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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渡佛成妻 (艳如歌)



鬼邪已料到他会问,只是迟了许多,呵呵轻笑一声,不看他继续缓步走着:“吾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不过,问也一样,吾已说过答案。”

缎君衡似是料到他会这么说,听后面色平静如常,仅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鬼邪步子倏然一顿,斜眸对上他的眸子哈哈大笑出声:“到现在还惦记着。从这里走回你缎君衡寝殿没有丝毫问题,你可以省下你力气了。”

“哦?”缎君衡直直望进他流光溢彩的眸底缓慢低沉问道:“当真没有任何问题吗?”

鬼邪不假思索笑着颔首:“毫无疑问。”

话音尚未落尽,缎君衡突然暗卷袖袍,乘他不注意一记手刀斜劈落在他命门。鬼邪眸色震惊一变,本已忍痛到极限的身子失了控制一软,骤清醒倒向地上,咬牙切齿吼了一声:“缎君衡!你!卑鄙!”

缎君衡皱眉,伸手一托他身子,急往怀里一带,同时俯身,另一只手穿过膝弯下俯身将他横抱在怀,腾空化光急往自己寝殿。见鬼邪还满眼莫名恼怒,缎君衡垂眸看他平静出声:“吾卑不卑鄙,你认识第一日便了然在心,不必说违心之言。而且吾也并未说过,非得等你倒下才能抱你回去。”

顿了顿,冷静凝视着他双眸继续道:“即使说过也无妨,只要能让你倒下去,吾亲自动手也可以。而且这一到你必然沉睡两日不醒。”

“你!”鬼邪暗恼狠狠盯着他还要继续说话,奇经八脉却倏然逆转,陡爆发的内创逼得喉间一阵气血翻涌,刷的白了面色,急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震耳揪心。

缎君衡手臂无意识一紧,将他已受创的身子紧往怀里一扣,冷静眸色中微闪过丝波澜,让他靠在怀中。

鬼邪咳得胸口生疼,也忘了计较此事,紧接着一股血气喷溢至喉间,控制不住,急转身向外呕了一口骇目惊心的鲜血,却又引发喉间咳嗽越发厉害,一声声嘶哑剧响,震得身子也失禁的跟着颤动。

缎君衡眸色一紧,周身骤逸散出雄浑灵力萦绕二人压制住他暂有些凌乱的命魂之力,同时死死压制他的身子,让侧首紧贴在他胸口,动弹不得,如此他的创伤之体疼痛能减少些,否则动静越大,创伤反噬越厉害。

鬼邪咳嗽间喉间又蓄了一股窒息的伤血,急皱眉看他一眼,欲要向外呕出。

缎君衡望进他复杂强要让他松手的双眸底,平静严肃道:“衣物脏便脏了,无妨。”

“咳…咳咳……”话音尚未尽,一声夹杂着嘶声震天响的咳嗽已经爆出,缎君衡胸口霎时染了一片血红,印在紫色的浸泡上骤然黑红骇人。

翻涌凝滞的气血因这呕血好了些,咳嗽声渐小,鬼邪看了看他胸前惨不忍睹的衣物,咳嗽着抬起指腹一抹沾血的嘴边,轻颤着胳膊放在眼前,看看他的衣物,再看看指腹间的血,苍白的面上微露出丝戏谑的苍白笑容:“咳…这血……咳咳……血的颜色,印着碧空金芒……咳咳咳……倒真是好看……咳咳……可惜了你的衣服!”

缎君衡垂眸望去,继而对上他苍白面上发光明亮却已是强撑到极致的双眸,心底波澜不受控制大了些,一时蒙昧,无意识压下这股异样之感,“嗯”了一声,缓慢一字一字出声:“是很好看。”

“呵呵!”鬼邪轻声苍白笑笑,哎的叹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了疲惫的双眸,头一动,无力坠在了他胸口,抬起的胳膊也同时失了力道软坠在自己腿上,瘫软昏迷在了他怀里,脸色和露在外面的肌肤瞬间变得青白一片。

缎君衡越发牢扣紧他的身子,骤爆冲内元急速飞驰往自己宫殿急奔。他明知此牵血引魂之法的可怕之处,越到极限时辰,他若越平静,反倒爆发越是是严重,可他仍然兵行险招,极端压制,方才咎殃小小一点儿力道便能让他支撑不住,已是濒临到极限,他太低估了此法之损害!他若是此过程中多让让疼痛释放,而稍稍压制,他倒或许真的不必抱他回去了。可惜他的性最终还是行了这极端之法。

正在大厅内静站立的魅生,见他们终于回来了,本还激动欢喜,却见鬼邪仿如死人般的情况,眸色骤变,急颤声问:“他怎么了?”

“按吾留下的信中做好准备了没有?”缎君衡急促说着,眸色肃沉顾不得看她,急横抱鬼邪马不停蹄地向密室奔去。

魅生急点头,眸色一紧跟去用灵力打开了密室门:“都准备好了!”

“下去吧,质辛和剑布衣回来,让他们休息两日,就说为庆祝他们姑姑生子,你送他们回去。你和十九该做何做何,吾和他后日出来,不得泄露今日之事!”

“是!义父!”

话应刚落,哐当一声,密室之门紧紧闭住。

除了质辛死时那一次,魅生还再未见过缎君衡如此仓促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怔怔看着闭紧被灵力封印的密室之门半晌,才皱着眉头收回视线,静待了片刻,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平静不下来,只好来来回回在大厅内踱着步子,不时抬眸焦急望向殿门外。

义父和鬼邪只是去看顾劫尘姑娘生子,怎么两天没见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十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在还能更多帮上义父的忙。鬼邪你可千万别出事,否则义父该怎么办?

密室内,脚步急响,缎君衡匆匆横抱鬼邪进走到摆放的软榻边,片刻不耽搁俯身小心将他身子平放在上面。

软榻旁边放着足以容得下两人共浴的大木桶,里面装满了寒气逼人的冷水,隐隐约约可见底部平铺的寒冰。

缎君衡转身急走到桶边撩起袖子,哗啦一声探手进去,一股带着寒冰之气的冷意嗖然刺骨穿透经脉而入,眉心微拧,还不够冷,掌心当即凝功饱提内元逸散出丝丝真气降低寒冰之温。

软榻上的鬼邪依然昏迷着,凌乱如瀑的黑发散乱在身下,白色祭袍上亦沾着点点星星发暗了的血迹,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片刻后水冷得极端刺骨,缎君衡才收手回到软榻前,见他如此模样,一丝复杂自眸底闪过,阖了阖眼,又睁开不假思索俯身,伸手到他腰间解开了坠玉腰带,白色祭袍一开散向两边,露出了内中交领穿着的金色中衣和若隐若现的里衣。未有丝毫停顿,继续凝神专注解着中衣系带,直到只剩下了贴身的丝锦白色里衣,手指才在系带上微顿了顿,抬眸扫过他平躺如男子的胸前,凝向他无知无觉的面容,轻叹一声,无声启唇,得罪了!

指尖一动,系带顿开,里衣失了束缚松松敞开,褶皱着轻轻滑落向身子两侧,胸口紧紧缠的一圈一圈尺许宽的白色丝锦清晰入目。她隐藏了数万年不为人知的秘密终究被人得见。

缎君衡眸色冷凝未有丝毫亵渎之意,到此起身先脱了自己沾血的外袍和中衣,只剩下白色里衣走到她身前,不假思索轻扶起她上身靠在怀中,不敢耽搁片刻功夫褪下她所有衣物,暂未动胸口裹缠之物,转而小心横抱起她□的身子飞身哗啦哗啦两声落进冷水之中,坐在寒冰之上。桶中水一阵阵剧烈晃动,霎时湮没至二人脖颈间。

鬼邪身子昏迷无力支撑自己,缎君衡未有犹豫凝凝肃将她抱坐在他怀中,一手圈着她腰身固定她身子,一手寻到她胸口裹缠丝锦的开端轻轻一圈一圈环绕解着,最后一圈落下时,冷水霎时侵袭比他处略微温热的心口而去。

昏迷中的鬼邪骤无意识爆出一声声咳嗽,嘴角紧接着不受控制溢出了一滴滴的鲜血,缎君衡眸色不动,翻掌吸过桶边的棉巾垂眸凝视她小心擦拭着,再无其他提功疗伤动作。

冷水中的寒气也一点一滴极快地渗透足心、掌心、肩窝、心口肌肤急速钻入鬼邪受创奇经八脉,五脏六腑。鬼邪身子在他怀里无意识颤抖着,缎君衡手一紧,让她越发贴近他的身体,能让他身上的热度更多地传到她身上。缎君衡为了替她疗伤也一同经受着这股寒气逼身,绝不能以丝毫功力护体。

见她嘴角仍然在无声不间断地溢着血,缎君衡绷紧的眸色才微微轻松了些,另一手继续拿着棉巾擦拭着缓缓溢出的血迹。

鬼邪体质属寒,必须利用这与她体质相似确更为霸道的寒气把受创经脉中的凝淤彻底逼出来,寒气无形可穿透经脉中任何所在,不会有漏网之处。如此后方能开始疗伤。若现在疗伤,凝淤仍在奇经八脉中,纵使稳住也后患无穷。至于溃散凌乱的命魂之力,此经阴灵融合的寒气恰好有助于紧锁凝固,稍后他再做导顺。

如此等待吐出凝淤之创伤间,时间一点一滴缓缓过去,已经被他控灵术隔绝的密室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却不会知晓里面发生何事,缎君衡静静注意着鬼邪面色缓慢由青白变成了初时发作的苍白,口中吐出的血亦减少,已是凝淤渐尽之象,紧绷的心神无意识慢慢放松。

时间流逝着,疏忽间未觉已过了一日时间。

黄昏至夜色彻底降临时,听到了质辛和剑布衣回来的欢喜之声,却未见到他和鬼邪有些沮丧。魅生照着他所言告知后二人才高兴了让黑色十九和魅生送他们回了双天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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