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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 (罗再说)


  那是他们青春期里,最美的半年。
  ……
  八月七号,多云,没有转晴。
  行骋醒的早,五点半就迷迷糊糊起了床,收拾好包袱跑到楼下去,拿钥匙开了锁,发现宁玺闭着眼,还在安安静静地睡。
  他把闹钟调晚了十分钟,靠在床边儿,望着窗外有些阴郁的天色,用指尖一点点去撩拨宁玺的脸。
  到达客运站时已经七点多钟,正直旺季,成都到汶川的高速公路上排起了长龙,下雨天让气温骤降,雨点忽大忽小,砸在车窗玻璃上,大巴车开得摇摇晃晃,宁玺本来也没睡好,靠在行骋的肩膀上,想闭眼,又多想看行骋几眼。
  行骋把围巾取下来盖住两个人交握的手,低声哄他睡。
  从汶川下来就开始走国道,行骋没睡着,看路标上大大的“汶川”两个字,想起零八年地震那一次。
  学校教学楼前掉了好多石头砸下来,他在教室里被震感甩起来,站都站不稳,慌张地跑到操场上,看到宁玺肩膀上大队委的徽章,冷静地带着班上同学疏散。
  那年的五月,是所有四川人记忆里的灰色。
  再到后来,他八月八日的生日,满八岁,全世界都庆祝奥`运会去了,他一个人捧着蛋糕在家里吃奶油,连他爸妈都不理他。
  行骋没忍住跑楼下送了蛋糕给宁玺吃,正看到宁玺一脸倔强地站在家门口挨骂,行骋眯着眼,顺着墙根儿蹭过去,想给哥哥尝一口。
  中午吃了牦牛肉锅,蔬菜水果拌着饭吃,行骋吃爽了,端了油茶过来,一边喝,一边拿防晒霜出来给宁玺擦脸。
  行骋在护肤上还是有点儿钢铁直男,看了防晒霜好久没往身上擦,结果中午紫外线太强,走了没几步就晒红了手背,宁玺一边儿骂他一边儿给他抹,抹得行骋直喊痛。
  又坐了两小时的车,转乘的大巴车才从马尔康终于到了金川县,来接应他们的同学早早就等着了,都是高二的小学弟,穿着防风衣,脸颊冻得有些红,略有些害羞地跟宁玺打招呼。
  考了北大的学长,在学校里的传言又那么牛逼,总是让陌生人有些距离感的。
  云顶花海是在大山的顶,有云海日出,看星星看月亮也没问题,附近居民的家后面一片山都是杜鹃花。
  这个地方还是算未开发的旅游景点,只有当地人带路才能玩儿好,行骋一路牵着宁玺走,掌心热得像攥了炭。
  路上行骋瞅着野山鸡从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地过,宁玺手里拿着草根晃它,“今晚做份儿高原大盘鸡。”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盛开了的绿绒蒿、紫菀花看不真切,海拔已经高了,还好两个人高原反应不严重也没多大感觉,另外一个土生土长的男生还有点想吐。
  花海附近只有一户人家,专门做帐篷租赁生意的,他们领了两个开始拆,行骋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原野,对着他哥们儿说:“你们扎远点儿。”
  有一个没闹明白,“怎么了?”
  “我哥脸皮薄,他晚上要换衣服。”行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收拾完吃过晚饭已经是星河天悬,往草地上铺了一块露营布,四个男孩儿躺在上面仰望着黑漆漆的天,手边放着买来的青稞酒,一点点的抿。
  行骋的兄弟说,“我们这的小孩十多岁就开始喝了,玺哥,你试试好不好尝,要是可以,我开学再给你带点儿!”
  另外一个敲他脑袋:“想什么呢,玺哥开学都在北京了!”
  宁玺喝得也豪爽,入口的酸味已淡去了,笑着答:“你多给行骋捎点儿。”
  “我说行骋怎么最近成绩那么好,原来是因为跟玺哥你关系好,嗳,要是将来行骋也考了北京的学校,你们俩又近啦。”
  行骋抿着杯口边儿的一圈小酥油,点点头,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
  “北京,我是肯定要过去的。”
  酒喝完下肚,这个度数不高也还好,行骋掏出手机,让他们俩帮忙,给他和宁玺照一张相。
  背枕群山,面朝星河,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哪怕在夜里,也透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道了别各自在那处居民家里用过了澡堂,行骋混身被烧的水洗得冒了潮气,钻进帐篷里的时候,脸都还是热乎的。
  他长大之后侧脸线条愈发明显,如刀刻一般的影印上了帐篷的面,宁玺躺在铺了被垫的草地上,看得出了神。
  行骋带他出来,特别怕宁玺的性子,觉得这样走山看水的无聊,“还算好玩儿吧?”
  “挺好的,大自然,我还没怎么体会过。”
  宁玺说,原来语文课本儿上的群山环绕,溪流淙淙,广袤无垠,都是真的。
  他叠好了脱下的袜,“其实跟你一起,走哪儿都还挺有趣。”
  行骋看看帐篷拉链缝隙外无人的高原,闷声着压倒他,说话声恶狠狠地:“以后就多跟我出去走走,我们天涯海角,哪儿远去哪儿。”
  眼看着时间过了零点,八月八日了。
  宁玺不再吻他了,只是坐起来,翻身趴到行骋胸前,枕着他的身体一般,听里边儿快破茧而出的心跳。
  “生日快乐,行骋。”他说。
  行骋用手指捋他的鬓发,小声问:“哥,你送我什么?”
  成年了,他终于成年了,终于能真真正正算个男人,以后也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活着不止为爱情,为家人,还有他身边的一切。
  认真地望进他的眼,宁玺慢慢撑起身来,背上拱着被褥,意味不明地,贴紧了两人的下`身。
  送我。
  宁玺从不废话。
  夜里山上很冷,只两床棉被交叠着盖,结结实实地笼罩着两个人。
  目极四野,周遭只剩明晃晃的影子,那是驻扎的远处散落零碎的帐篷,好似草原上的星星。
  他们两个人从没想到过,某种近乎仪式般的初次尝性,竟然会发生在如此一片土地上,只是一切都因为四个字,情难自控。
  要做下去。
  远处像是还有高原的狗,正扯嗓狂嚎,叫尖了更像独行的狼。
  狗叫一声,行骋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半分,宁玺弓着背脊低低地哼声,颈项间留了好几朵梅花。
  这是他们最为放纵的一次亲昵。
  行骋把他的宁玺哥哥,勾下了凡间。
  帐篷里的灯灭了,夜晚的月不亮,映着里边一片黑,连影都看不到。
  憋了一天,行骋吻得暴躁,宁玺没躲也没推就,只是小声地提醒他,动作不要太大……
  行骋嘴上胡乱地“嗯”,应得倒是快,手上去拨开宁玺的裤边,笑着哄他,“我是成年人了,你也是。”
  “那也永远比你大三岁。”
  宁玺把旅行背包堆来挡住两人的身体,被行骋摁着咬了嘴巴。
  行骋上半身穿着冲锋衣,领口被宁玺一双手攥得极皱,拉链拉到了胸前,锁骨下印了一排绯色牙印。
  明明就是第一次,行骋还是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却没有想象中如此急切,只是伏下身子,裤子褪到膝盖,狠狠地压了下去。
  春藤绕树,宁玺的胳膊攀上他的颈,摁着少年的脖根,寸寸地捏,捏得两人抽痛,哽着脖子粗喘。
  行骋疯得很,满眼都是黑暗里宁玺微亮的眸色,以及耳畔碎碎的草屑,青涩又莽撞。
  “礼物我收了。”行骋说。
  他的动作强劲而粗野,像是原本属于这片土地的一头猛兽,在融化他身下这一场二十一年前的雪。
  他仍俯着身子,虔诚地吻宁玺的肚脐,又吻上毛衣遮盖住的锁骨,咬下几颗星星。
  微仰着头,宁玺额间靠上行骋的胸膛,脚趾间都绷得紧了。
  他与他耳鬓厮磨。
  行骋硬得发痛,只是伸手去拆包里的膏管,又攥在手里,犹豫着,又冲动着。
  宁玺含咬他的耳廓,说了悄悄话,“做吗。”
  他哥都开口了,行骋能还就么着不动么,闷哼着咬了身下人一口,单手咬开膏状体的盖子,还没往上抹,就听到宁玺的声儿又低又哑:“干我。”
  行骋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粗砺的手指撩拨开了几缕原野的风,混杂了情欲,烧进五脏六腑之中。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这是他迫切占有的身体,那么纯洁而神圣。
  他炙热着抵了,徐徐挺身,没入了梦里。
  片刻容不得迟缓。
  他像是鱼,急需一处水源。
  忍着胀痛感,宁玺咬唇硬扛,伸手摸到契合之处,感受着行骋一点点嵌入自己,又将手放至身畔,去抓草。
  他侧过脸去,满鼻腔都是泥土味与草的芬芳。
  月色静谧,唯有这一处情潮难抑。
  “哥哥。”行骋强忍着冲动,耐着性子碾磨,滚烫的唇角去蹭宁玺的眼尾,哑声问他,“疼么,疼你要说。”
  宁玺的腰下被垫了枕头。
  彻底被行骋进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屏住呼吸,下身钝痛而疯狂,心间开出了花。
  宁玺忘了如何呼吸,忘了身处何地。
  他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孤独的,身处原野之中,却好似在人海沉浮。
  他牢牢抱住行骋的背,被顶得忽高忽低,去吻他的嘴,眼前已混乱了景象,喉间呜咽不止,死死地压抑着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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