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从陈易东那里得到什么东西了，也不想再支付代价，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第49章 049
“陈易东, 我想搬出去。”吃完面，熊童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
陈易东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搬去哪里？”
“公司宿舍。”熊童知道公司有给新人准备宿舍，只是之前他一直住在陈易东这里, 公司就没有给他名额。
陈易东点头：“也行, 我明天让人帮你处理。”
听陈易东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熊童的心反而有点空：“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就不搬吗？”陈易东放下筷子, 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平静。
熊童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将碗收到洗碗台, 没再说什么。
然而第二天, 看着陈易东跟自己一起搬到公司给他准备的小公寓, 熊童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你为什么搬过来？”熊童忍着气问他。
陈易东：“你不是就想换个小房子住吗，我满足你了，你还不开心？”
他很久以前就跟陈易东说过不喜欢城郊那栋空荡荡的别墅。
闻言, 熊童抹了把脸，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他的挣扎他的决心，在陈易东眼里, 都是任性。
……
圣诞节这天，奥拉夫早早被顾长泽叫起，说是带他出去玩。信了他的话, 奥拉夫穿戴整齐后跟着他出了门，却发现车子行驶的路线十分眼熟。
“你是要去佟老师家吧。”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着的风景，奥拉夫转了转眼珠，猜到了顾长泽要带他去哪儿。
顾长泽：“你不是说要当第二个看剧本的人吗？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就当圣诞节礼物了。”
奥拉夫笑了一下：“这可不算礼物，这是你早答应我的，礼物要另算。”
不久前被小吴科普了地球人的各种节日，奥拉夫便跟顾长泽约定每个节日都要送对方一件礼物。
“那我的礼物呢？”顾长泽问道。早上起来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房间，确定奥拉夫昨夜没有偷偷进来送礼物，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奥拉夫抬了抬小下巴：“现在先不告诉你。”
顾长泽轻笑一声，没有追问。
再次来到佟为的书房，奥拉夫不像第一次来时那样拘谨，看到佟为的时候甚至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对方。
“我太期待看到剧本了。”奥拉夫笑得很是灿烂。
佟为看了顾长泽一眼，本来想说这孩子也太不认生了，但听到他说的对剧本的期待，便止住了话头。对佟为来说，喜欢他的作品比喜欢他这个人会让他更开心。
可以说奥拉夫无意之中拍对了编剧的马屁。
佟为示意他坐下，将手中打印成册的剧本递了过去。原先应该先给顾长泽，毕竟顾长泽才是委托人，但佟为却先递给了奥拉夫。
见状，顾长泽没说什么，只拿起茶壶，为佟为倒了杯茶。
“没想到这么快一年又要过去了，时间呐。”佟为拿起茶杯，感叹了一句。
顾长泽：“你也才五十多，还不到感慨的时候吧。”
佟为摇头笑道：“五十多了，知天命的年纪，可惜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还不是你要求太高，又要知书达理又要善解人意，女人都是要哄的。”顾长泽拿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后，放在奥拉夫跟前。
佟为睨了他一眼：“说得好像很有经验一样，你交过女朋友吗？”
顾长泽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奥拉夫，却发现奥拉夫正全神贯注地看剧本，压根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是没交过。”顾长泽咳了一声。
佟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把脸埋在剧本里的男生，忽然明白了过来：“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顾长泽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毫不掩饰地笑了笑：“我不想惊人，只想长长久久。”
佟为朝他举了举茶杯以示敬意。
两人又聊了圈内一些人近期的事情，正谈得畅快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细小的啜泣声。
顾长泽拿下奥拉夫举在眼前挡住脸的剧本，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
“怎么哭得这么惨？”顾长泽将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倒掉，给他新倒了杯温的，递了过去。
奥拉夫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探着脖子就着顾长泽的手喝了下去，眼睛根本没有离开剧本。
看到他这副痴样，向来严肃的佟为都忍俊不禁，问顾长泽：“你这是哪里捡来的宝贝啊。”
顾长泽：“天上掉下来的。”
午饭两人是在佟家吃的，顾长泽中午看过剧本，下午同佟为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后，便带着眼睛都哭肿了的奥拉夫告辞回家。
回家路上，顾长泽忍不住取笑他：“幸好我那杯水递得及时，不然你要是在佟为面前变回去，估计会给他造成十分严重的不可逆伤害。”
奥拉夫不解：“什么伤害？”他根本没伤过人啊！
顾长泽左手握拳抵着嘴角，似乎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嘴上却说道：“没什么……”佟为一直写的剧本一直极为贴近现实生活，如果知道奥拉夫的身份，可能会重塑三观，改写科幻小说也不一定。
见他自己乐着却什么都不说，奥拉夫不满地嘟了嘟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
在外面吃了晚饭后回到家里，奥拉夫看时间已经八点，连忙对顾长泽说：“等等，今天的礼物我还没给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往二楼跑去。
顾长泽跟在他身后上了楼，却没有跟进房间，只在走廊静静等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期待和喜悦盈满了他的心房，虽然他已经在心底设想了许多奥拉夫可能会送的礼物，并且自负地认为奥拉夫的选择不会超过自己的想象，但没看到东西之前，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很快，奥拉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背对着顾长泽。
“噔噔噔噔~”
奥拉夫给自己配了音效，慢腾腾地转过身来，捧着一个白色花盆，伸手举到顾长泽跟前。
“送你的。”
顾长泽伸手接过，看着熟悉的花盆，以及花盆中央有点眼熟的粉白色小肉叶，有点疑惑。
“这是什么？”
小小的肉叶插/在黑色泥土中央，显得分外粉嫩可爱。
奥拉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解释道：“我想你也不缺什么，所以就摘了一片自己的肉叶扦插，当做礼物送给你。”
闻言，顾长泽如遭雷劈，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的肉叶？”
奥拉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长泽已经一脸紧张地将他扯到自己身边，小心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少了片肉叶没关系吗？”
奥拉夫摇头：“没关系的。”
听他这么说，顾长泽才稍稍松了口气，一份圣诞礼物收的惊吓多于惊喜，奥拉夫可以说很用心了……
送完礼物，奥拉夫观察到顾长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一时忐忑：“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顾长泽看着手中用白色花盆装着的小肉叶，摇了摇头，伸手抱住奥拉夫：“我喜欢，因为他是你的一部分，但是我不开心，因为你伤害了自己。”
奥拉夫心里暖洋洋的，抬手回抱住顾长泽：“我没事的，这盆多肉你养着，以后要是我们要到不同的地方工作，你带它在身边就跟带我在身边一样。”
“他长大也会跟你一样，能说能跳吗？”顾长泽问。
奥拉夫：“不啊，他只会长成一株普普通通的多肉。”
闻言，顾长泽松了口气，幸好不会，否则他会有种奥拉夫无性繁殖了一个孩子的错觉。
现在这个，姑且就当是奥拉夫的分.身吧……
爱上外星生物，他该早有觉悟才是。顾长泽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
“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洗澡，我想跟你谈谈剧本的事情。”奥拉夫从顾长泽怀里退出，推着他后背朝他房间去。
顾长泽没有反抗，任他将自己推进房间。
奥拉夫正打算离开，却被顾长泽伸手拉了进去。
“怎么了？”奥拉夫疑惑。
顾长泽：“我的礼物还没送。”
“你不是说早上的剧本就是礼物吗？”
“骗你的。”顾长泽理直气壮地说道，“把手伸出来。”
奥拉夫乖乖伸出手。
顾长泽从身后拿出一块表，给他戴上。
“诶？”奥拉夫好奇地张大眼睛，他还没用过腕表。
顾长泽送给奥拉夫的是一块百达翡丽星空世界腕表，小小的表盘上是蓝色星空，璀璨的星子不规则地铺撒在表盘上，俏皮又漂亮。
等顾长泽给他戴好，奥拉夫抬起手腕，仔细看着，墨色瞳孔倒映着星空，相得益彰。
“可是，这个时间我怎么看不懂啊……”奥拉夫研究了好一会儿后苦恼地皱起了眉。
顾长泽失笑，大手圈住他的手腕，细心为他讲解起来。
他抬起手，长袖下滑，露出腕上手表，是奥拉夫手上同款玫瑰金样式，黑色天空中一道白色星光宛若银河，给人低调优雅的感觉。
奥拉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腕表，喃喃道：“这两只表是一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