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些小东西明白了,把小五圈在中间,用身体护住小五的去处。李幼渔大赞,“做的好。”不愧是人类的好朋友,看家的好手,有它们监视小五,谅这小卷毛身体里住着何种妖魔,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下好,小五往东,它们一起往东,挤着走,往西,还是一起挤着走,挤来挤去,像列队的小兵似的,很有趣,李幼渔看的乐呵的不行。
但单文彦却因此而记恨上了李幼渔,一个普通的凡人,还想用狗来欺负他,他不报仇,誓不为神。只怕李幼渔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知道桃花仙子清楚没有?,看余宛棠好像并不识得的样子,看他与往常并无分别,心下略安。
李幼渔的腰伤休养了一段日子,见好了。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暂时地里并无十分事要做,她就念着她的房子还没建完,又补建几间,仓库少不得,孩子的房间也少不得,临时又起了个书房之意,以后孩子还要念书,家里的客厅和卧房在一块儿,总要隔开才好,还要围院子,七七八八都没做停当,因此又开始忙起来。
如此一月过去,天气开始转暖,转热。
这一天,余宛棠拿了家里的被子出来晒,又把脏衣服洗了,她往常的好吃懒做的梦想,到了今日仍然没有实现,不免唏嘘,跟李幼渔的感情还在原地踏步,不免小有忧伤,难不成,她们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而在这一天,有辆马车却往她家来了,带了许多人马。谁呢?李幼诚!李幼诚最近一段日子被他父亲逼的厉害,所以一步也出不了门,他虽心邪,却是个聪明之辈,认真读了一段日子的书,竟把过去没有读过的给补上了,李霜江见他这样,心里也欢喜,而他最近行为举止大有改观,这次要出来散心,李霜江就答应了,只是要他早出早归,不得在外流连,所以李幼诚一出门,就往来福村来,免他父亲起疑心。
坐在马车里,李幼诚又变成了老样子,坐无坐相,装了一段时间的好儿子,也闷的慌,他将车窗口的帘子卷起来,同外面骑马的小厮说话。
小厮陪笑道:“少爷举止大异,小的们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嘴滑的,不知道我那是装给我爹看的。”
“是是,少爷聪明。”
李幼诚顺着鬓发,在手里把玩着。“聪明算不上,小聪明还是有点儿的,我让你们一直注意公主的动向,她人还在吗?”
“在,我们还见着了大小姐。”
“那就好,上次无功而返,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公主她老人家请咱们府里休息休息。”
这样两地相隔,看着实在不像个样子,又和余宛棠培养不出感情来,距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刀,一下子划开了两颗心。若是两人能同在屋檐下,还怕公主跑得出他的手心?
李幼诚花痴的笑着,口水流的老长。
小厮道:“少爷又想公主了?”
“想啊,我这样大年岁,也该成亲了,我爹常说我,立业不得立业,成家不得成家,他要是知道我做了乘龙快婿,那两只眼珠子都要瞪的掉出来。我就是要他闪瞎老眼,谁叫他一直小看我。”
“嘿嘿。”
大家说说笑笑,不觉路途长,好像一下子就到了。
只是来到跟前的时候,李幼诚傻眼了,他指着地方道:“原本在这里的房子呢?”怎么变成了高墙大院,挡住里面的情况了,他跳了几下,看不清楚。“上次是这里吗?”
小厮回说:“是这里,这里的房子扩建了。”
“是这样,那我怎么才能进去?”
“敲门。”
李幼诚敲了门,听见里头说:“来了。”是余宛棠的声音,李幼诚不由得大喜,余宛棠刚走到门前,就听得外面马匹叹气,甩蹄子之声,隔着门缝往外瞧了,知道是李幼诚。
“奴家不找他,他倒来找奴家了,这样也好,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奴家了。”
她开了门,故作惊讶。
“啊呀!”
李幼诚也做惊讶状,“草民不知道是公主,有罪有罪。”他双手抱拳作揖,头低着,眼睛不时偷看余宛棠,余宛棠虽穿粗布衣裳,然而风华难掩。余宛棠把他的偷看无视掉。
“李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公主的话,我们一行人只是出来散心,来到此处……此处……”他忽然想起来上次来这里的理由,不由得用了,“来到此处以后,口干,想讨碗水喝,不料遇上公主,实在是……有缘。”
有缘?别笑死她了,这不是故意来找她的么。既是有缘,那不请里面坐坐,到不好意思了,“李公子说的是,那就里面请,喝碗茶。”
李幼诚巴不得如此,身后一众小厮也往里面请。余宛棠可不答应,这要是把她收拾的家弄脏了,她找谁去。她往门口一拦,“你们就别进去了。”
李幼诚见余宛棠要单独会自己,满面欢喜。对小厮说:“你们在外等着,我不久之后就出来。”余宛棠也不关门,只是让李幼诚跟进去,院中有两只小狼狗看住小五,其余的被李幼渔带去巡山了。
余宛棠指着一个树桩,让李幼诚坐,道:“地方简陋,李公子不要嫌弃,喝碗水。”
“多谢公主,草民自己来就好。”
“别,你来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你坐着,这里奴家熟。”
余宛棠进了屋,倒了水,那些个拉肚子的药往水里撒了一点儿,然后笑眯眯的端了出来,“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李公子,幸会,喝茶。”
虽是白开水,李幼诚也喝的津津有味。只为着个‘秀色可餐’。李幼诚喝了,又环顾了四周,“公主怎会住在这里,太简陋了些,要是不嫌弃,就住到草民家里去,草民家虽不大富裕,比这里也好过许多。”
到时候,与余宛棠同在屋檐下,还怕没有机会‘比翼双飞’?
“李公子美意,奴家心领了,可是奴家还要等一人回来,等她做了决定才好。”
此时,院中的狗叫了数声。余宛棠往门口看,知是李幼渔回来了。李幼渔几乎是冲回来的,门口有许多人,而且这里面还有她熟悉的,这不是李府的小厮么,那么谁到这里来了。
她一冲进门,就见余宛棠和李幼诚对坐着。
这一下,可吃惊不小。她收了惊讶之色,道:“弟弟怎么来了?”
李幼诚起了身,“小弟见过家姐,原来这就是家姐说的破庙,果然很破。”
李幼渔鼻中哼了一下,“是啊,哪里比得上你住的。”
眼见着这两人就要掐起来,余宛棠起了身,横在两人中间。“姐姐回来了,请坐,李公子也请坐。”待两人坐下,她才把李幼诚的意思说给李幼渔听,“姐姐,李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奴家暂时还没有做决定,就是想等姐姐回来,看看姐姐的意思。”
问她,分明是心里决定好了,还问她做什么。
“你要是想走,还有人敢拦着你吗?”
听李幼渔这话里的意思,到好像不愿意她走。余宛棠心中一喜,脸上却故作讶异,“姐姐何出此言?奴家向来尊重姐姐的决定。”
少来这一套,我行我素才是你之本色。
李幼渔翻着眼睛想着,她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这个没良心的余小妾,说走就走,嘴上说是等她决定,心里早就想着要离开了,还说什么跟她在一起就是甜,不在一起就是苦,都是说给她听的,她还就傻乎乎的信了。
李幼渔在心里大骂自己,‘李幼渔啊李幼渔,你还真是笨的可以,以前我只当你简单,现在想来,余宛棠说的一点儿没错,你就是笨成了一条线。’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现在人家往高枝儿上飞了,不要你了,喜欢什么的,那都是偶像剧里说说的,你还就当真了。
“你想走就走,我没什么可说的。”
麻雀儿要往高枝儿里飞,难道她还拦着不成?就是她这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她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垂头耷耳,郁闷至极?。
☆、第54章 不知福
第五十四章
李幼渔这样子,分明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还装‘豪迈’,余宛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说的,那奴家今儿可真走了。”
“走就走,都说了,没人拦着你。”
李幼诚大喜,还以为李幼渔会是最大的绊脚石,不用他用计,她自己倒识时务,为着这点,他这声‘家姐’可是没有白叫。“既然家姐不反对,那是最好了,公主入住弟弟的家中,不至于生活有缺,若是公主什么时候想回去,弟弟也好派人护送,家姐你以为呢?”
“我没意见。”李幼渔兴致怏怏,心中却怪余宛棠不留一点儿情意,说走就走,而且还是跟着李幼诚。
余宛棠笑道:“既然姐姐也不反对,那奴家这就跟李公子启程。”她对李幼诚道:“李公子稍等,奴家去屋里收拾一下包袱。”她拉了李幼渔进屋,门急切的关上了,李幼诚在外等着。
余宛棠拉着李幼渔,和她说体己话。“奴家这一走,姐姐要好好保重,奴家会想你的。”
“不必你想,你过的好就成,我自然好好‘保重’,不劳惦念。”李幼渔心里有气,就是不和余宛棠诀别,余宛棠也看出来了,此时只要李幼渔说‘不要走’,她真个儿会为她留下来也说不定,只是李幼渔怕是不会这样说的,她在误会她,余宛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