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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犬一般 (不知名反派角色)


  再怎么样温柔,再怎么样慢慢扩张,他还是会哭。因为只有入口被完全撑开,褶皱被开拓到发白,才能勉强吞进Alpha的尺寸,更不要说那些进出的磨蹭。但也只有这样,真正进入他,才能让他觉得舒服,让他捂着脸面红耳赤到一塌糊涂,被令人发疯的舒畅愉悦逼到流泪颤抖。
  而对于他来说,林询高热的温度,无意识的流泪与哀鸣,以及夹杂疼痛与愉快的颤栗,全是甘甜无比的糖份。
  他的眼泪,他的喘息,他的颤抖,他都无比喜欢。
  林询总喜欢压抑着,把呻吟压抑着,把渴求压抑着。他心底分明是想要的,先前会那么说,也会那么引诱他。可到意乱情迷的时候,却又不清清楚楚地说,只把欢愉藏在隐秘的细节里。
  他总要仔细地看着他,寻找他充满欲念的破口,读他的潜台词。
  “陆原……陆原……”林询仰着头,额角尽是汗,睫毛湿漉,脸颊红得发烫,大腿颤抖着,腿根被撞得泛红一片。
  陆原细细听着,在轻咬着他喉结时细细听着,他读懂了,他是在说想要。
  “慢……停,停下来……”
  林询无力地闭着眼,他们一个多星期没做了,他招架不住陆原这样一次吃回多日的做法。可开腔声音全是微不可闻的,在激烈的撞击里更加不起眼。
  他忽地想起什么,脸色发白地摇头:“别,别再在里面……”第一次成结的时候,他疼得浑身颤抖,只以为自己完完全全被撑坏了,稍稍一动就跟重重碾过敏感般,让他几乎要崩溃地颤栗着流泪。
  陆原听见了,他点点头想,这一句,是谎话。


第08章
  傅锐最开始的名字是傅瑞,祥瑞的瑞。
  在垃圾桶里捡到他的老头翻了几本破烂杂志,以为这个字很好。傅锐庆幸他那会儿翻的是新年刊,不是什么教你做好菜的烹饪类。如果叫傅葱花,干架呛声时气势都得先输一半。
  况且他本是要悄无声息地闷死在那脏污的垃圾桶里,只是不巧,装着他的黑色塑料袋挤着一捧碎玻璃,扎得他声嘶力竭哭嚎一整晚。傅伯把他从一堆破烂菜叶里翻出来,小脸冻得青紫,后背扎得血肉模糊,仿佛很快就要咽气。
  傅伯擦擦这冷冰冰的脸,把他裹进自己的棉外衣里,等会儿寻个干净地方埋了。那小小的一团窝在他胸口,手脚慢慢暖和起来,被这小手小脚在胸口软软地蹭着,心也跟着软了。
  傅伯随便地养他,傅锐也随便地活。垃圾堆里捡来的小东西,跟着一块捡垃圾。只是傅伯确实弄错了一点,他的名字的确不该是祥瑞的瑞。
  他从来就没什么幸运,也不带来什么幸运。
  傅伯在第六年死了,刚好也是冬天,但比那一年要冷很多。他停了板车,走了两三步突然像根木头笔直地栽倒在地上,脸撞在水泥地上,只一声闷响。
  傅锐拖着一网兜塑料瓶回来时,那一小滩血都结冰了。他把塑料瓶拖进屋里,没人再能帮他走这段路。他洗了脸,倚着那冰冷的躯体睡了一晚,想着昨晚还嫌他打呼吵,这么快就再吵不到他了。
  傅锐杂草一般的生命力,一个人活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稍稍破败了一点,安静了一点,孤独了一点。所以能交到朋友,他也挺满足。只是这人有点不靠谱,说是比自己大,可瘦瘦小小跟自己差不多高,还胆小,拉他一块爬个屋顶也能吓哭。头等的没用。
  傅锐本来还指望拉扯个小弟好制霸北街,心里很是无奈,但又没有办法,谁叫那天被人例行找茬,他差点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就这个小鬼装腔作势地站出来。虽然结果依然惨淡,但两个人挨打总好过一个人被痛揍。
  那天傅锐在屋顶上望着夕阳西斜血红一片,撑着下巴喃喃道,这名字真不好,我想换一个。他扭头看那个胆小鬼,他总穿着一身齐整的制服,看来是念了不少书。
  “你帮我想一个,看起来招人疼些的那种?”
  “扎人疼些的?”那人在晚风里听岔了字,犹豫好一会儿说道,“傅锐怎么样?锐利的锐,听起来就,就很疼吧……”说着沾着瓦片上残留的雨水,端正地写了一个锐。
  傅锐歪着脖子看这个字,张牙舞爪地锋利得很,莫名有种挠心挠肺的刺痛,啪地一巴掌拍在那瓦片上,豪迈道就是它了。
  傅锐想,那时候真是歪打正着了。他非但不祥瑞,也不招人疼,只一味扎人。
  伤己害人,就是他了。
  他后背刺痛不已,像又躺在那堆玻璃渣子上,动也动不了,细小的刺痛密密麻麻地往皮肉里钻。傅锐咬着牙想挣开,却手脚发软,连口腔里也塞满了刺痛,却是温热的。他沉沉地睁开眼。
  果然……
  爱干净是个好品质,可要别人也照着他的标准做就令人生厌。都清洗到口腔了,傅锐再想不醒都难。药效还没褪,昏昏沉沉地过了一遭满大街打滚的往年,他想我又不是要死了,脑子里跑这些走马灯干什么,可嘴被人牢牢固定着,没法笑。
  喷枪射出的水流撞得傅锐口腔内壁抽痛,灌得他几欲干呕。但他被卡着下颚合不上嘴,只呛得眼睛发红直想流泪。后背僵麻,手仍使不上力,疲软地垂在地砖上,摸摸手指甲,果然又被剪得齐齐整整。
  傅锐闭着眼想,回去坐公车投币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手滑,硬币掉了他就捡不起来了。又给狠狠呛了一口,咳得他结结实实磕着了那冷冰冰的金属,牙根一阵抽疼。他不喜欢这样,给按着翻来覆去地清洗消毒没人会喜欢。但反抗了一两回也就屈服了,反正都是一个结果,挣扎个什么劲儿。
  惨的是自己,尊严不重要。
  “能温柔点吗?”喷枪从嘴里抽走了,傅锐算是能说话了。可没人回应他,他只能同一团空气说话,“刚……都磕到我牙了,我牙疼。”
  他舌根发麻,说话还是费力,但他仍絮絮叨叨着。
  “我怎么也算个小少爷吧……别就听他一个人的话啊,”傅锐无力地眨着眼,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很真诚,却是无焦点,只带虚假的笑意,薄薄的一层,“也偶尔,偶尔听我说的嘛……”
  “您别欺负他了。”宋渊笑着推门进来,示意那青年退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继续擦拭傅锐身上的水渍。傅锐淡淡看他从自己手里摸走那个他顺走的小别针,宋渊不动声色地把它裹进毛巾,说道:“他是新来的,请您稍微体谅一下吧。”
  “都没人体谅我,却要我体谅人……也太不合情理了吧。”傅锐笑着,沐浴乳和洗发露全是椰子味,他是嗅觉不好,但不是闻不到,他以前很喜欢这个味道,但是那个人喜欢,他就不喜欢了。
  “先生很在意您。”宋渊只这样回答。傅锐还走不动路,只能被宋渊抱出浴室。他裹着浴巾靠在椅上,宋渊替他吹干头发,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颊泛红,就知道刚才在里面觉得胸口发闷不是错觉。
  他的发情期真的要到了,却待在一个满是Alpha的房间里,唯独那个标记了自己的不在。
  真他妈的混账。
  傅锐烦躁地想抓着谁暴打一顿,几个月没声响,临有事也没声响。他是不想见他,但这种情况,又不得不要他在场。
  “请您不要咬嘴唇,先生说过不希望看到您这样。”宋渊停下吹风机提醒道。
  傅锐一烦心就不自觉要咬下唇,宋渊跟个复读机似的,成天就当个传话筒,先生说先生说,怎么不叫他自己来说。管天管地这么忙,忙不死他。
  傅锐在心里磨牙,想一口一口咬死他,回头再一闷棍敲死宋渊,万事大吉。嘴上应一句知道了,心里骂一句滚。嗓音发闷,气息已经不稳。
  宋渊给他套上一件衬衫,袖口有些长,遮着他有些颤抖的手。那不是他的衣服。宋渊扶起他到外间,傅锐躺倒在那张床上,手脚发软,被褥上沾着那个人的气味。从那场意外之后,他就只能感觉到他一个人的信息素。别人的都浅淡如空气,他基本没法分辨。
  可心理上是另外一回事。临近发情期,意志也变得越发脆弱,和其他Alpha共处一室,本能地让他畏惧又紧张。他只空张着一张壳,明眼人都能瞧出他在害怕。
  “他什么时候,回来……”发情热渐渐爬上他的脸,泛红着,衔住他的舌头,让他无法正常地发声。
  “先生很快就到,请您忍耐一下。”宋渊收紧锁扣。傅锐难受地转着手腕,他的右手被牢牢铐紧在右脚上,另一边也是一样。就算垫了软垫,被束缚着就是不舒服。宋渊把项圈系上他脖颈,傅锐烦躁地别开脸,扯得锁链悉索一阵响。
  “……别给我装这个。”
  “请您不要任性。”宋渊调节好松紧,傅锐只觉得呼吸更加不畅。可他不大能说出话来了,只一味睁着眼,眼前满是潮气,棉白的床单在他眼前古怪地扭曲着。穿在身上的那件衬衫,只起着微弱的作用,根本无法真正安抚他。宋渊在他面前放下一个漆黑的长盒,和其他人一起退出房间。
  “接下来就靠您自己适应了。”
  傅锐听见落锁的咔哒声,钥匙从门下滑进来。那是进入这个房间的唯一一把钥匙。他脖颈上系着的锁链焊死在床头,活动范围只有两米,够不到那么远。如果想开门,就只能靠指纹解锁。除非他回来,没有人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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