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渔走了两步,果然听见后面有动静。
她冲着他们喊:“谁在那里,想在大晚上的耍流氓。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怕你,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怪,都请你们找鱼丸汤,她可厉害了,是你们的同伙,要是不怕女流氓和泼妇的尽管来。”
这话,她咋就听着这么不顺耳呢!
余宛棠拎着李幼渔的耳朵,“说什么你,奴家什么时候成女流氓了,你给奴家讲清楚。”
“你们看看,这就拎耳朵了,我这才说两句呢!你们要是不怕,尽管来,她不怕你们,来一声河东狮子吼,把你们全部吹飞了,你们信不信,给我滚出来!”她的耳朵哟,怎么痛的这样厉害,原来是有人在使劲的拎。
李幼渔叫的很大声,还真把后面跟着的东西给炸出来了。一群‘恶狼’。其中还有那个福德,他沉不住气了,出来道:“姑娘,别叫了,是我们,我们保护你们来着。”
保护,她这样强壮,谁敢打她的主意。再说了,身边还有一个桃花仙子,牛逼的一塌糊涂。
“谁叫你们保护了,鬼鬼祟祟的,别没来妖怪,反倒被人给惊了,你们没听说过,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
福德连连抱歉,“我们是怕姑娘不习惯这里的路,所以沿路护送,没有别的意思。”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我们不用保护,你们都回去吧。”
但是那些人不走,这里头还有人来瞧热闹的,不光是年轻的男人,还有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男人,还有来福村不多的少女,她们听闻了这场热闹,自然要出来比一比,还有满脸皱纹的老妪,她们是替儿子把关来着,夜里,黑黢黢的一群人,把余宛棠给惊着了。
她惊着了吗?她早知道了,不过是借机和李幼渔亲密一下。
他们不走,她两个只好自己往前走。
“鱼丸汤,你给我下来,这样抱住我,真的像猴子。”
“猴子就猴子,那你是树,还是桃子?”
“我是李幼渔,你这样挡住我,我没法看路,下来。”
“姐姐,回去的时候,你背奴家好不好?奴家真的很怕在哪里会藏着色狼,你也知道,奴家除了长的好看点,也没什么特色,可是怎么办,男人好色,如果没有你镇压,也许,刚才,奴家,呜呜……”
李幼渔停下脚步,等余宛棠哭完。
“你哭什么?”
“奴家在哭,要不是你在,奴家现在已经被人压在草堆里,那些人粗鲁的对着奴家一阵乱啃了,奴家的清白就要彻底的阵亡了,姐姐,要是没有你,奴家该怎么办?”
李幼渔在想着,这余宛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第23章 得寸进尺
第二十三章
拿回被铺之后,余宛棠把所有东西打包在自己的身上。结结实实,一大坨。李幼渔道:“我来就好。”但余宛棠不肯放手,硬要自己背,李幼渔只好随她,“你背不动,就换我。”
“不会的,因为……”她站到李幼渔身后,伸出手勾住她的肩膀,“你背奴家,你答应过的。”她不断的跳啊跳的,李幼渔仿佛能听见东西在晃荡晃荡的响,其实她知道那只是错觉。“快蹲下。”
“余宛棠,你不要闹了。”
“你想让奴家走在后面,然后被那些人欺负是不是?”余宛棠一说就委屈,一委屈立马拭泪,她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已让李幼渔投降。
“好啦好啦,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会觉得自己欺负了你。”
“你本来就有欺负奴家。”呵,好一个得寸进尺,李幼渔不再跟她计较。她蹲下身,让余宛棠趴上去,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背得动,余宛棠压上来,轻飘飘的,背上跟没背东西似的,她早卸掉了自己的分量,不过是试一试李幼渔的为人,捉弄她一下。李幼渔知道了,直叹气,这个小妾,哎,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行路的时候,遇上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她只好装作不见,也许余宛棠是对的,这群穷透了的汉子,遇上女人就跟狗遇上骨头似的,完全无抵抗能力,谁叫是雄性动物。他们不动作,只是偷看,就够让人不快,连李幼渔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姐姐。”余宛棠趴在背上也不省事。
“做什么?”
“说说话,你不说话,奴家会很害怕。”
“拜托,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那不一样,奴家以前是仙,不知道人情冷暖,但是跟姐姐在一起之后,奴家懂得了什么叫做害怕。”李幼渔敢肯定余宛棠在说谎,这个女人,不就是想跟她说话,还要把自己说的这样可怜,她真是服了。
“害怕是什么?”
“就是想要搂紧你。”
“那是冷。”
“是冷吗?不好意思,奴家理解错误,但下次会理解正确的。”
这也能错误,鬼信。不过认真就输了,计较就没意思了,瞎聊呗。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村长家,李幼渔还以为自己会走错路,看来记性不算坏。村长家屋里点着一盏小灯,很小很小的一盏,李幼渔瞬间就想到小时候学的那盏小橘灯了。
其余,几乎被黑暗包着,这是古代,古代就是这样,起的早,睡的早,为了省灯油。这还是为了迎接她们回来才点着。李幼渔在门口将余宛棠放了下来,把她背上的被铺接了过去,她们一出现,福润就从屋里出来了,就门口那两个黑影,他都能看出是谁来。
“李姑娘、余姑娘你们来了。”他已等候许久。
“回来了,劳您等了。”李幼渔已经领着东西进门,好大一包。余宛棠随后便进门。
福润对余宛棠说:“余姑娘,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他为难着,思索着该不该讲,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他又看了李幼渔一眼,意思是想让她避一避。
余宛棠直爽道:“奴家的事,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姐姐的,村长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既然余姑娘这样说了,那我也只好厚着脸皮讲一讲了,在你们走后,出了点事儿,我的两个儿子,因为余姑娘而不肯娶妻,他们要出家,我们家就这两个儿子,这要是出家做了和尚,这可就要绝后了,余姑娘你好心肠,替我劝一劝他们。”
余宛棠想了会儿,最后还是拒绝了。“村长您好心收留我们,本来您有用的着奴家和姐姐的地方,我们不该推辞,只不过这是令郎的一厢情愿,奴家可没有必要为此付出代价,说白了,这是您的家事,奴家没有说话的立场,您让奴家怎么劝呢?劝他们不要出家,他们也未必听奴家的,他们已是大人,有他们的主张,希望村长不要为难了奴家。”
福润脸上很尴尬,“给余姑娘添麻烦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可不地道,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余宛棠拉着李幼渔要走。
李幼渔看福润杵在那,连连跟他道歉。“村长,我妹妹不会说话,您不要跟她计较,令郎的事,睡过一晚就好了。”她还想说什么,被余宛棠拉走了。
福润默默不语,真是把老脸都丢光了,为了那两个小畜生。他还想着,要是余姑娘出面,跟那两小子谈一谈,彼此还能更深的了解了解,看来是他想多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他一回身,就见门口立了许多人。村里是藏不住事儿的,他板着脸说:“你们不睡觉,都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村长,您很偏心。”
“这话怎么说?”
“你要你家大郎、二郎娶上媳妇儿,却不给我们机会,您可是村长,是官儿,可不能欺民,您让两位姑娘住您家,这对我们大家不公平吧!”竟然还有这事儿在等着他。
“大家想多了,事情不是这样。我身为村长,理应照顾新来的居民,可不是以公谋私,两位姑娘因为没有地方住,暂时住在这里。”
有人抢过话去,“那村长的意思是,住在谁家都不要紧了是不是?”
是不是?福润也问自己,有没有私心?他有。但他不会承认,“如果两位姑娘不介意,肯住到你们家里,我也没有反对意见。”
“那就好。”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明天还要做活儿,都散了散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谈。”这糟心的一群没有文化的份子,就知道到处起哄,不足与谋。大家在福润的保证下散了,谈好明日过来这里接人。福润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只好依他们,别一个‘以公谋私’的大帽子扣到他头上。
这些村民散去之后,福润也回屋洗漱了。
且说,李幼渔和余宛棠回屋后。李幼渔同她说:“鱼丸汤,你刚才是不是太不给村长面子了,他都说成那样了,你好歹敷衍一下,意思一下,有什么要紧。”她边说,边整理床铺。
“你的意思是你怪奴家?”
“没有,我就是想说,就算你是了不起的神仙,但你落难了,在人间了,住在老百姓家里了,依赖别人了,适当圆滑一点,得罪人做什么,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哼!”她坐在一边,直接扭过身子去,不理李幼渔。
“你还哼,不接受错误。你知道你的任性,或许会给我们以后的生活带来很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