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监察吃了三十一天红豆面包。
然后山崎监察吃了那女人一碗掺毒马铃薯炖肉,中毒昏迷三天。
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象?
寒冷的医院消毒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副长默然半响,也觉得难以启齿,但是不得不说:“姐弟俩卷款逃了。
我们被那女人设计了。”
偷走组织的钱,是姐弟合谋,姐姐还是主谋,弟弟拿钱回来,而姐姐利用工作的小酒馆来洗黑钱。
她早就察觉真选组的跟踪,于是一个多月都装成若无其事,而在山崎监察吃红豆面包吃的崩溃之际,悄然送上带毒的马铃薯炖肉,当下就趁着毒倒监察改装离开店铺;而且因为真选组的查案和保护,那些追踪楢崎姐弟想拿回款项的黑帮分子纷纷被抓。
山崎心里很复杂,因为余毒和这个真相,整个脑袋和身体都在嗡嗡作响,世界在摇曳旋转。
手有些不稳,心非常不稳。转悠,监视,守护,焦灼,被骗……吃下毒咖喱那箍紧了他喉咙的刺痛灼伤他扁桃体的刺激似乎再次袭来,监察身痛心痛啊。
副长特地叫了一碗面,自己往面上倒下了一大圈粘糊糊的蛋黄酱,然后递给失神的监察:“山崎,辛苦你了。”
看他目光呆滞,心烦意乱,显然受了心伤。
男人的心伤可以通过果腹来治疗,心和胃是相连的。
“……副长,能不能请你别做这些不适合你的事呢?
难道,你是在安慰我吗?”山崎的声音丝丝苦涩。他暗自笑自己太傻。“我一点都不沮丧哦。
不管是被女人骗还是任务失败,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倘若要输……我希望是输在……自己的坚持下。”
另外只有你那么喜爱蛋黄酱啊,比面还多的蛋黄酱对监察是多余的。
“看来,你现在想吃的东西不是拉面。”副长干脆自己大口品尝美味面蛋黄酱(就配比看蛋黄酱比拉面多很多,拉面可以忽略不计)。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山崎说话的声音很低。
当然他不是拜托副长快点把蛋黄酱吃完,那种粘糊糊的食品通常会造成一般人反胃、恶心、想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
屯所的副长办公室内——
“我又不会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冲田透过蔬果刀的刀尖看着副长,一弹刀刃,报以浅浅的一笑。“别那么紧张……”
“除了激怒我折磨我杀了我你的确不会对我做其他事情。”副长冷眼看他几十秒,接着翻卷宗——《楢崎姐弟卷款案》。
为了实现山崎的心愿,副长忙活极了,没时间搭理抖S,真想拿把苍蝇拍轰下去把他拍走。
“副长,楢崎姐姐那边的资金流已经查清楚,她非常小心,提款都是通过自动提款机,用了好几个假名账户;楢崎弟弟的行踪全是靠姐姐的指示,已经派人跟上他,只等他和姐姐会面,就可以立刻抓捕归案。”斋藤汇报工作,有条不紊。
“山崎的身体怎么样了?”副长答应了监察,要由他为这个案子画上句点。万事俱备,只欠山崎。
“他在医院里坚持吃红豆面包,每一顿饭!
身体恢复良好,他随时可以出院。” 那真是可怕的坚持,除了一餐加料马铃薯炖肉,两个月只吃红豆面包啊,正常人会狂躁发疯的,医生都难以置信。
但是和前一个月的焦躁不同,现在山崎吃着这同样的食物,居然很恬静平和,脸庞瘦削几分,却加倍精神。
山崎吃红豆面包的第六十三天,亲手抓住楢崎姐弟。
次日,因为暴饮暴食胡吃海塞差点再次住院。
哦,这个消息对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没有任何影响,有影响的是另一则消息,他的室友,会老实打扫宿舍全部卫生偶尔还能帮冲田洗内裤的斋藤队长(虽然他骨子里是个对任何人都不心软的S),宣布他要搬走了,搬去和什么莫名其妙的老师一起同居。
——那以后我想吃料理,想有人帮我提东西,想要免费棒棒冰怎么办?
冲田心里突然间充满不安。
但是他也想过斋藤搬走后的好处:可以独占一间屋!
不好,打扫起来太费事儿。
“终君,不要离开这里!
我希望你呆在宿舍。”冲田不能放弃真选组第一流的厨子和家政好帮手。
“不行。”斋藤果然对任何人都不心软。
“嗯,你干脆和土方先生决斗吧,输掉的话,就留下来……”冲田琢磨出这个绝妙主意,抚掌叫绝。“赢了的话,麻烦把土方打个半死。”
他遐想着副长和三队长刀对刀死斗,刀光刀影,寒光闪闪。
“不好。”关副长啥事儿啊!
“我和你那个又老又臭又啰嗦无能的老头老师,谁比较重要?”冲田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被冷落了。
“你们都很重要。”三队长总不能说“总君,我喜欢且只喜欢你一个”吧。
“你……居然想把我丢下不管!
居然敢这样对年纪比你大的人!坐正了听我训话!!!”冲田已经自由转换成老师模式。
“冲田,我提醒你,你只比我早出生一个月。”
冲田总是率性而为,而斋藤事事皆有计划和目的。在一段长时间的艰苦研究阴阳法术和精心安排复杂阵法后,村塾三人加一个真选组局长变动物,斋藤少了二十四年阳寿,他终于好不容易才接近目标的心扉,不可能为了一队长放慢脚步。
“别人求我很正常,我是第一次求人哦。”冲田干脆利索抱住了三队长,声音响在彼此的耳畔,“终君,留下!”
“你求人能不能别同时拿一把手铐,并要把我锁在床栅栏上?”斋藤阻止了冲田要铐住自己的企图。
以一队长的秉性,把三队长钉在床上再用条钢铁链子锁死了都做得出来。
“说叫你不理我?!”冲田和斋藤双手互抵,就像公牛用犄角斗殴对峙,遗憾的是冲田只有两只手,腾不出手给斋藤严厉的教训。
斋藤向前倾去,一边看着冲田的眼睛,唇对着那圆脸颊“啵”的响亮亲一下,感觉到他唇齿下的面孔软软的,嫩嫩的。“我现在理你了。”
欢迎把这个镜头和凌波微笑作对比。
冲田就维持着高举双手抵住对方的姿势,完全静止,一色玫瑰红的眼睛失去瞳孔光点,接着脸红起来,红过以后开始发青,最后是白里发黑。
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拿出火箭炮找目标算账,斋藤已经提着行李包跑远了。
更可气的是,冲田发现斋藤和局长那边说:他是“暂时参加强化学习班,学成还会回来”,怎么不早说啊,怎么不和冲田说啊!
……
快过新年了,近藤局长给每个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大方寄贺卡,贺卡上的图是他和志村妙亲密甜笑共同捧着一个长着新八脸的小婴儿。
这个灵感是“坂田和菖蒲新婚愉快了”(猿飞菖蒲请人PS出自己和坂田的结婚照,当成贺年卡)给他的,局长发现找斋藤PS一下就可以在贺年卡实现(现实里无法实现的)“我和阿妙结婚有子”的梦想。
给坂田的那张贺卡上,局长用心的写道:
“恭贺新婚
希望我们的孩子一起上学。”
照片底下特别注明——“和新八很像吧。”
阿桂委屈极了,平安夜被遗忘了,老同学结婚也把他给忘了,虽然对菖蒲弟妹不了解,不过坂田同学娶女忍者总比娶九兵卫强,九兵卫太会抢戏了,仗着她是个女人又喜欢女人的百合属性,把光辉的阿桂压缩的好几话不能出场!难道阿桂要为了对抗百合女,向世界宣告“其实我暗恋高杉好多年”吗?比起做这个阿桂宁可做变性手术。
他清洗熨烫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对着镜子穿整齐,挑灯连夜写好祝贺词,然后和打扮好的伊丽莎白一起在礼堂外待命呢。
待来待去待不到。
后来他收到阿银的贺卡,才发现原来赶时髦的银卷毛要去非洲结婚(他居然没有怀疑其真实性),于是动用最省钱的交通工具——竹筏,漂洋过海,去非洲大陆祝福老同学不再光棍。
他没演绎《青年桂的奇幻漂流》纯属运气好。
除夕,斋藤要去巡逻,他微笑着告别胧老师。
“老师,我去工作了。”
“你今天会几点回来?
会很晚吗?
晚饭要回来吃吗?”胧的脸不露任何表情,尽管脸正中有一道伤疤,作为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其实模样相当不错,何况他身材总是保持得很好。说话间他拉扯着斋藤的衣摆,斋藤的制服是贴身剪裁,扯着布料的时候,偶尔会擦到肌肤,他竭力忍住一股要冲上去扑倒青年滚作一团的冲动。“你……你如果不回来吃……我可以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