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晨的爆发力尚且过得去,续航能力就……
……只撑了两三分钟,就渐渐露出颓势。
常建看准他力有不逮的机会,把他两个手腕一并,摁到头顶上去,“唰”地把他的睡裤撕开,顺着他细嫩的大腿内侧摸上去……
才刚摸了一下,忽然听到背后像发狂野兽一般低沉的咆哮——随即一只有力的手从天而降,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常建从明晨身上扒了下来,直接摁着头,往床板上用力磕了两下。
磕得超重。
就算隔着床褥,还是发出吓人的“咚咚”闷响。
常建被磕懵了。
明晨也吓一大跳。
连忙起身阻拦:“弘光,别!要出人命的……”
“我心里有数,”弘光把常建从床上拽下来,“床上有褥子我才敢磕的,要不我哪里敢下这么重的手。”说着把常建拎起来靠在墙边——他只比常建略高一点,这样拎着还颇有些吃力。
常建瞪大眼,傻乎乎地任他拎着,在墙上靠着,一边鼻子流出血来。
弘光皱着眉:“脏死了……”一边嫌弃一边随手抄过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给堵上,“就你这怂包样子,也到爷地盘上撒野,吃豹子胆了你?嗯?活得腻味了 上赶着找不不自在?”
常建回过一点神来,啐了一口,吐出点带着粉红色的唾沫来:“呸,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他大概是指望喷弘光一脸,然而没劲儿,反倒把他自己的前襟弄脏了。
弘光嫌弃地往后略一躲,撇嘴道:“你这偷鸡摸狗的行径就英雄了?”
常建被堵的没话说。
“明晨欠你的钱我还了。也没再招惹你。你犯得着这么老撵着人欺负么?嗯?”弘光眉头皱得更紧。
常建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弘光又问:“还是说你和他有什么老过节?今天都说出来,”弘光挡在明晨面前,一副“这事儿我扛到底”的大哥大模样,“在这里我帮他了结了。”
常建还是沉默,半晌才在弘光又一次追问下,硬棒棒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过节你这算发哪门子疯?老大不小的人了和个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傻不傻逼?幼不幼稚?”弘光训他,“给明晨道歉。”
常建从小被纵大的,条件各种好,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被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这样训。
根本不说话。
弘光不轻不重地抡了他的后脑勺一下:“道歉!”
明晨早把被常建扯坏的裤子换了,这会儿忙上来打圆场:“算了,也没什么事……”
“哪儿叫没什么事,”弘光眉毛吊着,认死理不放松,“要不是我正好回来你就被他打死了。道歉!”
——常建和明晨这才反应过来,弘光根本没多想,单纯以为他们俩在打架。
常建难以置信地看看弘光,又看看明晨。
明晨被看得又羞又恼,这会儿是真的有点脾气,红着眼角别过头去。
常建只好说恹恹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个“对不起”。
弘光这才满意了,把他推出宿舍去:“以后再这么混账,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一甩门,赶紧回来看明晨:“有没有事?哪里痛?”
明晨这晚上一颗心起起伏伏,这会儿一颗心好不容易落了地,不知该开心,还是该委屈,低着头也恹恹的:“我没事……”
“你惯会报喜不报忧的,”弘光这种时候是很封建家长独裁的,“你说了不算。”说着就拿起明晨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又说,“衣服脱掉。”
明晨吓得退了一步。
“怎么?帮你看看后面撞到没,你自己又看不着。”弘光超——坦然,“上次我受伤你不也帮我擦背么。”说着就解明晨的扣子——明晨的上衣在刚刚和常建的拉扯中已经散得差不多,此时稍微一撩就散开,弘光拽到到灯下细致地看了一圈,松了口气,其他伤倒没有,就是锁骨上好大一个印子。弘光皱眉:“ 常建是狗吗?还咬人?娘们兮兮的……”
明晨任弘光看自己的身体。
目光有多温暖,就有多绝望——弘光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心中没鬼,笔直笔直——此时听到弘光说“娘们兮兮”,觉得被膝盖中箭,心中不知为什么就难过得 不得了,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弘光大骇。一时手忙脚乱。又要给他擦眼泪。又要给他穿衣服。还要把他搂进怀里拍拍:“怎么了?很疼?”
明晨眼泪止不住,又没办法解释什么,只好把头埋在弘光的颈侧,闷闷地“嗯”一声。
弘光也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咬伤该怎么办,无奈只能凑合低头给他吹吹。
明晨锁骨本来就敏感。
被他一吹整个人一哆嗦。更不好了。鼓着嘴说:“你哄小孩呢,哪能吹吹痛痛就真的飞走了。”
弘光听出他不高兴,格外顺着他,几乎是诱哄着问:“那你说要怎么办?”
明晨扁着嘴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偷偷地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闭眼,横下心说:“要亲亲。”
“嗯?”他声音太轻,弘光没听清,倾身过去问。
明晨豁出去,耳朵都红了,靠在弘光耳边说:“要亲亲。亲一下才会好。”
第12章
“噗嗤,”弘光笑出声,“还真是小孩子。”
说着低头在明晨被常建咬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这样就不痛了?”——还安抚地拍拍明晨的背。
明晨要的当然不是这种亲。
但他也并不敢多说什么——反倒了清醒下来,觉得自己太唐突,忙不迭地想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不痛了。”
弘光却敏锐地看出他兴致还是不高,便问:“还生气?”
明晨不知能怎么回答。
弘光便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打他你又要拦着,放走了他你又不高兴,那怎么办?——下次多教你两招,自己打他好不好?”
明晨怕露馅,哪里敢多说什么,只能顺着弘光的话说“好”,并且岔开问弘光:“陈妈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大事,”弘光果然没有多纠缠,一边快速地洗漱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真有事我哪能这么快回来——还好没大事,不然你可就出事了……”说着把漱口水一吐,皱眉问, “他怎么进来的?我们这锁这么差劲?明天叫个人把锁换一个……”
“不是,我开的门……”明晨生怕弘光花冤枉钱,没多想就说。
“啊?”弘光的眉头立刻皱起来。
“我以为你回来了,就……”明晨赶紧解释。
弘光一愣,忍不住又笑了,弹一下明晨的额头,把明晨圈起来往被子里一塞,很顺手地揣进怀里:“你傻不傻啊,我有钥匙啊,而且我要晚回来肯定悄悄的,知道你早睡了,还非把你闹起来干嘛……”
明晨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
没有其他话说。只好把脑袋往弘光怀里缩一缩。露出一个很憋屈的毛绒绒的发顶。
弘光就不舍得再说了,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你啊,说你聪明吧,有的时候又傻乎乎的,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回来,该找个绳把你拴我腰带上,免得一不小心跑丢了被人欺负。”
明晨知道弘光开玩笑的,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甜,那丁点求不得的别扭瞬间抛在九霄云外,用脑门拱了弘光一下:“我又不是狗,你才要被拴着走呢!”
弘光帮他把被子塞好:“也行呀,咱俩谁跟谁,下次跟我脖子上拴根绳,你手里提溜着,这么大一只,跟在你身边,摇头摆尾,耀武扬威,是不是特别体面 !”
弘光混熟了便颇有些油嘴滑舌逗忽悠人的本事——都是“混社会”学的。明晨明知道只是玩笑,还是忍不住想多,闹个大红脸。正不知道该答什么,弘光那边呼噜声竟已经起来了。
明晨气不过,闷了片刻,凑在弘光最靠近自己的手臂上很轻地咬了一口。
接下来几天都是改卷时间,没什么特殊的事,同学们回家的回家,在学校里撒欢的撒欢。
到发成绩这天,弘光难得地坐立不安,明晨更甚。两个人又都想给对方放松放松心情,结果不得其法,从早上起来就说了无数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直闹得两个人又心照不宣地选择闭嘴。
明晨是班长,负责发本班的成绩,弘光怕东西重,陪他一起来。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面前等,紧张兮兮地抖成一个和谐的共振频率。
弘光奇怪:“你个大学霸跟着哆嗦什么?”
明晨横他一眼:“你好歹是叫过我一声爹的,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弘光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凑过去就捏他的脸。
这时老师叫他们,把成绩单拿出来交给明晨。明晨忙不迭接过来,什么都顾不上,先看找弘光的,翻开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弘光被他的脑袋挡着,看不到,只能在明晨身后左右挪腾,探头探脑:“怎么样怎么样?”
明晨比自己考年级第一还激动,转过身来用力拥抱了弘光。
——就像之前的计划那样,弘光所有的科目全都及格了,考得最好的语文甚至接近了全班平均分,被老师作为先进典型,在年度总结的班会上大大的表扬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