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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盘根 (子慕予兮)


  忙完一切,白年把少年往床里侧挪了挪,自己和衣睡在外面闭目养神。吐纳方一周天,身侧那少年忽然转了身子,悄悄往自己身上靠。
  白年心头一动,却没有动弹,仍是如旧。
  候了片刻,燕珍似是壮了胆子,大胆地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拉住自己的手臂,缓缓地牵了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热乎乎的,还有些微的汗意,有一点颤抖地拉着自己的手指头,但却坚定地不肯松开。
  白年困惑不解,以为燕珍梦魇了,便借着翻身抽出手,谁知自己才刚背向他,燕珍也犹犹豫豫地贴了上来,火热的身躯紧紧靠在白年的后背上,还把脑袋也贴上了白年的脖子。
  热得灼人的呼吸喷在白年的脖子上,让白年不自在地往外挪,燕珍便也亦步亦趋,像块麦芽糖黏着。
  就这样一个退一个进,眨眼就把可怜的白教主挤到了床边,只要再一寸就会被挤下床。
  白年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忍无可忍,一把掀翻欺人太甚的燕珍,把他扔下床去,怒道:“你老实点。”
  燕珍从地上爬起来,黑乎乎地看不清表情,用迷迷糊糊的声音疑惑地问道:“我……我为什么在地上……好痛!”
  白年挥手点亮床头烛台,坐在床边阴晴不定地看着在地上满脸懵懂的少年。
  燕珍被他看得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咬着下嘴唇,拖着残废的胳膊,一寸一寸地往白年脚下凑。
  白年冷眼看他,在燕珍就要抱住他的腿时,一脚踹开他。
  燕珍被他踹得再次吐血,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满嘴血地爬起来,冲白年甜甜一笑。
  要是平时,他这样笑还算甜美可人,可他现在一脸血,笑起来就像恶鬼还阳一般,要多可怖有多可怖,还不自知。
  “哼!”白年出了气,抬手取下帷帐的挂钩,青纱帐顿时隔开了两个心思迥异的人。
  燕珍趴了好半天,才聚起一丝真气,慢慢在经脉中活动,勉强镇住胸口剧痛,提起气力,盘腿坐在地上,合掌运功疗伤。
  晦暗烛火下,燕珍雪白的面孔上不时有青紫色细线出现,沿着脸部的经脉游动,然后顺着脖子钻入衣服之下。
  让人惊奇的是,那青紫色细线所到之处,穴位上便有丝丝白气升起,燕珍的脸色也就好一分。
  不一会儿,燕珍全身就像裹了一层白雾,待到浓雾散去,他缓缓睁开眼睛,灵动的眸子调皮地闪了闪,又恢复了猴精的本质。
  只是这回他没有冲动地又跑上去找揍,而是坐在原地,颇有点纳闷地挠头。
  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全身发热,老想往白教主身上凑呢?
  一把无名火似是从五内莫名地燃起,瞬间点燃了他的全身,身体也不受控制,只想与身边那人亲近。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硬了。
  燕珍呆了一呆,仔细回想躺在白年身边的片刻,然后白净的脸蛋逐渐从一个雪球变成了红彤彤的柿子。
  燕珍早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好鸟,年纪轻轻就在青楼胭脂堆里打滚,耳濡目染了许多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从小就没被培养出来的廉耻与修养现在更是没有约束力。
  他挥金如土,要什么有什么,唯有一件事不能启齿,那就是阳痿的毛病。
  也不是没有找过大夫看,那群庸医收了银钱,却只会拈着胡须文绉绉地说:“小公子年纪尚小,莫要着急,等到初精自溢,阳元自足,那鱼水周公之礼也就水到渠成。”
  我呸!
  “老子我十三就偷偷洗亵裤了!”燕珍苦恼地想。
  既然正经的大夫没有用,燕珍就想了不少邪门歪道,从青楼中取经,奈何一点起色也无。
  但是方才,他只是躺在白年身边,就感受到了那种他听闻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亲身感受到过的美妙滋味。
  全身血液没来由地沸腾,所有的理智都被烧干了,只想与他融为一体,狠狠地进入……
  燕珍托腮,呆呆地看着床帏,肖想着床上那个人。
  被疼痛压过去的那丝快感居然又悄悄地回来。
  燕珍用握过白年手掌的手搓着脸,仿佛那就是白年亲自摸他,可惜,那快感稍纵即逝,还来不及仔细品味,就消失无踪了。
  发春的少年泄气地锤了锤大腿,瞪着自己不争气的玩意。
  也就是弹指间,燕珍做了一个决定。
  死皮赖脸地跟着白年,直到他品尝到做男人的滋味为止。
  翌日清晨,白年掀开帷帐,脚才落地,便踩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他忙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小骗子。
  燕珍趴在他的塌下,睡得香甜,被人踩了一脚也没有惊醒,只是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反抱住白年的腿蹭了一蹭,收在怀里当枕头,不撒手了。
  白年哭笑不得,忽然生气不起来。
  白教主试着收回腿,但燕珍充分发挥了他的黏糊功力,死死地抱着,一边抱还一边说梦话嘟囔:“别走,别走。”
  他仅有的那点心软,都被这个小东西准确地拿捏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
  白年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他便又顺手一摸他的额头,才发觉出手竟是烫的。
  这才想起,昨夜燕珍受了一刀,又挨了他两脚,还在地上躺了一夜,不发烧才怪。
  无奈,白年只好把燕珍抱了起来,这小家伙居然自觉地松开手臂,乖乖地让白年抱。
  白年把他放在床上,拧了毛巾搭在他额头上,出门寻大夫。
  只是他才出去,发着烧的燕珍便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虽然眼白中有些许血丝,但精神尚可。
  他咧嘴无声一乐,在还留着白年体温的床上打了几个滚,满足地埋在枕头里,呼吸白年带着草药气息的味道。
  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面对白年时那种奇异的感觉由何而来了。
  想到这一层,他就分外兴奋起来,使劲折腾枕头,只差没在床上翻起跟头来。
  因此,当白年带着大夫回来,看到的就是燕珍在床上扭曲成个麻花,屁股朝着他,脑袋顶着床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从两腿之间猝不及防地对上
  白年那震怒的脸。
  “你……!”
  白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厮……
  燕珍一怔,连忙一个鹞子翻身躺平,乖巧地躺好,还不忘把甩到一边的手巾重新搭在额头上。
  那老大夫一见此场景,也不由地纳闷道:“这位老爷,您看这……哎,这城里病人那么多,您心急火燎地把我唤来就是为这……?”
  白年脸色铁青,闭嘴不言,死死地瞅着燕珍,恨不得弄死他。
  燕珍还装模作样地哎呦:“好疼,好热……”
  白年掏出一锭银子,打发那大夫走,转身回来,重重地摔了门,五指瞬间变爪,扼住了燕珍的颈子。
  “你到底想怎样?”
  白年一字一字地说,十指逐渐用力,竟是直接掐入了燕珍的肉中。
  燕珍吃痛,又被掐得透不过气,两腿踢蹬几下,抓着白年的手背。
  他说不出话,便可怜巴巴地用眼神乞怜,小脸从红变白,又变青紫。
  “很好玩是不是?我弄死你,一了百了。”
  白年按住他脖子上脉动的血脉,尾指慢慢抚摸,其余的手指却如铁钳,越来越紧。
  燕珍已然被他勒得两眼翻白。
  一瞬间,燕珍相信,白年是果真想要杀了他的。
  可他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拼了最后一点气力胆大包天地摸白年的脸。
  火热的手掌碰到白年的一瞬间,白年僵硬了。
  那手掌沿着他狰狞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摸上去,直到嘴边。
  “临死前我想亲你的嘴。”
  燕珍张大嘴,无声地做着口型。
  白年眯着眼,冷笑一声,又多加了一分力气。
  只听骨节轻响,他几乎要捏断燕珍的颈骨,燕珍仍是不泄气,翻着白眼重复两个字。
  “亲你。”
  少年的气息越发微弱,嘴唇也泛了微紫,抓着白年的手也没了力气,耷拉在一边。
  只要再多一下,就能把这个祸害杀了。
  白年却在生死关头收起了杀意,一甩袖,风一样地从燕珍面前消失。
  燕珍从鬼门关走一遭,纵然不怕死,也还是心有余悸,咳嗽了半天,把昨晚没吐完的血都吐了出来,才脱力地趴在床边。
  连遗愿都不给完成,这个白教主未免也太小气。
  他抱怨了一会儿,立刻忘了方才的痛楚,沾沾自喜地想他果然是对自己心软,下不了手的。
  那么,也许,他还能一箭双雕呢。
  过了一个时辰,有个白衣人送来一碗苦得不正常的药,不顾燕珍的反对,抓住他的下巴灌进去了,呛得他又吐了一遍,把苦胆水也吐了个干净。那人冷眼瞧着燕珍吐完,便跟拎小鸡一样拎起燕珍,丢到一匹马上,拿绳子紧紧捆在马鞍上。
  不一会儿,白年头戴兜帽,飞身上了马,堪堪坐在燕珍身后。
  燕珍努力回头,却被白年一把按下,响亮的鞭声过后,骏马奔驰,满天飞尘便让燕珍成功地闭了嘴,可身下就是汗味十足的马毛,一颠一簸间不得不吃进去许多毛,他难受极了,大声抗议:“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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