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冲田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啊,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斋藤很清楚。
“你请客。”冲田慢悠悠的说。
“当然。”斋藤答应道。
二人去公共澡堂,被撇下的操办祭典的众人开始高兴庆祝了——炸弹被三队长移走了,太好了,不会炸死我们了。
冲田怕烫,通常泡澡会呆在儿童池,不过这回他随便冲一下,就蹲在成人池的角落,白炽灯下,浅金色的微微润湿的头发披覆在眼睛上。
掩住眼睛的冲田,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超S队长,在暖烘烘的水汽氤氲里,一动也不动。
“她会回来吗?”冲田忽然说话了。
“不会。”斋藤有证据的,当年哥哥的魂就从来没回来过。
“为什么?”冲田情不自禁的期待,她能回来,哪怕再看一眼。
“因为她已经死了。”
冲田扭过头,心情很不爽。从理智上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感情上,他不想接受。
“就这么泡水里挺无聊的。
我给你讲一个我很久以前听过的故事吧……故事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笨的旅人》。”斋藤一边用浴球擦拭身体,一边低声平静讲故事:“一个笨旅人外出旅行,他到底有多笨呢?
那个旅人常常受骗上当, “请借我点药钱”——只要这么一句话,他就会把钱袋打开。
他被镇上的人所骗,失去了他的钱、衣服和鞋子, “我妹妹生病了”、“我没钱买种子种田”,那些都是谎言,可是那个旅人因为笨,全部相信。听到镇上的人说“谢谢你帮助我”,他还感动的说“祝你幸福,祝你幸福。”
终于旅人全身赤~裸,他感到很羞耻,所以决定到森林里去旅行,结果这次他又碰到住在森林里的魔鬼,魔鬼因为想吃旅人的身体,就讲了很多好话骗他。
当然旅人再度被骗,先给了他一只脚,后来又给他一只手……最后旅人只剩下头,他还是把自己的眼睛给了魔鬼。最后,魔鬼一边吃着他的眼睛一边跟他说“谢谢”,并说“我有礼物要回送给你”,原来礼物竟是张写了[笨蛋]二字的纸。可是旅人他却哭了:“谢谢、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我好高兴,我好高兴,谢谢你,谢谢你……” 从失去眼睛的地方不停的留下眼泪,最后旅人就这样死去了……
故事讲完了。
我头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心想笨到这个程度真是没药救了,就算不遇到魔鬼也活不下去,不如说他以前到底依靠什么生存的?”
他闭上眼睛。
一个脑袋,一个头颅,如今想起来,啊,他真可爱啊。
“笨……”冲田小声说了一句,也不知说的是故事还是斋藤。
“让我看看你的眼,冲田。
别闹别扭。”斋藤对冲田说。
因为冲田一点反应都不给,他自己动手,抬起一队长的下巴。冲田的眼睛很大,圆溜溜的,一副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的不逊样子。“总君,寂寞吗?”
“我没关系,终君。”
“你很寂寞。”
“没有。”
“说实话也没关系,因为此时此刻这里除了我没别人听你说。”
“你今天罗嗦的我想把你的嘴巴戳烂。”
“呐,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
我很努力安慰你了。”
悔恨,不甘,痛心……大部分人认为没有什么能在冲田的心头留下痕迹,那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真的留下痕迹的,都是烙印的伤口。
冲田是一把玻璃剑,所以一旦受伤,完全受不了那让人麻痹的痛楚。
“想安慰我的话,就给我穿上女装!到大奥门前或警视厅厅长办公室展示一圈。”冲田的思维绝对不是一般人,眼睛充满压抑的黑暗,“我会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还要送到电视台,你会成为新闻人物的。”
“那么,我和你约定。
无论谁先不幸西归,另一个都要穿女装亮相对方的葬礼,为那里灰暗的悲伤带去一丝亮色。”斋藤举起右手食指,然后伸到水里,勾住冲田总悟的小指尖,摇晃了三次,“我指定女子高中生制服和纯白短袜。
唔,反正三叶小姐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你可以穿一下提前感受一番。”
“那你穿吊带裙和黑丝袜。”冲田掠起一捧水,像急雨一般洒落到斋藤的眼睛里。
斋藤摇摇脑袋,抖着把水珠子晃掉:“今天一起睡吧,我很寂寞。”
“我不想睡,我想醒着。”
“那就去看电影。
我现在去一下洗手间。”
“你可以在这里解决啊。”冲田瘫在墙上,微露笑颜,“省几步路。”
“有违公德。”斋藤披上浴巾,朝着洗手间走去,快到门口却紧赶几步,飞快跑起来,转个弯,直面鬼鬼祟祟躲在更衣镜子边的银卷毛,睇视:“观察那么仔细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故事来自水果篮子草摩红叶。
Fate/stay night 八
“偶遇,咱们真的只是偶遇!”坂田无论如何不敢说,我是怕你精虫上脑睡了冲田,要知道冲田那S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铁定报复。你要真那么想上男人,一定要确保结束后杀掉对方毁尸灭迹啊……
他为了理直气壮直起身子,目光坚定,大义凌然:“你看我……也只是刚好来澡堂洗澡。”
“开始也许如此,但后来你根本没洗,一直监视我和冲田。”斋藤靠的更近。坂田腰际围着一条浴巾,说来洗澡不假,但是他打从看到自己,就肆意用很诡异的视线偷偷看着,斋藤非常讨厌这样。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坂田耍赖。
耍赖方面他是天才,靠这个技能他每回都能成功拖欠六万元的房租和给新八的工资。
斋藤不和他客气,一把拽走坂田的浴巾,于是卷毛就和刚出生一样光~溜~溜,他愣了几秒,醒悟过来后双手覆住自己下面的器官。
在学生面前他要脸啊,他的角色设定又不是近藤那种。
“你别乱来!”坂田不要代替一队长被强,他没那么大公无私。他最多能做到斋藤上完一队长后帮着他杀人埋尸。“别啊……”
咱们同一个性别啊!
只见斋藤弯腰蹲下,用手指在坂田的敏感处一触,眼神严厉若铁,声音低沉喑哑:“银时老师,你不要那么自我意识过剩了。”他的手指握住那里,感受它的尺寸,然后畅快顺着那勃然的物件划到了坂田的大腿,口气俨然是审犯人的警察,但食指却灵蛇一般捅进了坂田的菊花。
很强的指力。
就仿佛弹三味线到最后的高音,或者说讨债鬼在按压欠债人的门铃。
想回去,
无法回去,
在这一日那热切化为冲动,突如其来,用任何方式也想和过去产生一丝联系。
坂田心头一阵恐惧,虽然条件反射要落跑,可是要害被控住,跑不掉。
卷毛的牙齿咬得咯吱响,一根别人的手指滞留在他的菊花,让他羞惭又亢奋,他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斋藤就这么抬着头,对坂田冷静的一笑。
坂田正被千年杀呢,从鼻子里哼着,还不得不忍住大叫,以免被他人发现身败名裂,却被那莫名的笑容定在当场。
实在太吸引人了,实在太怀念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脑内冒出一串需要和谐的骂人词汇后,他捏紧拳头,本可以无情而准确把混账学生打成熊猫眼,可是拳头捏来捏去下不了手。
只要想到师徒之情,还有混小子是松阳老师唯一的亲人(这是重点),他那铁拳就松软了。
“你再也没有回过松本村。”斋藤动着手指,并不是刻意伤害,而是在挑逗,缠绕在坂田的内部旋着。
没有松阳老师的松本村,对于坂田而言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吧。
“喂,银时老师,这样逃避,心情会轻松一点吗?”
哪里轻松啊!
坂田已经趴在斋藤身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滑在两个紧紧贴着的男人之间。他吞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喉,而身下那缠绕的尖锐让他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文……”就像被麻醉了,头脑清醒,但毫无感觉,他担心自己的内脏是不是要被顶出喉管呕一地。
为什么又是我啊?你烦不烦啊?你咋不考虑gay假发?
“我的技术变好了吗?”斋藤把中指也插~进~去,不停歇的动着,抵到最深,眼睛和坂田对视着,他那眼睛里一亮一灭闪动的光点,就像吸引飞蛾扑入烧死的火烛。“银时老师,再来一次的话,我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看你现在一副不满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