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来。”
福宽问道:“姑娘还有姐姐?”
“难道你爹没告诉你吗?”
他想了想,似乎有说过两位来着,两位好,他兄弟两人就不要抢了,一人一位。
李幼渔扛着木榔头来了,两兄弟仔细瞅着,要是李幼渔和余宛棠平分秋色,那就不讲究了,要是一好一坏,那自然是瞅准了先抢余宛棠。
谁说一见钟情跟色相无关?
李幼渔来了,满脸的灰,满脸的土,大榔头被她轻轻的放下。
“你都收拾好了?”她也看见有两男人了,可是人家的星星眼是冲着余宛棠的,她有自知之明,虽有色相,奈何在余宛棠面前,就是星光与日月的比较,人多喜欢余宛棠也是应该的。
“收拾好了,我去洗手,你等我。”
李幼渔洗了手,洗了脸回来,跟前三位一起去吃晚饭。他三个走在前面,她一人落后,心里怪酸的,小时候就没什么异性缘,长大了,又嫌弃她不会打扮,而且就会跟植物打交道,跟人就是一股子热忱,然后,没然后了。
她要是男人,她也不要自己这样的。女人嘛,还是娇小的好,力气要小,说话声音小,动辄惊你一手臂鸡皮疙瘩,撒撒娇,买买化妆品,都说女人的美丽是男人的脸,她摸自己的脸,还算过得去,只是再好的脸也要保养,岁月对女人是无情的。
跟前方的余宛棠比,还没有上场,已经输的精光。
人家是千年不变,她拿什么跟人家比。
“李幼渔!”这样指名道姓,她又做错什么了。
李幼渔抬起头,懵懂的看着余宛棠。“什么事?”
“走那么后面干什么,我们不需要打手保护,跟上来。”她就这样一直侧着身,等李幼渔跑上来,她不追上来,她就不走。福宽、福广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位,余宛棠夺去他们所有的注意力,谁不爱美女呢,谁能对美女有抵抗力呢?
李幼渔跑了上来,很不情愿,她夹这些人中间做什么,怪别扭的。等哪天,她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会发现自己真正好处的人,一定会手牵手走路,一起散步,逛街,看星星。李幼渔这样想着的时候,余宛棠的手挽住了她,“怕你又落后了,拉着你的好。”然后李幼渔傻眼了,她刚才只是随便想想,可没有要交女朋友的意思,老天可不要误会,她取向正常。
李幼渔苦逼的望着天,望着还不甚明亮的星,在心中对天说:“刚才我说的都不算。”
四个人一起回了福润家。
福润看着这一家子,心里暖,眼中还暖出老泪来。多般配!
“村长,多谢你肯收留我们。”
“说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你们是我们村的福星才对,是我们村的门面,有了美女撑腰,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快快,一起坐下来用饭,别客气,孩子娘快把菜端上来。”
六个人围了一桌儿,福润发现两儿子今晚满面红光,格外殷勤。不断的给余宛棠夹菜,劝她多吃一点儿,他在心里欢喜。他说的果然不错,这两儿子就是要求高,要找就找余宛棠这样的,只是他心里也发愁,他们这样的人家养的住余宛棠这样的么?
他还是觉得李幼渔务实一点,是儿媳妇最佳人选,可人家挂牌了,劝人家改嫁,那是侮辱人家的志向和人格,可两个儿子一个媳妇儿不对称,这两小子会如何决定呢?别为了女人,没出息的打起来。
☆、第22章 要是没有你
第二十二章
福宽、福广的热情是有目共睹的,专冲着余宛棠一个人,把所有的菜夹上一遍,几乎堆满了余宛棠的饭碗,她不能吃饭了,看不见米饭了,只有大堆大堆绿色的菜,还有腌制的腊肉,他们不断的劝着,劝余宛棠多吃一点。
“余姑娘你多吃一点,你这样瘦。”
“谢谢,公子也请。”她先是礼貌的,到后面就有些不耐烦,恨不得拉出李幼渔过来应酬,李幼渔呢,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吃饭,使旋风筷子,夹菜的速度格外的快,有那个时间说话,自然要趁机多吃一点,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在余宛棠身上的时候。
福润看着这样,有些不像话。这样冷落了李幼渔,他为儿子的行为有些抱歉。“李姑娘,你也多吃一点,干了一天的活儿了。”
“谢谢村长。”
李幼渔吃饭是不客气的,闲一点的时候,往那三人瞄一眼。福宽、福广只是一个劲儿的为余宛棠添菜,就怕她吃不饱,而余宛棠刚开始还客气的应酬,到后来简直两条眉毛都皱到了一块儿,李幼渔知道她不高兴了。
可是为什么不高兴呢?她猜不透,女人总是喜欢被男人围着转的,那说明有吸引力,谁不爱美女呢?李幼渔对余宛棠的不高兴不理解。她两碗饭下肚,舒服多了,这里的菜色,没什么油,她有点不习惯,米呢,有米饭吃,就要谢天谢地,上次喝过米汤,受过茅房上不停的罪,这回对米饭也感激起来。
饭间,福宽和福广尽一切可能的打听余宛棠的事。哪里来,叫什么姓什么,怎么来到这里,最关心的是‘嫁人没有?’
“嫁了。”
“嫁了?”福宽、福广的表情就像吃到了屎,很臭,这两人刚才还开放的像花一样的笑容,瞬间的枯萎了,昙花一现,一听说余宛棠嫁了人,个个都使不上劲儿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他们还是知道的,罢了,是一场空欢喜。
他们怨念的眼神飞过不宽的桌子,投向两位父母,不是有人说,要介绍姑娘的么,怎么这回连嫁人都没搞清楚,害他们空欢喜一场。
福润还算镇定,他是不介意这些的,有媳妇儿胜过没有,穷地儿就别太挑剔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人家不是丧夫,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两儿子。
看着两兄弟的表情,余宛棠的脸上有了欢喜,这种欢喜来的很别扭,只因她发现了一件事,要是想让别人离她远一点,只需告诉别人,她有人家了。
饭后,李幼渔和余宛棠看了自己暂时居住的房间,张氏已打扫的十分干净,而且屋子又大又宽敞,和别家是没的比的。
“村长夫人,我们去拿了被铺过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收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张氏笑道:“什么村长夫人,你们不要笑我是大老粗就好了,你们不嫌弃我家简陋,就住下来,要是嫌弃,那也没法子,有什么谢不谢的。”张氏送两人出去,回来时,见两个儿子耷拉着耳朵,问道:“咋了?失魂落魄的,魂魄被狐狸精勾走了?”
福宽怨念道:“你们俩可没跟我们说余姑娘嫁人了。”
“你们不是说了,反正也看不上,刚才那一副饿死鬼见到饭的样子,是谁啊,总不是我们让你们做的吧?那个谁说要不娶来着,别不是我耳聋听错了,孩子爹你是局外人,赶紧给我一个提示,刚才那拼命往人家姑娘碗里夹菜的,不是我儿子是不是?”
福宽、福广很窘。
张氏道:“好了,愿打愿挨的事,这次我可没有强迫,嫁过人怎么了,你们就嫌弃人家了,人家要不是死了丈夫,会到咱们这穷地方来,搞不好,现在一帮丫头伺候着,不断的‘姨太太’‘夫人’的问候着,出门都不用走路,直接八抬大轿的抬来抬去,脚不沾地,还有你们看见的机会?”
她的意思不错,不过福宽、福广没想过这种情况,所以一时心里上接受不了。又被他们母亲羞了一段,心里赌气。
“不娶了,就不娶了,我们也不打光棍了,我们待你们百年之后,出家做和尚去,省得丢人现眼。”福宽恼了,张氏可没想到儿子会来这一招,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说两句就使不得了,她赶紧求助福润。
“孩子爹,你快说两句,劝劝儿子,他们邪魔了。”
福润道:“大郎、二郎,你们不要跟你娘一般见识,她是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们要真是出家了,那不就是断了家里的香火,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他赶紧把祖先搬出来用一用,希望能阻止儿子的疯魔行为,一边寻思着等余宛棠回来了,得让她劝劝两儿子,他们现在听她的。
路上,余宛棠和李幼渔慢慢的散步。一则是因为天黑,黑灯瞎火的,怕走的太快摔了;二则吃的饱了,不宜运动过度,慢慢的让肚子溜溜最好。这两人走着,静默了不久,余宛棠就鼓捣起李幼渔来了,她用手肘捅捅李幼渔。
“姐姐,姐姐,说话。”
“没兴趣,不想说。”
“你赌什么气,该不会是在嫌奴家抢走了你的男人?”
“你需要抢吗?他们自动都走到你身边去,别说他们了,我要是男人,我也选你,不选我自己,这不叫抢,更用不着嫉妒,你懂?”
余宛棠这里正偷乐着,“你选奴家,是你说的……”突然她的神情变了一变,直接跳到李幼渔身上,双手死死勾住她的脖子不放,像个猴子似的爬在她身上,落魄的很。把李幼渔吓一跳。
“你闹什么,快下来,想勒死我吗?”
“不是,有动静,姐姐你听听是不是狼来了。”
“狼,这破地儿还有狼啊?”她不相信,觉得余宛棠作怪,这个神仙也太胆小了,可两人静下来这么一听,果然听见一些窸窣声,也许是衣服,有时又像是脚步,余宛棠让她走几步,也许后面跟着的东西就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