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点头。
有人为他赎身,他也并非全然无感,他心中自是高兴,还有人愿意赎他回府,可是高兴归高兴,他还很理智。
他知晓自己出身卑微,即便是跟客人走了,往后的事也很难说。
“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很满足了,不必为我做太多。”秦卿并无任何奢求,他轻低地说罢,便将头靠在莫言之胸口。
他知足了。
太多了,他也不敢奢望,更不敢要。
两人躺在床上交谈,彼此腰间被褥紧紧地裹绕着身下。
“待我想到万全之策再带你走,现下你继续留在花楼,我还是会时常过来看你。”莫言之抬起秦卿的下巴,在秦卿唇上不轻不重的一吻,“在此期间,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也会找人去探听添喜的消息。”
“你待我如此上心,我该如何报答你才是?”
秦卿低缓地询问莫言之。
他觉得,莫言之如此为他着想,他也该有所表示。
可他又不能太冒失。
所以他征求莫言之的意见。
莫言之思索了片刻,才靠在秦卿的脸庞,似真似假的低语道:“你想报答我,那便给我生一个孩子。”他边说边抚着秦卿的后腰。
秦卿侧过身,近看莫言之:“男人要如何生孩子。”
他近乎无声的轻语。
他并未将添喜的身世告知莫言之。
从之前陆漠寒与慕鸿歌的态度来看,即便是他说了,莫言之恐怕也只是会将此事当做玩言。
“谁说男人不可产子,我曾经游历关外时,便亲眼见过怀孕的男人。”莫言之唇角含笑地亲吻秦卿的下唇,并欣赏着秦卿脸上的神情变幻。
秦卿眼底浮现出一丝的惊讶。
这世间竟还有其他人像他一样,能够以纯阳之躯受孕产子。
“关外有一个远古流传下来的神秘部落,那里的男人都能秉承祖先的遗迹产子。”莫言之语气如常,处之泰然的讲述着游历见闻。
传闻中,那个部落的祖先,是远古时期天上哺育善念的男神天尊,部落的遗迹也算是神址。
当地有一座,天尊庙。
那里的男人都十分信奉。
“那地方与世隔绝,我只误入过一次,再去时便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路了。”莫言之回忆着多看前发生的事,此事当年还闹到先帝那里。
当年先帝还曾命人秘密出兵,试图找寻异族后裔。
可最后无功而返。
出兵的人,也有部分未曾归来,此事一直是宫中禁止谈起的禁史。
“天下竟还有如此离奇之事。”秦卿低无声息的说罢,视线顺着莫言之的脸颊心虚的移开。
“添喜告诉我不止一次,他是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他并无娘亲。”莫言之抬起秦卿的下巴,气息笼罩在秦卿的唇边。
秦卿的视线无法再回避。
莫言之洞悉一切的眼神,稳稳地锁住了他的视线:“添喜其实是你跟九王爷所生的孩子,我说得可有错?”
秦卿沉默了。
莫言之极为耐心的注视着他。
片刻后,秦卿才缓慢地点头承认:“没错。”
他略显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艰难。
莫言之眼底的色泽加深,似有不悦与不满的情绪交错:“此事我早便猜到几分,只是一直未曾问过你,今日你告知我真相,我非常的生气。”
秦卿的下巴被捏紧。
下一秒
“唔”秦卿的嘴唇被莫言之的双唇死死地封堵住,整个人都被莫言之猛然地压紧在身下。
丑叔情逢春 第138章
这强烈得带有蹂躏性质的吻,使得秦卿短暂的呼吸停顿,可秦卿很快便调整过来,安静地接受着莫言之的亲吻。
这个吻来得又深又急促,充满了侵占与掠夺性。
秦卿好几次都呼吸变慢。
他的双手也攀附上了莫言之的后背,不着痕迹地抓住了莫言之后背的衣衫。
他全身都在发热,被莫言之抚过的地方,似火烧一般的触感。
“你为九王爷产子之事,可还有别人知晓?”莫言之的嘴唇短暂的离开了秦卿的唇,若有若无地靠在秦卿的唇边反问。
之前,两人嘴唇分离的那一刻,发出沾粘的轻响声。
秦卿呼吸微烫,看着莫言之衣衫微乱的胸前,面对莫言之的询问,他轻缓地摇了摇头:“除了你之外,无人知。”
莫言之湿热的双唇,再度笼罩住秦卿的嘴唇。
“前几日,陆漠寒到我府上来时,我有听他说过,你主动表示要给他生孩子,可有此事?”莫言之低声询问秦卿,稳住秦卿的下巴,不让秦卿有所回避。
秦卿安静地垂着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还有,慕鸿歌也与我提起过此事,你该如何向我解释?”莫言之张开嘴含弄着秦卿的上下唇,那从容而熟练举动,老练又地道。
秦卿感觉到湿热的触感笼罩,他将在山洞内被胁迫之事道出。
“他们并不相信我能怀孕生子,他们只是嘴上对你说说而已,并非是真意。”秦卿平静的言语间,语气稳定而平和。
“此事在一般人看来的确是匪夷所思,若非当初我亲眼所见男子受孕,我也万般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莫言之一边似有似无地亲碰着秦卿的唇角,一边从容地伸手抚玩秦卿的肚子。
秦卿顺从的配合着,渐渐地回应着这个越发深缠的亲吻
那时急时缓,时深时浅的含缠,弄得秦卿好几次跟不上节奏。
甚至到最后逐渐的演变成了秦卿更主动,但随即秦卿轻缓的回应,还是被莫言之那近乎吞噬性的节奏所取代。
接下来的几日里,莫言之都未离开花楼,可也不与秦卿同住,都住在花楼的上等厢阁内,为掩人耳目还点了几位姑娘。
但每日深夜无人时,待护院换班时,便会来秦卿的院子。
莫言之更是让苏姑姑放出不再点秦卿的消息,明地里是不再点秦卿,可暗地里却还是跟秦卿一起。
这日夜里,秦卿与莫言之在北楼东桥西厢的院中饮茶,现下正逢春末时节,百花开得正绚烂,夜幕下的庭院弥漫着幽幽芬芳。
“莫公子,你大喜之日撇下新娘与众宾客弃婚之事,现下东西洲可都传遍了。”苏姑姑给秦卿端汤点过来时,便一脸陪笑的招呼莫言之。
莫言之稳如泰山地坐着喝茶,放下茶杯后,低笑道:“若是御史府的人来找我,你直接通知我既是,不会让你生意难做。”
“有莫公子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苏姑姑将汤点放下后,叮嘱秦卿一定要喝掉,随后便识趣的去忙别的事了。
秦卿见苏姑姑走后,才平稳地回视身旁的莫言之:“你弃婚之事,必定会惹得御史大人不高兴,御史千金想必也是很难过。”
对于名门望族而言,被人毁婚是何其的受辱。
“其实这桩婚事并非我府上安排,女方也非我中意的人选,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促成这桩婚事。”莫言之起身换了位置,平稳地坐到秦卿身后的石凳上,直接将秦卿搂在怀中。
秦卿侧过头看向莫言之,平和而礼貌地反问:“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可替你决定婚事?”
“这桩婚事是鬼面一手促成,他向老皇帝禀奏说我与慕鸿歌治水有功,请老皇帝分别给我与慕鸿歌赐婚。”莫言之蹙眉,靠在秦卿的脸庞,平静的告知了秦卿关于老皇帝赐婚之事。
鬼面上次招揽不成,便用了如此办法。
御史与宰相都是当朝辅佐老皇帝的,若是慕鸿歌与莫言之分别成了宰相与御史的女婿,那便是老皇帝亲信的女婿,也便等于归顺老皇帝。
可秦卿听到“鬼面”二字时,却不着痕迹地捏紧了腿上的青纱衣袍。
此事竟是鬼面所为
“那你此次弃婚,岂不是违抗圣旨?”秦卿心绪复杂地跳动,他担忧地注视着莫言之。
莫言之沉默不语,回避了秦卿的问题。
“这是要杀头的,此事恐怕会招来严重的后果,甚至还会牵连到你府上其他人。”秦卿侧着头,面对着莫言之,他语气虽是平静,可眼底却透着几分焦虑。
今夜秦卿身上穿着薄薄的青纱衣袍,那连肩的轻纱帽松松地戴在头上。
“若是要斩,也是斩我一人,不诛连九族,满门抄斩的。”莫言之抚着秦卿质地柔软的衣袍,顺着秦卿身前微敞的衣襟,将手探入了秦卿的衣衫内。
秦卿隔着衣衫,平缓地捏住了莫言之的手。
他试图拉开莫言之的手,可莫言之却是察觉到秦卿的抵触,稍稍地将其抱得更紧了一些。
秦卿动不了。
莫言之的嘴唇靠在秦卿的耳畔,嗓音平稳道:“你现下的表现,是否是在担心被我这个带罪之人所连累?”
秦卿轻轻地摇头,且避开了莫言之的视线。
“违抗圣旨并非儿戏,你现下回去跟御史大人说几句好话,且商量将婚期延后,尚许此事还能够挽救。”秦卿低声的奉劝莫言之,依旧尝试着、试图拉开莫言之环在他腰间的手。
违抗圣旨此事后果严重。
为了莫言之好,他应劝莫言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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