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21天 (街上无人)

　　算算日子，离大婚只剩一周了。刚才虽然拍着胸脯豪言壮语，其实沈拓心里不是不怵的---定酒席、发请柬、布置新房，一切就绪。婚庆公司和婚纱摄影都已经基本搞定，所有的亲戚朋友也都通知到了。这么大阵仗，把新郎、新娘都已经停在了杠头上。换句话说，到了这时候谁再想反悔那就是存心找死。
　　沈拓接到电话，褚媛的结婚戒指做好了，让他下午去店里取。他没敢告诉刘子湛，找了个借口就跑出去了。戒指是褚媛挑的，2克拉的南非钻石，周围还镶着一圈白晃晃的碎钻灼人眼球。沈拓不知道褚媛是怎么想的，挑一个这么扎眼的家伙，以后要是带着它出门，不怕招贼么？
　　他收好戒指刚想走，突然瞥见柜台里的一对铂金对戒。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样式，凑在一起却煞是好看。他心里一动，让服务小姐帮他一道包了起来。
　　回到刘子湛家，他一路跑上楼梯，进门就兴冲冲地把刚买的对戒指掏出来，拿给刘子湛看。刘子湛瞄了一眼，“什么呀？”
　　“快把手伸出来！”
　　“伸手干嘛？”
　　“叫你伸你就伸呗，哪儿那么多废话？”
　　沈拓抓起他的左手，掰开无名指，把其中一枚戒指就给套上去了。刘子湛的手指细长，戒指事先没有量过尺寸，戴上倒也颇为合适。
　　刘子湛看看自己的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怔住了。沈拓跑得有点喘气，他端着刘子湛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你干嘛呢？”刘子湛问。
　　“还能干嘛？求婚呗！”沈拓把另一只戒指也给自己戴上，“戴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啊，要是再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来往，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子湛简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了，“......你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我怎么不靠谱啦？...从小到大，就数今天我最靠谱！”沈拓说，“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个标记啊，不然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刘子湛一头黑线，“你不觉得，我俩这进展速度有点快么？”
　　沈拓回想了一下：初吻、告白、上床---好像都是昨天。
　　“嗯...那个，要看你怎么算了。”他挠挠头。“要是加上咱们眉来眼去的那二十年，这戒指送的都算晚的了。”
　　......
　　“刘子湛。”
　　“嗯？”
　　“我爱你。”
　　


第18章 亲密
　　晚上，两人默契地早早上床。谁都不好意思承认，可其实心里都惦记了一整天，从没这么期待夜幕降临。
　　沈拓从后面抱着他，“我明天就去找褚媛和我妈摊牌，这事不能再拖了。”
　　刘子湛的身体明显一僵，沈拓忙把他搂紧，“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你就好好在家里等着我，哪儿也别去，都交给我。”
　　“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省得以后还得再解释一遍，不如索性把我们俩的事儿都挑明了。”
　　“你确定你妈能接受得了？”
　　“我尽量婉转点儿。”沈拓说，“你也别把她想的太脆弱了。我爸去了这些年，我妈风风雨雨地把我带大，心理基础强大着呢。”
　　刘子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言语了。沈拓凑过去，“你怎么了？”
　　“我觉得，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我承认，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可我和褚媛毕竟还没签字，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下定决心，以后大家都痛苦，难道这样就好么？”
　　“沈拓，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刘子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事？”
　　“为什么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决定跟我一起？”刘子湛问，“你确定不是因为害怕结婚，特意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吗？”
　　沈拓看着他，昏暗的光线中，眸子的颜色漆黑漆黑的。他靠过来，亲吻刘子湛的脸颊，然后慢慢又挪他的到鼻翼、嘴角，最后整个盖上他的唇瓣，辗转流连。
　　“我也不知道啊……”他呢喃着说。“是怕我一结婚，你就会跟别人跑掉吧？”
　　刘子湛被他亲地心猿意马起来，转过身子对着他，“你说我跟谁跑掉？......”
　　“谁知道...”继续亲，“你炮.友一堆。”
　　刘子湛浑身燥热难耐，沈拓的手已经伸到他衣服里面，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捋。刘子湛喘着气解开睡衣的腰带，“你...你想不想？”
　　沈拓一边亲他，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裤子也扯下来了，“你说呢……”
　　两人吻在一起，难分难舍，好一顿亲热。沈拓在激烈的宣泄中竟有一度的失神，最终又被刘子湛有力的手臂拉回来现实中。他紧紧把刘子湛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好像真的怕那人突然逃脱了似的。
　　“刘子湛，你以前...和几个人做过？”
　　“一百个。”
　　“你！......”简直气结。
　　刘子湛抬头看他，“你个傻缺！你什么时候见我和别人上过床了？”
　　“那个聂斌...”
　　“我跟他交往过一阵子。”
　　“就这样？”
　　“就这样。”
　　“交往到什么程度啊？...他怎么会知道你家地址的？”
　　刘子湛笑了，“你真想听？”
　　沈拓语结，“你们...亲过么？”
　　刘子湛摇摇头，沈拓放下心来。
　　“他还差点儿。”刘子湛说。
　　“你...”沈拓快被他气死了，“那再之前的那些个男朋友呢？”
　　“什么男朋友？”
　　“别装傻啊！你读大学那会儿，动不动就给我玩失踪，难道不是去鬼混了？”
　　“我不记得了。”刘子湛眨眨眼。
　　“你个小混蛋。”
　　“那你要不要把你的情史也跟我交代一遍？”刘子湛问，“来来来，我们就从你大一那个班花开始。”
　　“我那都不是认真的。”
　　“你可别告诉我，褚媛是你的初吻加初夜。”
　　“你...”沈拓作势要掐他脖子，“咱俩到底谁审谁呢？”
　　刘子湛不饶，格开他的手臂，张嘴咬他耳朵。沈拓哪舍得真掐他，手上没带什么力气，刘子湛那边却是真咬，一口下去，把沈拓疼得直叫唤。
　　“你这臭小子，真咬啊？！”
　　刘子湛淡淡说，“给你长点记性。以后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就不兴我问问啊？...”沈拓气闷，“我就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份量......你以前那么多朋友，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
　　刘子湛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到自己的温暖的胸口，“你一直在这里。”
　　“骗人。”沈拓有点呐呐，“那个姜伟又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你那时候都为他掉眼泪了...你能说你没喜欢过他？”
　　刘子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沈拓一缸子醋立马翻倒，“哼！”
　　刘子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哼哼什么？”
　　“人到底是初恋啊，到现在都念念不忘吧？还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呢，瞎扯蛋！”沈拓酸了吧唧地说，“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嗯？”刘子湛压在了他身上，“快说，你知道什么......”
　　看着刘子湛慢慢俯下来的脸，沈拓的大脑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双手不由自主又搭上他的腰，沿着光滑有力的肌肉向上摸索，直到扣住他的头向自己按下来。
　　“沈拓。”
　　“嗯...”
　　“我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嗯。”
　　“还有...我心里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
　　沈拓热血上涌，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疼也疼不够，心中万般的柔情蜜意，只想一辈子和他厮守。
　　“刘子湛，一起过吧！”他喘息着说，“什么人都不要管了，就咱们俩。”
　　刘子湛不回答，只不停地吻他。沈拓难耐地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恶狠狠地说，“小坏蛋，故意勾我是吧！”
　　第二天，刘子湛起床的时候沈拓已经出门了。桌上摆着早点，是刘子湛爱吃的煎蛋饼和豆腐脑。碗底下压了一张字条，上面是沈拓龙飞凤舞的字迹。
　　“宝贝，我去战斗了，等我好消息。”
　　


第19章 等待
　　刘子湛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他花了点时间把上次没完成的工作报告继续写完，抬头一看钟，才10:30。想出去买点东西，又怕沈拓来电话找不到他，只好呆在屋子里哪也不敢去。
　　他把电视柜里的碟片全翻出来，挑了几部感兴趣的，一部一部放着慢慢看。午饭自己做了一份盖浇饭，心不在焉地吃了。看着看着，实在没兴趣了，关上电视，跑去上网。网上尽是些没营养的新闻，刘子湛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劲透了。再看一眼，下午4点三刻。
　　他回到卧室，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铁皮盒子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藏的都是些小时候的宝贝：拿贴纸换来的变形金刚、彩色玻璃弹球、拿奖学金买的第一支钢笔......翻到最底下有一个红色的棉布口袋，刘子湛把它拿出来，松开绳结，里头露出一块沾血的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