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啊。”程子恒嗤道。
徐子仁拉着程子恒的胳膊，“你还打不打？”
“不打，打个毛线。”
真让人火大，陆清明对迟绛的态度真让人火大！
徐子仁用力的拍程子恒肩膀，“你不打我们输定了，滚过来开球啦，又不是失恋了。”
失恋？！
程子恒这一局篮球打的很猛，好像要把所有火都发在篮球上。
职高的路灯和他们学校一样，只图个照明，不图照亮。
脸在昏黄的光线上，却仿佛被人镀上了金色的光芒。
“迟绛，我好不习惯呀，念书背书写试卷。”陆清明很想牵迟绛的手，但是来往的人太多，不能牵。
“你以后能不能……”迟绛欲言又止。
陆清明等着他的下文。
“算了。”迟绛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真喜欢你啊。”陆清明却很小声的嘀咕，“我们快点长大就好了。”
迟绛每一次听陆清明告白，每一次心情都会变好，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表情仍旧很冷淡，但是身体有着一种懒洋洋的愉悦感，虽说如此，却说了一句，“我看到你们班主任回教室了。”
陆清明停下了脚步，惊道：“怎么办？迟绛，怎么办？”
迟绛看着陆清明着急的样子，表情彻底放松下来。
“老师，陆清明不舒服，我陪他去看了一下医生，他在保健室休息了一下。”迟绛扶着陆清明。
陆清明想着可能会糟糕，又没有开药也没有医药单子，班主任怎么可能会信啊。
“是吗，那快点进来吧。迟绛，听你们班主任讲，你最近看起来学习很辛苦啊，还是要劳逸结合，多多休息。”
按照上辈子的回忆，陆清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班主任，陆清明看了一眼迟绛，迟绛轻轻推了陆清明一把，示意他回位置。
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梅羽就开口问道，“你真不舒服啊？”
陆清明做疲劳状。
梅羽很不屑，“有个学霸朋友真不错啊。”
赵晴推了推眼镜，眼镜似乎闪过了一道光，“我感觉你和迟绛关系也太好了吧。”
陆清明微微一笑，什么都不说。
没有时间和他们插科打诨了，陆清明背起书包就往对面楼跑。
“又去找他家迟绛了。”陈楠楠对着赵晴很严肃的说道。
赵晴拿出了手机，“又有糖吃了，开心。”
于是两位妹子笑成一团。
梅羽完全不理解妹子的话题，用他黑色外套的口袋揣了本小说就往家去，就好像一个独行者，世界的勇者，不为人理解。
但是外面风一吹，身体缩成一团，这种气氛也就消散了。
“啊，迟绛班还没下课。”陆清明跑到这边来，发现他们的物理老师还在里面，陆清明只好在教师外面等，连接两顿楼的走廊虽然有大大的窗户将之封闭起来，但是每栋楼栏杆这里却是没有安玻璃的。
陆清明攀着冰冷的栏杆往下看，有的教室灯已经熄了，底下的人越来越少了。
“等迟绛？”搭话的是迟绛的同桌方芷萌。
陆清明点头。
“老师喊他说话啊，可能还要几分钟。”方芷萌说完话却没有急着走，她后面有几个女生还等着她。
陆清明疑惑的看着她，“是有什么事吗？”
方芷萌羞红了脸，很小声的说道：“迟绛有没有女朋友啊？”说完还用手捂了捂脸颊。
陆清明想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他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你别喜欢他了。”陆清明一说完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子眼泪汪汪的。
“真的吗？”
陆清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啊。”
方芷萌看起来很难受，但是还是笑着说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谢谢你啊。”
目送着方芷萌和几个女孩一起离开，还能看到方芷萌低着头，几个女生在轻拍她的后背。
好像下雨了，陆清明感觉到有雨滴飘到自己的脸上。
“等很久了吧。”迟绛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就看到陆清明愁成一团的脸。
陆清明静静的跟着迟绛。
一般陆清明都会有很多话讲，但是今天却很安静。
“怎么呢？”迟绛开口问道。
陆清明摇头，“不能跟你讲，因为我不确定别人想不想告诉你。”喜欢是珍贵的东西，告白是奢侈的脸红，陆清明不愿意轻易说出别人的心意。
迟绛看着陆清明的脸，“所以让我男朋友很烦恼？”
陆清明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四周，周围人都走光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变短再拉长。
“是啊，我很烦恼，但是如果你请我吃麻辣烫我就不烦了。”陆清明歪着头，露出大大的笑容，嗯，是我的男朋友。
虽然已经快到九点了，但是麻辣烫的摊子依旧很热闹，四周都围满了学生。
陆清明和迟绛点好了菜，拿好号码牌就坐在麻辣烫的店面里面。
“外面怎么感觉在下雨。”陆清明把自己衣服上几乎看不见的雨滴给迟绛看。两个人坐着一张桌子，坐着一排，可以肩并肩一起说话。
迟绛温和的看着陆清明嘀嘀咕咕。
“我感觉麻辣烫不卫生，但是好吃呀，迟绛迟绛，你知道我们班主任今天下晚自习还给我们发了张文综的卷子。啊，疲惫。”
陆清明在迟绛旁边碎碎念。
服务员在喊号，坐在桌子外面的迟绛站起来，“我去端。”
陆清明回过头看迟绛去端麻辣烫，然后就看到程子恒一行人走了进来。程子恒看到陆清明，直接转了个身，当做没看到。陆清明也不介意，因为迟绛已经端着麻辣烫回来了。
“下次吃你喜欢吃的东西吧。”陆清明给迟绛递过筷子，因为迟绛是个吃的很清淡的少年啊，“我们去庙里吃素斋吧。”
迟绛吃了一块冬瓜，“你不是很讨厌庙里筷子的味道吗？”
陆清明和迟绛吃过一次素斋，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寺庙里面的筷子有一股很浓的檀香味，陆清明根本吃不习惯。
“但是土豆炒的很香很好吃，米饭松软可口。”
迟绛看着努力安慰自己斋饭很好吃的陆清明，突然很想要亲亲他。但是人来人往，尤其是程子恒还坐在后面，时不时看一眼陆清明，于是只得夹一筷子里脊肉放到他碗里。
“快吃。”
果然下起雨来了，陆清明从书包中拿出伞，看着没有动的迟绛，“迟绛，你没有带伞吗？”
迟绛没说话。
“那我们一起打伞吧。”陆清明把伞往迟绛那边偏，两个人往车站走。
这个点太晚了，搭车的人很少。车上有空位置，两个人坐在同一排，趁着人少偷偷的把手握在一起。
迟绛喜欢握陆清明的手，陆清明喜欢黏着迟绛。
窗外的雨慢慢的打湿了窗户，路灯车灯的光线交织在窗外，但因为窗户上水珠蔓延，光线便朦胧成为一大块光斑。
放在一旁的伞滴落下来的水珠逐渐变成一小块水洼，但是握着的双手希望这段旅程能够再长一点。
越希望搭乘的时间长一点，到站的时候越遗憾。迟绛松开手，拿着伞下车，不忘回头看一眼陆清明跟上没有。
下车就是小区，往前走十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不能牵手也不能亲吻了，陆清明心里有点可惜。
“伞。”迟绛把伞递过来，将握手的伞把那端朝着陆清明，陆清明伸手去接，就被迟绛覆住了手。
陆清明握住了伞把，迟绛的手握着陆清明的手。
接着迟绛说道：“记得好好学习，回家就把卷子写完。”
陆清明用空着的手打了迟绛的手一下，“什么鬼。”虽然在抱怨但是语气很亲昵。
这个点乘坐电梯的人很少，两个少年去搭乘电梯。
“我走啦。”陆清明到了楼层，在电梯外面等电梯关上才回家。
陆母听着开门的声音过来，“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和迟绛去吃了麻辣烫。”陆清明往自己房间走。
陆母的声音传过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麻辣烫不卫生。”
进了房间，陆清明放下书包，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想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试卷。
第9章 海底
正在努力的写卷子的时候，陆母推开门进来。
“居然在学习？”
陆清明在算地理题，头都算炸了，看到他妈又不敲门进来有点爆炸，“妈，跟你讲过多少次，敲门敲门。”
陆母很没有诚意的道歉，还是看在陆清明在做作业的份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煮了牛奶，喝点再写，也不要熬太晚，明天还要上学了。”说着，把牛奶放到了陆清明的书桌上。
“好吧，我会喝的。不跟您说了，我要继续写卷子。”
“我家小明怎么变得这么勤奋了。”陆母喜滋滋说道。
“我想和迟绛考一样的学校。妈，你说可能性大不大？”陆清明有点犹豫。
听了这话，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是陆母还是有点为难，“妈只能说，你尽力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