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任务与资源已经进行了共享,唐虞笙也不希望在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情况下进行资料的查询。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不再信赖任何一个人,更不愿意把自己的不同之处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唐虞笙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不过因为白起是剧情人物,这才手下留情,但他也明白,这些乱世中的英豪,除非做了皇帝,否则没几个有好下场,文臣也就罢了,武将多半都是惨死。至于这孩子活着的时候会不会乱说话,透露自己的消息给别人,唐虞笙有信心,也有耐心,让白起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
有些事情要等,有些事情要忍,有些事情,却要出动出击。白起在这个小村子待着,永远都只会是有着野兽般直觉的村民罢了,想要成为一个后世传说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首先要从别人所无法忍受的困境中挣扎着活下来。秦国尚武,民风彪悍,但还不够黑暗,没有符合唐虞笙所定义的那种生死困境。心中打定主意,唐虞笙索性带着白起离开了这里。
唐虞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除了为了完成任务而作暂时的忍受,唐虞笙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在交易行查询后发现不能通过做任务兑换金钱后,唐虞笙毫不犹豫干起了老本行。这个时代冷兵器还没有那么发达,弓弩也没有后世的射程远,一切只能取决于使用者的臂力和弓箭的材质,而且这种兵器更多应用于战场,使用者根本不需要刻意压制自己的杀气,因此这个时代的杀手们很少选择这种武器。作为以机关和毒药震慑天下的唐门天罗门下,在这个时代进行暗杀,反而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需要唐虞笙操心的,反而是如何训练白起的问题。
如果唐虞笙是个天策,那么对于白起的训练,丝毫不需要困扰,他甚至可以不用顾虑白起的存在,自己去一统天下。但是唐虞笙是个唐门,他能够教给白起的,就只有弓箭、一击毙命和忍耐。最开始那几年,唐虞笙经常把白起丢到野兽聚集之地,看着他如何挣扎求生,在白起濒死的时候,再懒洋洋的抬起千机匣,瞄准那些野兽。后来的那三年,唐虞笙一边让白起背诵《鬼谷子》,一边把他待到悍匪流窜之地训练。他扔给白起一把匕首,让他去解决一整个山寨的人。乱世粮食少,寨子里的悍匪都是吃人肉长大的,各个膀大腰圆,白起在一开始常常解决不了多少人便身受重伤,而后唐虞笙便开启千机匣,轻轻松松解决掉所有悍匪。唐虞笙从来没嘲笑过白起,却能让白起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轻视,他看着白起从原来的无知小儿逐渐成长为冷酷而坚忍的少年,心里并没有成就感。任务“天下初定”的完成度由原来的百分之五变成了百分之十五,“鬼谷传人”的完成度却只有百分之十,唐虞笙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白起十六岁那年,唐虞笙带着他穿过边境,回到了他出生的白家村。唐虞笙徒手和白起打了一场,最后白起被他甩在了地上,就像多年前一样,但与此不同的是,唐虞笙的左臂也被划伤了一道血痕。唐虞笙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又看向白起:“勉强,算是合格了,啧,也的确到时间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白起的脸上满是血与灰,他死死的盯着唐虞笙转身离去的背影,从牙缝中迸出几句话:“终有一日,起所受之屈辱,定会百般还施汝身。”
“哦?”唐虞笙连头都没回,甚为惬意的挥了挥手,“在下倒是很乐意等着这一天,可惜,没这个可能。”
任务与资源虽然进行了共享,好感度与威望却是只属于当前角色的,唐虞笙与白起之间的好感度,很早以前,就是憎恶。所谓的仇恨,总是能够让人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唐虞笙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而仁慈,无论何时,只是强者才配拥有的存在。
☆、7第六章
机关既已布好,剩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待他发挥自己该有作用的时间,况且这不同于自己以往所制的机关,想来有效期也要比普通机关长上不少。唐虞笙面无表情的摇晃着手中的酒坛,看着那 浑浊的液体不断翻滚,冒出一阵阵奇怪的味道时,顿时觉得难以下咽。交易行界面中能够无限装酒的酒葫芦只能由纯阳宫的弟子进行兑换,这意味着只有素怀宸那只蠢羊才能够买到,而当素怀宸醒了,唐虞笙就会进入强制休眠中,等到素怀宸哪天再想起来把面具带上,他才能出来。唐虞笙是万万不会干这么不划算的事情,然而这个时代的酒又没经过提纯,饭菜更是素淡无味,更别有提辣椒这种东西了,久居巴蜀一带的炮哥表示火气略大。
火气一大,心情就更不好,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子,唐虞笙朝着小亭子外的一处阴影里弹去:“什么人,出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后,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从阴影中走出,在离唐虞笙五步之遥时停下脚步,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阴柔艳丽的面孔,旋即朝着唐虞笙躬身一礼:“想来阁下就是唐虞笙唐公子了,小可这次前来,是有一笔交易想和阁下商议。”
“时间,地点,人物,任务,报酬。”唐虞笙懒散的坐在软塌上,依旧盯着手中的酒坛,并没有抬头。少年一双杏眼微阖,从袖中取出一对玉佩,递了过去:“在下听闻唐公子乃是鬼谷先生关门弟子,故此,想请唐公子收小可为徒,教授武艺谋略,此乃束修——”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唐虞笙却直接放下了酒坛朝外面走去,在经过少年身侧时,他忽然俯下身在少年的耳边轻声开口:“小公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在下可不收徒弟。这世间的人于在下而言,不外乎雇主、目标、床伴三种,小公子以为,自己是哪一种?”
这句话刚说完,少年顿时脸色惨白,唐虞笙轻笑了一声,再没管少年作何反应。这里不属于战国七雄中任何一个的领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这样的小国家在乱世有很多,通常毫无预料的建立起来,多在大国与大国的缝隙之间苟延残喘,又悄无声息的湮灭。那个少年虽然没有说,唐虞笙却能猜出来,他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他的人马之一,这个小国家的继承人。这个小国家离魏国最近,魏国也对这个小国家虎视眈眈,大概没多久就会吞并掉这里,年轻的继承人也开始病急乱投医。唐虞笙孤身一人太久,作为杀手,他也摒弃了很多,一直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因此他很好奇,这个小公子会为此做到哪一步。
这座种满桃树的小宅子一直是唐虞笙闲居之处,他如往常一般坐在门口发呆,一转眼又看见了那个小公子,他裹着厚重的斗篷,一步一步朝着唐虞笙走来。这次与原来不同,小公子身边没有跟随其他人,他一来就主动问唐虞笙能不能去内宅说话。唐虞笙微微挑眉,带他进了内宅。一进到屋内,小公子就急匆匆的拴上了门栓,而后深吸了两口气,脱下身上的大斗篷,露出了宽大的像睡袍一样的衣服,袍子下是光裸着的笔直而又细长的小腿,竟比他身上所穿的细亚麻布还要白上几分。
唐虞笙心中顿时了然,他好整以暇的躺在了软榻上,漠然的看着少年。少年咬了咬唇,又抽掉了睡袍上所系的腰带,睡袍自然而然的敞开,锁骨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瞧见少年胸前的茱萸,少年的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唐虞笙自出师后从来不愿亏待自己,闲暇之时他只喝最好的酒,找最好看的床伴,因此也是惯见风月之人,在看见少年的睡袍敞开后,仍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少年显然被唐虞笙的毫无所动刺激到了,他涨红了脸,颤栗着向唐虞笙走去。
【隐元秘鉴:龙阳君。】
眯了眯眼睛,唐虞笙伸手掂起了少年的下巴,少年脸上的那层粉色直接从脖颈慢慢晕染到胸口。唐虞笙反手把少年按在了软塌上,膝盖恶意的往少年两膝之间一顶,对方条件反射的夹紧了双腿,耳根彻底红了,唐虞笙往少年的腰部一按,顺势欺身而入,对方想要加紧双腿也做不到了,只能自暴自弃的闭上双眼。
少年等了很久,也没感觉到对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只能茫然的睁开眼睛,在看到唐虞笙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自觉攥紧了双拳。这个小动作唐虞笙顿时察觉到了,他的手从少年的脖颈划过锁骨,停在了肚脐处:“小公子果然是养尊处优之人,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尽头了吧?”
“寡人——”
“寡人?一国之君?”唐虞笙的视线移到了少年两腿之间,一片光洁,这个年龄的这个部位,原本就没有多少毛发。他伸手弹了弹少年那颜色极浅的器官,原本微微抬头的器官这下彻底立了起来,唐虞笙的微微勾唇,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恶意,“一国之君,嗯?一国之君就是这样敞开腿等着被在下上?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让一国之君兴奋起来?”
“贱民——”
少年反抗性的挥拳,被唐虞笙轻轻松松的挡住,他只能愤恨的盯着唐虞笙,对方却施施然的抬头,双眸之中一片冰冷:“小公子不就是喜欢被贱民上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打探在下的情报,是想要凭借在下的能力,让这个国家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吧?毕竟‘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名号,不是白给的。的确是有这么个和鬼谷派有所关联的家伙,可惜不是在下。再者,小公子太没有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