,你不必在此守候。”秦卿站在木架前,一边注视着铜镜中的楼雁青,一边拿过木架上的丝巾。
丝巾放入了木盆的热水中,手指也浸入了温热的热水中。
木盆中的水,在秦卿的手下泛起了圈圈涟漪。
楼雁青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秦卿身旁不远处,关注着秦卿的一举一动,仿佛没听到秦卿所言一般。
可那平坦从容的眼神,与悠然耐心的等待,毫无丝毫的催促之意,更无过多的目的性。
看着便是看着。
半盏茶后,秦卿梳洗得差不多了。
他刚想叫楼雁青一同离开此地,可一件华美的裘袍披风快一步披上了他的肩头。
秦卿迟疑地看向身前的楼雁青,对方正一边眸色幽幽地看他,一边似笑非笑地替他将身上的披风系好。
“多谢。”秦卿想伸手自己系披风。
可是他的手却被楼雁青给拨开了,楼雁青替他将披风系好后,才嗓音平缓地说了一句——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楼雁青不慌不忙的言辞间,语气平静无异,可眼神却是充满了耐人寻味之意。
秦卿觉得这“举手之劳”也太过隆重。
楼雁青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你昨夜睡得可好?”楼雁青目视着秦卿,替秦卿系好披风系带后,一只手顺着披风滑至了秦卿的腰间,一只手则是抓住了秦卿想要推抵的手。
秦卿不动了。
只能稳住呼吸,静静地看近在咫尺的楼雁青。
“我昨夜睡得还好,无噩梦惊扰。”秦卿语气轻低,近距离地回视楼雁青。
楼雁青的气息呼洒在他唇边,那温热的呼吸似羽毛般划过其脸颊,那鲜明的触感令秦卿眼底有细微波动。
“可惜,昨夜我一夜都没睡着,越是睡不着,夜里的动静就越是听得清晰。”楼雁青半真半假的轻叹,可脸上却无半丝惋惜之意。
秦卿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也不再看楼雁青。
他心下便觉得,楼雁青已经知晓昨夜他也慕鸿歌做过的事。
楼雁青没给秦卿走路的机会,而是顺势再次将秦卿打横抱起,这次手上的力道明显比上次要紧一些。
秦卿整个人都靠着楼雁青,也不做任何徒劳地挣扎。
由于两人距离很近,呼吸自然的融合。
“我心中有一个困惑未解,不知你可否为我解答。”秦卿的视线顺着楼雁青的脸颊,缓慢地移至了楼雁青的颈间。
楼雁青稳稳地抱着秦卿,语气沉静的回答:“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秦卿被楼雁青抱出了浴房。
他为了稳住身体,只好将手慢慢地攀附上楼雁青的肩膀,抓着其肩头华美的裘绒。
“你与慕公子,是因何而娶妻?”秦卿眼神平静,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回廊上,长风吹起,楼雁青止住了脚步。
秦卿耐心的等待其回答,也顾不上寒冷的夜风,吹拂着发丝与衣摆。
楼雁青面色不改地看了秦卿半晌,才靠在秦卿脸颊,低声地说了一句:“因为你,因为鬼面。”
这简单而明了的回答,是那么直接。
秦卿眼中浮现出错愕之色。
他愣愣地看楼雁青,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
因为他,因为鬼面?
“为了让鬼面打消以联姻收归人马的想法,也避免往后节外生枝,与其让别人摆布,还不如自己先下手。”楼雁青目不斜视地看秦卿,眸中倒影出秦卿的容颜。
“我明白了。”秦卿平和地点头。
慕鸿歌与楼雁青成亲是为了防止鬼面的算计。
与其到时候被鬼面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先娶了妻,如此一来鬼面便不会再有任何联姻的提议与要求。
即便是鬼面有如此想法,也会被扼杀掉。
“但经过宰相千金那件事后,我相信将军是不会再为慕公子联姻的,若是此事的原因真不方便告知我,那也便作罢。”秦卿也并没勉强楼雁青,可他觉得楼雁青的说法不完全。
长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衫,衣领的裘绒凌乱的倒戈。
秦卿的眸色沉稳。
楼雁青缓慢地走了两步,似有似无地告诉了秦卿:“先前我说的,是我为何要娶妻,而我好友娶妻是为了与外族联姻,以抵制鬼面势力崛起。”
如此说来,他们的婚事背后,并不单纯。
但说来说去,秦卿都脱不了关系。
“婚事是佤的?还是真的?”秦卿自然地环紧了楼雁青的肩头,靠在其脸庞平稳的询问,眼神如常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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