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 (落幕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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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萌回到家，打开门的瞬间看见屋里的灯亮着，一瞬间以为母亲在家，还惊讶了一下。但是紧接着看见餐桌上的字条和钱，她又叹了口气。
　　只不过是忘记关灯而已。
　　她已经习惯了，外面的人，随便一个电话，她老妈都能放下手里的事马上换衣服出去，哪怕接电话之前正在给她做饭，也可以马上关火然后嘱咐她叫个外卖。小时候她偶尔会哭闹，希望有人陪自己，后来渐渐麻木了。这样也好，青春期的时候也就不显得多叛逆，不会吵架。
　　外卖送过来的时候，小哥说：“路上耽搁了几分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她笑着说没关系，关上门以后叹一口气，这一个月来，她见外卖小哥的次数似乎比她妈还要多。
　　吃完面，她开始做作业。
　　语文作业是背诵课文。她打开语文书，发了一会儿呆。
　　想起白天帮肖叶搬东西去办公室的时候，肖叶特意叮嘱她说这次考试一定要好好考。
　　“考好了有奖励。”肖叶说。
　　“什么奖励？”
　　“日本小清新手帐一本。”
　　“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艾萌随口说道：“我想去海洋馆。”


第10章 第 10 章
　　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艾萌在所有科目上都受到了表扬，唯独语文课上，肖叶没夸她一句。
　　就连同桌金威都被表扬了，肖叶居然对她只字不提。
　　艾萌有些郁闷。
　　午休时宗晓瑄喊艾萌一起吃饭，艾萌受宠若惊。
　　“你怎么突然找我吃饭了？”平时宗晓瑄不都是和她前后左右的小迷妹们一起吃吗？
　　“今天没带饭。”宗晓瑄说。
　　艾萌有些拘谨，虽然说宗晓瑄是耽美大大这件事让她感觉两人之间关系好像近了一点儿，但也没亲密到可以一起吃午饭吧？
　　两人出了校门，宗晓瑄问艾萌：“你上次和肖老师去的哪家吃的？”
　　“啊……好像是那家冒菜吧……”艾萌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商铺。
　　“走。”
　　艾萌一路沉默不语，总感觉宗晓瑄每次和自己说话都是有目的的，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一个小瘦子、小矮子、小平胸，除了长得稍微有一点儿好看、头发长了一点儿、学习稍微好那么一丢丢以外，没有啥优点啊。宗晓瑄不像是会搞百合的耽美大大啊……
　　宗晓瑄也点了可乐。
　　艾萌想起肖老师的“教诲”，于是说：“少喝可乐，容易平胸。”
　　宗晓瑄不说话，只是默默放下可乐，挺直了背。
　　艾萌抬头看了一眼，可乐差点儿呛到鼻子里去，“啊……你还是多喝点儿吧……”现在知道为什么班里有那么多男生喜欢班长了。青春啊……荷尔蒙啊……
　　“第一名的感觉怎么样啊？”宗晓瑄漫不经心地问。
　　“就那样呗。”
　　“你知道吗？”宗晓瑄适时停顿一下，“你来之前，我一直是第一名的。”
　　“哦。”然后呢？艾萌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宗晓瑄看艾萌一脸的不在意，有些生气：“在你来之前，我在肖老师那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艾萌想了想：“那她看你写的小说吗？”
　　宗晓瑄瞪她，她连忙解释：“班长，你写小说这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放心，我还想活。”其实这事儿根本用不着她保密呀，肖老师那么精明，应该一早就知道了吧。
　　“你就没有一点儿点儿的愧疚和不好意思吗？”宗晓瑄也拿艾萌没办法，怎么听不明白话呢？
　　艾萌想，我为啥要不好意思啊，我凭自己本事考的第一，不能因为你是大大我就要让你啊……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你的ID我可能会稍微让那么一点点……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宗晓瑄直视她道。
　　艾萌犹豫了一下，举起左手握成小拳头：“班长大人，下次考试干吧爹。”
　　宗晓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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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
　　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
　　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
　　艾萌看到这里，不禁猛地合上书。她一定是脑抽了，居然读这种书。
　　金威偷偷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同桌，你怎么画风不太一样了？”
　　“你以为是我愿意读的？”
　　“我就猜不是嘛，你没理由好端端的就变态了。”
　　“……”
　　艾萌瞥一眼那本书，嫌弃地扔回书桌堂里。
　　下午第一节 课的预备铃刚刚敲响，肖叶突然出现在班级前门，她站在门口喊艾萌：“艾萌，来取一下卷子。”
　　那是之前考试的卷子，下午肖叶准备占用自习课讲。
　　艾萌应声跟过去，见走廊里没人，于是小声地提醒肖叶：“肖老师，今天周五了。”
　　肖叶问：“周五怎么了？”
　　“那个……海洋馆……”
　　肖叶停下脚步，笑着看向艾萌：“书看完了吗？”
　　艾萌：“……”她险些忘记了，去海洋馆的代价，还有读完那本肖老师给的酸溜溜的《你是人间四月天》。
　　夜里一点，艾萌还没入睡，捧着那本书一直看到最末页。
　　看完以后她第一时间给肖叶发了一条短信：看完了。发完就晕了过去。
　　连梦里都是“到那天一切都不留存，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啊……牙疼。


第11章 第 11 章
　　艾萌一大早就被断断续续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
　　这说明她那常年神出鬼没的母上大人此刻在家，不知道接完这些电话，是不是又要急着出门。
　　艾萌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却意外地看到了肖叶回复自己的短信。
　　明天见。
　　时间是她发送消息之后的一分钟。
　　母上大人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接着电话，艾萌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沙发上东一件西一件地，扔着一堆衣服；地上左一双右一双地，摆着十几双鞋。
　　“我们家遭贼了吗？李女士？”艾萌吐槽。
　　李女士挂断电话，立刻换了一副宠溺到极点的语气对艾萌说道：“哎呀，我的宝贝儿起床啦！今天想去哪儿玩啊？妈妈正好有时间。”说完走过去一把抱住艾萌，使劲儿揉着她的脑袋。
　　“我没时间。”艾萌淡淡地说了一句。
　　“和同学出去吗？”李女士的语气中透着难掩的失落。
　　艾萌挣脱她的怀抱，理了理头发，“不是，是跟我们班肖老师。”
　　“哦……肖老师啊……之前我跟她通过电话，她人不错，我们家的情况呢，我也跟她说了一些，所以我拜托她多照顾照顾你。你要去她那补习了是吗？吃了早饭再去吧？”
　　艾萌心一沉，肖老师真的找她家长了！“你们什么时候通的电话？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现在是语文课代表，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你怎么没告诉妈妈啊？”
　　艾萌沉默了一瞬才回：“你问的时候成绩还没出来呢。”
　　“那课代表的事呢？”
　　“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后你要经常跟妈妈说说学校里的事，不然肖老师再问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多尴尬呀。”李女士默默叹气，有的时候她忙起来确实会忽略艾萌，可有些时候她想去主动关心，那孩子反而什么都不说。
　　“哦。”艾萌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李女士叹了口气，又换上轻松的语气问艾萌：“第一名想要什么奖励？晚上带你去吃大餐？对了，叫上肖老师一起。”
　　“不用了，你还是给我钱更实惠一点儿。”艾萌话音刚落，李女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继续说：“看吧，你根本没时间，所以别勉强了。”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
　　当她准备回房换衣服的时候，看见李女士仍然穿着家居服，正在默默将沙发和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收回原处。那背影极其落寞，艾萌看着都有一些不忍。
　　她大概是特意空出一天陪我吧？因为母女俩很久没有一起出门，所以要精心打扮一番。
　　满怀希望又落空的感觉不好受吧？
　　你现在也终于体会到我那时的感受了么？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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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叶补了一晚上日剧，终于在凌晨一点钟追上更新进度，以致于看完太过兴奋而失眠，刚好没有错过艾萌的短信。
　　她早早起床化妆，无论何时、跟谁出门，这都是必经的一道工序。
　　手机不停地提示她收到新的微信消息，她以为是艾萌，但转念一想，艾萌并没有加她微信。
　　点开一看，是小梁老师。
　　小梁老师：[微笑]起床了吗？
　　小梁老师：今天天气不错
　　小梁老师：你有时间吗？
　　肖叶直接按灭屏幕，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小梁老师依旧不死心。
　　肖叶忍不了了，点开对话框，想也不想地输入：有事？
　　小梁老师秒回：想看电影吗？
　　肖叶：今天约了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