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还是有几个人自告奋勇的留下来,李幼渔想:“算了,就这样吧!”眼睛又偷偷去瞄余宛棠,见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放了心。
这几个人跟着李幼渔又是砍,又是锯,但动作没有李幼渔麻利,他们看着也惊奇,一个女人轮一把斧子,怎么能十几下子就把树给砍倒,看斧头也没什么神奇的地方,除了那是一把新斧头,李幼渔可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事,她就是要使出所有力气做事,不能耽误的太久,新窝这几天就要建起来,否则不成样子。吃住均不方便,她和余宛棠又是女人,讲究些吃住也应该。
虽说余宛棠有变房子的能力,但人在屋檐下,老是要低头,她也不想老求着余宛棠。她是现代女性,需独立自主,老是麻烦别人,实在不好,前有孙大婶之鉴,她就不能再天真的以为古代人单纯了,否则被宰的可能就是自己。
李幼渔做的很卖力,余宛棠看着也欢心。至于其余被她的笑迷住的人,一概无视,这些人动机不纯,看她待会儿怎么收拾他们。
砍了一部分树,李幼渔开始往山下运。她试着抬了抬,似乎不算重,本来想开口请人抬的,也就算了,往肩膀上一扛,那些汉子直接傻眼了,福德最厚道,怕李幼渔扛不动,还开口要求帮忙。
“李姑娘,我来,我来。”
“多谢你,福公子,不用,这点分量我还扛得动。”李幼渔扛着一棵粗树转了身,她心里是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可能是余宛棠的内丹在起作用,她得感谢余宛棠的‘牺牲’,才有她活命的机会,能找到这个身体宿居下来,李幼渔向余宛棠投去感谢的一瞥,让余宛棠莫名其妙,她上下左右的检查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还是发型乱了,不然李幼渔好好的看她做什么?
等李幼渔发现余宛棠的那点小心思之后,她脑海瞬间冒出两个字——矫情!想后,笑了起来,高高兴兴的扛着树下山了,树太大,太长,转弯的时候,几乎人吓的蹲下来,他们被震撼了。
一个区区弱女子,竟然能搬动一棵大树,身为七尺男儿,怎么能甘心落后,何况还是在美女面前,一个个鼓足勇气,使出老娘给的吃奶的劲儿,也一人一棵,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这下了山,福润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是来看看李幼渔她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见村里的小伙儿已经卖上好了。他心里着急,老眼瞪的老大,觉得自己的老婆没见识,看看,一个个下手多快。
历史告诉我们,下手要快,否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见李幼渔过来了,她一个女人家的,也丝毫不逊色那些男人,扛树就扛树,连喘都不带一个,还笑着跟他打招呼,“村长,您来了。”
“来了,房子怎么样了?”
“早呢!”
福润的心定了,他儿子还有上场搏杀的机会。“你其实不必这样急,我可以叫我家大郎、二郎来帮忙。”大郎、二郎是他两儿子的小名,大名叫福宽,福广。一个是瓦匠,一个是木匠,建房子,搞装修,这两位绝对是好手,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两个白日要给人做活,到晚上才能回来。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村民,互相帮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何况,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不帮助大家,像什么话。”他正说着,注意到有几个汉子已经走近了,全身湿了汗,把单衣都濡湿了,脸红脖子粗的,抱着树在那歇着,李幼渔放好了自己的,就去帮忙,大家的脸似乎更红了,还是男人呢,连女人都不如,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不肯承认,心里的自卑当当当的直线上升,其中有对李幼渔有点儿意思的,瞬间都当作神仙姐姐仰慕一样了。
是抬着脖子,仰望的那种,谁也没有要接近的意思。
☆、第19章 贞洁烈女
第十九章
福润微笑点头,对李幼渔他很满意,这俗话说的好——娶妻娶贤,李幼渔这样能干,对家庭来说,就是一大劳动力,他儿子经常在面前做工,他年纪逐渐大了,家里没个强干的劳动力怎么行,看李幼渔这身板不咋的,可这力气惊人,有娶进门的价值,这嫁过人还是其次。
福润的胆儿肥了,看李幼渔就像看自己的儿媳妇,那是越看越喜欢。
这余宛棠刚到,就见福润满是欣慰的眼神,心里不舒服了,有人要打李幼渔的主意,她是没意见,但也得等她和李幼渔有了孩子之后,她才能允许李幼渔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然被那些混蛋污染了她内丹的品质,她非跟他们拼命不可。
余宛棠扭着腰来了,还不忘看一眼在那抱着树歇息的诸位。
“村长,您来了,有失远迎。”
“姑娘好,贵姓。”
“余。”
“余姑娘,你和李姑娘的关系很好啊。”
“好。”
“她的事,你都知道?”
“她的事,奴家没有不清楚的。”
福润笑着说:“你们姐妹敢情关系好。”
“是啊,就差穿一条裤子,还享用过一个男人。”余宛棠的话让福润受惊了,女人家的竟然能这样大胆的说出这些话,性格直率,好!福润在心里给余宛棠竖大拇指,他原本还以为余宛棠娇气些,他看走眼。“这都第四个了,个个都没活多少时候,奴家这位姐姐真是命苦,遇上了好男人,却都是短命鬼,人家都说她克夫。”
福润笑道:“余姑娘千万别信这个,那是迷信,这命是老天爷管着,哪里是一个女人家能决定的,我看李姑娘人就不错,肯吃苦,能干活。”
“是啊,奴家这姐姐就是千金出身,丫头命,闲不得的,奴家也看她这点好。”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人,还想跟她抢,哼,今儿非黄了福润的那点小打算。
“女人嘛,只要性情好,能生养,其余是不重要的。”
“奴家也是这样认为,只是奴家这姐姐自从死了四任丈夫后,早已心灰意冷,发誓再也不嫁了,可惜了这样一个好人。”
“不嫁了?”福润怪叫起来。
“早请了贞节牌坊。”余宛棠脸上很是惋惜的样子,心里早乐开了花,看着福润那可惜的好像掉了二两黄金的样子。
她的人也敢打主意!还性情好,能生养,那母猪不也是一个格调吗,这些臭男人,敢情把女人当母猪,当丫头呢!那是她培养出来的户主。
“真是贞洁烈女啊!”福润嘴里感叹,心里可惜。请了贞节牌坊,那就是受尊重的人,不能打人家的主意,朝廷每月还会有赡养费派送,表示对其人格的尊重。可惜话说回来了,一个女人要生活的好,着实不易,这李幼渔怎会如此想不开!
“嗯。”事情总算黄了。余宛棠看李幼渔脸上的汗,都觉得跟宝石一样闪,没办法,心情好啊。余宛棠笑着目送李幼渔,李幼渔感觉自己被视线盯着,有些不自在,可是等看见余宛棠笑了,她安慰自己是‘眼花’,然后继续埋头大步向前走,努力干活。
她得再加把劲儿,可来来往往的汉子为什么一个个都走不动了似的,难怪娶不到老婆,身体虚成这样。
李幼渔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又有余宛棠的功劳,她不好直接叫这些人不干,她得变着法儿的让这些人干不了,所以他们手上的树就跟千斤一样的重,刚开始是一个人抬,后来是几个人抬一棵树,而李幼渔呢,轻轻松松的扛来扛去,仿佛肩上扛着的是扁担似的。
这些汉子傻眼了,看着李幼渔脚步轻盈,而他们却丢脸成这样,最重要的还是在村长面前,好似故意给他丢脸似的,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可是呢,就是抬不动,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抬不动,这树咋越来越重,难道是铁树?
福润看着眼急,他已不忍直视,如此丢脸,还是不看的好,转过脸去和余宛棠说话,“余姑娘,我是看来来你们的房子建的怎么样了,顺便来告诉你们一声,晚上去我家吃饭,我让孩子妈收拾出房间来,你们晚上也有地方睡。”
余宛棠看看那一堆树,地基还没打上,住房估计也要耽误两天,她是不必麻烦别人的,可是不麻烦,必定引起怀疑,博了别人的好意,那也是看不起别人,心里一想,就这么着吧。“行,真是太谢谢村长了。”
“谢什么,乡里乡亲的,那就这样啊,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干,等我家大郎、二郎回来,再让他们来帮忙。”对着村里的几个小伙儿,不屑的扫了一眼,还是大老爷们,尽做些让女人家看不起的事儿。
“村长慢走,不送。”
余宛棠挥舞帕子,转眼又看见那堆连脚都抬不起来的汉子。
“兄弟们,过来吃碗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人!
余宛棠招呼他们,大家心想:“好啊!”但这树抬半天了,还没移动分毫。福德给大家鼓劲儿,“加油啊,加油!”众人心道:“加你的头,你难道没看出来大家连家里老娘的劲儿都加倍的使了么。”
“算了,算了,吃了东西再说。”被她动过手脚的树,这些凡夫俗子还能抬得动?那简直就是侮辱她。大家见她松了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过来了,可是余宛棠又说了,“奴家这里没有多余的碗,各位回家拿了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