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记得千年前已经给你解释过,天之厉!”
“千年如此漫长!”天之厉眸光微凝,紧锁着怀中身影:“若非你现在在吾身边,吾定然全数忘了!”
“呵!”天之佛抬起的头登时又靠在了他肩头,望着即将到达的热泉:“你何事也学会了对吾说话拐弯儿抹角?”
“说你想听吾再为你解释一遍!吾立刻便说。”
天之厉双脚稳稳落地,抬眸看着地下明媚的湖光山色,直往群山包围中的热泉走去。
“楼至,可想知道吾千年封印的日子是如何度过?”
“这与方才吾之疑问有关?”天之佛心底为涩,眸底现出了她想要详细了解的渴望,她一直怯于询问,今日得他主动提起,她又怎愿意错过。
“有!”
天之厉凝视着她缓步跨进聚合地脉之灵力的泉水之中,走到深浅刚好的温泉中央,本不该出现卵石的所在却有一块儿大小适当的平整卵石铺在水底。
“吾从小听闻,此处是异诞之脉荒神特为蕴养他魂飞魄散的妻子魂魄而移换万水群山而成。以后吾每日带你来此半个时辰,吸纳此灵气,直到孩子生下。”
天之佛全身沁入温热舒服的泉水中,脑中闪过千年前在幻境灵识中所见,不禁启唇,
“久远的传说……”
热气缭绕在二人身间,天之厉打断了她的话,宽厚的手穿透雾气轻轻抚摸着她泛红的面颊,
“传说已逝,真假多少,皆不重要。
其实,吾那时无法理解荒神为何那般做,不过如今倒是解得其中滋味。”
天之佛眸光涩然一黯,幸有雾气笼着,天之厉看不真切,仅能侧首紧紧贴着他的手,感受着还能感受的暖意,笑道:
“吾不会有魂飞魄散的一日,所以你也无须移换万水群山。”
天之厉将她飘散在身前的发丝全数撇到了她背后,“终于肯承认是吾妻了吗?吾还当你一直郁结于凡俗色身之事。”
“呵呵!”,天之佛轻笑一声,抬手攀着他的胳膊缓步踩着卵石贴近他,“色身无谓,名称虚妄,与你一起,为何皆可。”
天之厉笑道:“吾只觉让你做吾妻,解决了很多麻烦。”
“哦?”天之佛不解道:“什么麻烦?”
“至少劫尘咎殃魈瑶他们不必烦恼该如何唤你!”
天之佛轻嗤一声,“吾并不介意他们叫吾楼至韦驮!”
“吾介意!”天之厉解开她衣裳上的系带,“楼至此名,吾只希望此名属于吾!”
天之佛抬手解着他的衣扣,“那不妨你为妻,吾为夫,并不妨碍这楼至韦驮一名属于你。”
天之厉低笑一声,褪去了她的衣裳,裳衣片刻后便轻轻浮起飘在了泉面上,
“完全可以!到时顺便让质辛叫吾娘,唤你爹。”
说着想到了什么,天之厉意有所指笑道:“只是吾想他一定会问为什么要如此,然后便是一大堆问题。比如什么是娘,什么是爹,什么是妻,什么是夫,吾不太擅长解决疑问。这些问题便由你给他解释清楚!”
天之佛解衣的手一僵,无奈道,“吾发觉自己很懒,还是用最简单的办法吧。”
天之厉接过她褪下的外袍,挥掌扔到岸边,“吾方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给吾讲封印期间的事!”
天之厉轻抚在她肩头,抬起她的头,缓缓回忆道:“刚被封印时,吾混混沌沌了近几百年,一直没有清晰的意识,直到后来才慢慢苏醒。一座石像无事可干。异诞之脉之事有魑岳劫尘处理,吾很放心。吾便开始回忆你我度过的每一日,不时说说你曾说过的话,有时一句你的,接一句吾的对答,如此而为,倒是发觉了许多以前曾忽视的事情,别有所得,亦有一番趣味。”
天之佛听他乐在其中的淡然叙述,随即歪过头抬手攀上他肩头,轻轻褪下贴身的里衣,垂下的眸中顷刻滑落一滴泪水,悄然无声地落入雾气泉水中:
“言外之意,你的拐弯抹角是随吾所学?”
“不是!”天之厉转眸看着她将里衣亦随他般让飘在了泉面上,轻声道,“吾想说吾非常喜欢你的拐弯抹角!”
“为何?”天之佛抿了抿唇,压下眸底的酸涩,抬眸不解问,“你向来不是很喜欢亲近之人直言?”
“呵呵!”天之厉凝温柔笑意看向她蒙昧不解的眸底,“连你都没意识到,每次你一拐弯儿抹角,必然是羞于出口说出对吾的感情、担忧、关心。如此的你,吾为何要不喜欢?”
天之佛一怔,当真细细回思去验证他所言,越想越好似是那么回事,面色不禁红了红。
“所以天之厉你方才拐弯抹角,是想说出对吾的一番情意了?”
“还不是!”天之厉贴近了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抚在自己身上,凝情道:“吾向来直接。自从将你带回异诞之脉,可是每日都用身用心用嘴来表达对你的爱意,何须拐弯儿抹角!”
说着眸底露出了对她的绝对不满,沉沉叹息:“可惜,吾总是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啊!”
天之佛听到他的那个“身报、”字,本已恢复正常的身子色泽倏然一红,再加上他的叹息,当真有些自责,下意识抬眸道:
“吾现在就回报你。”
天之厉眸光陡亮,万分期待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双臂不由紧了紧,贴紧两人□在水中的身子。
天之佛咳了咳嗓子,絮絮轻语,
“吾再解释一遍你方才想知道的意思。万家欣圆,自然是因为吾那时有了质辛,想我们能一家人能日日团圆,月月相守,欣然和乐,当然亦希望苍生能如我们一般,故而才替换了苍生无祸。”
说罢抬眸看向天之厉:“这满足你方才的回报了吧?”
“呃!” 天之厉一怔,错愕看着她欣然轻松的双眸,微有些郁结,压了压被她方才脱衣激起得情动,眸光一暗,咬牙切齿道:“根本没有!”
“怎么?”天之佛拧眉。
天之厉直接拉起她的手放在身下的灼热之上,俯身贴到她耳边沙哑着嗓音低沉道,“这才是你该给的回报!我们现在继续房中未完的事。你别妄想躲过!
76阴谋存灭
咎殃无意抬眸望了眼地下宫殿的顶上,却不料恰好见了天之厉横抱天之佛向地下热泉而去,眸光登时郁闷:
“哎!吾就是个劳碌命,为何每次都能恰好看见你们两人呢?专门刺激吾的是吧!劫尘,你等着,吾很快就回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白色锦衣男子诧异好奇问道:“你在嘀咕什么?”
咎殃刚要回答,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冰无漪!”
“剑布衣!”
咎殃难以置信吼道,随即瞪着眼睛盯着突然现身在地下宫殿出口处的他,“吾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能认出来,吾可是两日未曾回去住。老实交代,是谁泄密告诉你吾今日要离开的?你这是专程来送吾?”
“你既然变成了女子,”剑布衣看他一身嫩蓝色女子曳地长裙,面上覆着一张普通女子面皮,强忍笑意,“便该举止动作像些女子,而非依然是冰无漪!”
咎殃一愣,狐疑的看了会儿剑布衣,随即回眸看向身边的两人:“吾真的不像女子?”
“说话语气不像!”白色劲装男子凝眸认真道。
“扭头动作!”黑色劲装男子接着话音继续道。
咎殃皱了皱眉,拽了拽挂着碎玉耳环难受的耳垂,“你们跟着吾这么几日,为何不早说,吾可是特意学了两日!”
若不然也不会让这个穷酸布衣笑话!
两人对视一眼,轻松道:“尚未出异诞之脉,我们无须如此严肃!”
剑布衣抬眸看向说话的二人,“冰无漪,不妨给吾介绍一下此次与你同行这两位剑者!”
咎殃撇了撇他们二人,索性不再学女子动作,抱臂直立,“大哥既然让你们暂时随吾水部,如今做了吾水之厉的人,便无需拘泥于俗礼了,你们自己介绍!”
“剑布衣,在下静尘沙!”白色锦衣男子手中提剑,微俯身行剑者之礼,言语中自由一股青年剑侠的豪迈,“你之名,吾已多次听闻,今日得见,当真名不虚传!希望吾完成天之厉交代的任务后,能找你切磋剑艺。”
剑布衣按剑回礼,惊讶道:“吾亦是,原来那日去缎君衡寝宫通知的便是你。”
“吾既折服于天之厉王者之姿进入异诞之脉,便是其中一员!”静尘沙不在意沙豪迈笑笑,“匹夫之责,无须功赏。不过若真说有功,”
说着转向旁边背剑的黑色身影,极尽夸赞之言:“你该记住的是他,真正有功之人--剑绫风。若非他那个细腻的心思,刚看到佛乡之人出现,便通透诸事,立即拉着吾去报信,那日只怕也无法抢得先机!”
剑布衣看他虽面色淡漠,但眉宇间自有股沉稳英气,此时听其言行更确定他也是热心赤胆重义之人,颔首以剑者之礼相对:“剑布衣很高兴今日能结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