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濡殁记得很清楚当年是贺爱国把他从那间监狱里救出来的,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扔到了大街上,他当时挣扎很久,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把他救出来的就是贺爱国,这下他不相信他父亲跟贩卖器官有关,都不行了。
他在大街上无声的哭,咬着牙齿,咬到发抖,到鲜血淋漓,最后还是用公用电话,打通了报警的电话。
“我市最近抓获一起贩卖器官的跨国组织团伙,其中主要犯人还再逃,我国已经联系世界刑警,发布了红色通缉令,通缉在逃犯人”
贺濡殁一遍遍听着这段新闻,偌大的家里吗,只有他在等,知道父亲在也不会回来了。
贺濡殁以为父亲逃到那里都好,不会回来了,可贺爱国还是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了,那天的恶劣天气,贺濡殁记到了现在,外面下着雨,他想就这样死去好了,就不用在父亲被抓住后,承受煎熬了。
可是父亲就这样狼狈的求着他,说他不想死,求他救救他,明明知道他说的一切借口都是诡辩,明明知道他罪不可恕,可是当父亲求他帮他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人,怕死的人,可怜的抖着,都在他心上一刀刀的划,贺濡殁知道是错的了,可还是点了头。
“因为你是我父亲,你对不起所有人,可还是最后救了我,我可以将你罪行公诛于世,却不能就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十八岁的贺濡殁低着头对他的父亲说。
想起回想,如果那年的自己不是十八懵懂而心软的年纪,再大些,他是不是就不会不顾一切的答应了,可惜,时间是最残忍的,没有假设。
就像当年贺爱国丧心病狂的参与了器官贩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着自己的儿子,救他一样,贺濡殁的妥协,也是本质上的帮凶。
明明知道是错的,可贺濡殁还是答应了呢。
聂家就是当时出现的,当年的贺濡殁丝毫没有吧倒卖器官贩卖跟聂家联系到一起,他只是觉得是贺爱国单方面恳求来聂家替他逃脱追查,当时的条件是他留下来当人质,他听聂家的话,聂家救他父亲。
从此世上再无十八岁少年正义的贺世风,只有被黑暗世界拖进去的贺濡殁。
当十八岁的贺世风决定抛弃身份与姓名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想此生与他父亲走一样的路,这不是相濡以沫,而是相濡以殁。
早晚他的手上也会沾满血,也会不得脱身。
贺世风这个名字他用了十八年,终于再也配不上了。
这么多年,聂濡殁一直给聂家做事。
到现在贺濡殁才发现,当年和贺爱国一起做着倒卖器官生意的,还有聂家。
所以自我认为的牺牲,都是一场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16章 第十六章
锁链的声音一直在冰冷的作响,地下的楼梯阴暗中带着潮湿,最深处是一个黑色牢笼,看不清的人影,吊在人影的锁链在铁笼的上面垂下来。
贺濡殁踮起脚,锁链缠绕全身,一声闷哼,感觉脖子上的绳索在他精神快要模糊的时候,勒着他喘不过气,被这样吊了几天了,他只要一要一撑不住就被项绳索的清醒过来。
脚步有声音,聂裕从楼梯上走下来,精美绝伦的海岸,一处隐秘的地下是这样的锈迹斑斑的牢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场极致的想要抓牢这个之后,聂裕看着眼前的贺濡殁。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反而不知道如何再得到了他了
聂裕看着贺濡殁,贺濡殁也看见了他。
“你可以一样样的试,看看最后,是谁迷失了”
贺濡殁就吊在哪里,看着满屋子的器具,抬眼看着聂裕,眼睛里闪着灯光,依旧明亮逼人。
看的出他的未散开的动情,好像刚才的虐凌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动情,真实而温柔,含笑而嘲讽。
聂裕才发现,他其实根本不掩饰刚才的感觉,也承认自己的颓靡而堕落,因为动情时,贺濡殁放任自我全身心去享受,不会压抑,不会隐藏,同样的,也不会沉沦,清醒过后,他还是他,腥风血雨,依然光华霁月。
从来欲望沉迷其中,无法解脱的只要他一个人,这一瞬间,聂裕疯狂的想要毁掉他。
聂裕离开这里,这里只留下贺濡殁一个人,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白寒凄穿着丝滑的睡衣,这种暗墨色的睡衣,衬出他天使一样的容貌。
白寒凄看了一眼房间里开起的窗,这深液而来的风,温暖和煦,推开门,幽暗的走廊的尽头,是红色的灯笼,琉璃做的红色,装点着隐隐越越传来的迷·乱的声音
“凄主人,纪主人想见你”
白寒凄走到尽头。
他看见另一个尽头,推开另一个通道的门,隐约可以听到门后面凄厉的叫声。
两个站立的红衣少年站在两侧,他们剔去的头发,还有身上的挂饰,都表明这些是古老手段下的奴仆。
去舌,挖眼,无耳,锁心,三个红色奴仆分别对应前三,面目全非后神色狰狞的站在那,活不像一个人,想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佛说修罗道,十八层。
无心,无眼,无耳,无口,修·正·法。
黑红的世界里,裹着黑色长袍,少年听着门后面凄厉的叫声,无一丝不悦,手里拿着一卷法律综卷,依着灰暗的墙门,与白寒凄的□□不同,这个少年冷的像是千年寒冰,守自然也是修罗。
“裕回来了”
纪修年说着,一挥手,两边站立的红衣奴仆,走过去,替他推开门
纪修年无痛,无欲,无情感,认知障碍,让他失去体会人间事的权利。
所以他对别人的执念异常的好奇,尤其是聂裕的执念,他们明明一样
无痴无感,无念无伤
无歌无醉,无灭无亡
“他回来了,我也回来了”
白寒凄悠悠说,许久一笑。
“原来是你回来了”
纪修年慢慢的说。
“是我们太久没见,想想我都快忘记你了”
白寒凄看着纪修年,他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纪修年合上案宗,他看着白寒凄,带上漆黑的衣帽,七情六欲,尺戒清规,推开,这里的众生百态,都是丑陋的。
“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纪修年说出这句,看着白寒凄走在前面的影子,他对着白寒凄说。
“看来你的欲望,已经到来唯有血可以洗刷的地步了”
白寒凄看到贺濡殁的第一眼就说了一个词,漂亮
被锁在地上的男子,地上铺着红色的毛毯,套在他身上的白色的毛衣,长到脚踝,白色的柔软一直到脚踝都裹着贺濡殁。
虽然隐约看得到衣服底下的一道道痕迹,但是贺濡殁睡的很安稳,手腕上吊着液体,他半坐着的靠着墙,闭着的眼睛投下来浓密的阴影,虚弱的样子加上微红的脸颊,不知是不是真的虚弱,此刻还是烧的一塌糊涂,微微跳动的眼角,此刻人到脚下,才悠悠打开。
贺濡殁睁开眼,白寒凄抬起他的唇,吻上去,温暖的色彩,冰冷的感情,包裹着他,让他贪婪的像一只小狐狸,感觉到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白寒凄暗棕色的眼眸中沉到水底,咬着贺濡殁的唇,直到咬到鲜血淋漓,白寒凄在此时一点点的舔舐着他的唇。
“听话,把牙齿张开”
白寒凄,像是吐着芯子的蛇,唇齿抵在贺濡殁的唇边,模糊不清的说,里面威胁的声音让人浑身发抖。
或许换个人在这种时候,被人咬到鲜血淋漓,舔着心头战栗,都会惧怕几分,可是贺濡殁就是晃了晃眼睛,一句话都不说闭上了。
等到白寒凄再一次畅通无阻的满意着吻着他的唇腔,手滑进贺濡殁的衣服里,白寒凄用力一咬,贺濡殁嘴角立刻就有血珠滚落下来。
贺濡殁闷哼了一声,白寒凄看着他的眼睛,真美啊,干净,又深沉,贺濡殁在看你的时候,不带着任何情绪,没有痛苦,没有惧怕,没有情迷,一层水膜后面是包容一切的深暖。
真想让你永远都看着我,只看我一个人,这双眼睛,还有一瞬间的迷蒙,和瞬间的明了。
“你是谁?”
贺濡殁哑着声音看着白寒凄,他疑惑的问。
“我叫白寒凄,你要记住了”
“是么?”
贺濡殁说着,他心底在发抖。
自他从涉及黑暗,就各种各样的变态见多了,染血杀人,谋求一己之私,还能痛快的开脱自己的,本身就没几个正常的,权位者眼里看到的价值观早就不对等了,或者说自有一套逻辑法则,理解了也就那么回事。
有欲望够偏执,舍弃的越多,想要得到的越多,隐藏的越深,就越可怕,当面具碎了一地的时候,才是脱去最后一层谎言的包裹,看到人究竟可以可怕到何种程度。
可怕的不是他们可怜兮兮的说,这是你逼我背叛你的,而是说,从最开始,像你低头,就是为了,抬起来的时候,踩你在脚底下。
说出口的都是天命,最喜欢的就是一边说着顺应天意,青云直上,一边极力隐藏在后面的几乎扭曲的交易,踏着血,踏着权,踏着钱,尸山火海的往上爬的,是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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