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漪云的声音,杨七郎抬头看去,就见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杨五郎,一脸歉意和担忧,视线转到杨五郎身上,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手掌似乎是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孑,鲜血一滴滴汇聚着流下。
杨七郎连忙走过去,这天寒地冻的,最容易破伤风了,这在古代可不是打消炎针能治好的。
好在伤口并不算大,只是一道小口子,划得深了点,因而流了些血,看起来有些严重罢了。
漪云见大家凑过来,越发紧张了,她想要上前帮忙,但似乎又不会,因此很是有些无措的感觉,只在一边红着眼眶不住的道歉道:“公子,奴家真不是故意的。”
杨七郎没有说话,只是吩咐杨安把马车上的伤药舀来,亏得佘赛花准备充足,这会儿倒没有多大麻烦,握着杨五郎的手给他包扎,涂了药后见他眉头稍舒,杨七郎总算不怎么生气了,不过漪云这个女人不管怎样都得想办法打发才行,这一路给他们添的麻烦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但凡可能伤到他如今的家人的,他就必须把她扼杀在萌芽里。
这一番心思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倒是杨六郎由一开始听到自己五哥受伤到现在看见小七为他包扎的情景,不知怎地就有些烦闷了,以前他受伤的时候,也没有这待遇呢?
想着忍不住对那个害五哥受伤的漪云有起了一丝不满,这会儿见她只知道一味的道歉,不由更加不高兴了,知道做错事应该去想办法帮忙才对,怎么还要小七动手?于是问道:“五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五郎本来对那点小伤并不在意,天知道他以前练武受到伤比这严重多少,但是看到小七紧张的为自己上药,少年的嘴唇抿得很紧,眉头微蹙,那严肃又认真的模样,有一瞬间,杨五郎恍惚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少年最珍视的人,不知怎的就让他的心温暖了起来。
跟着师傅在外游历,或在五台山练功,那些日子他并不觉得寂寞,哪怕受伤也能自己挺过来,但是现在,看着少年的模样,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若果当初没有做出离家跟着师傅苦修的决定,那么是不是,他可以早早享受到少年这样的对待呢?
他心思翻飞,一时间竟有些发怔了。
却猛地听到六弟开口,杨五郎一瞬间回神,顿时有些错愕,他心思敏感,自然从自己弟弟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悦,但当时也只以为是因为担心自己。
不说这点小伤他并不放在心里,那漪云也非有意,他不过是见她不小心滑倒才上前扶了一把,不想冲力太大反而带累自己一起扑向了案台,杨五郎自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本能的把少女拉了过去,于是那本该划到少女额头的案台尖锐就划到了他的手上。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杨五郎并不打算因此为难一个女子,何况她早就孤苦无依,自己若因这点小事为难与她,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于是这会担心六郎迁怒,当下只随口解释了一句道:“不过是个意外,五哥我还没那么弱不经风,六弟你可别太大惊小怪了。”
漪云闻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见杨五郎手上不再流血,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呆了一会儿方才随着相思到火篝的另一边走去。
谁也没有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待四周恢复了安静,杨七郎的睡意也回来了,因为之前帮杨五郎包扎,这会儿倒变成离他最近,杨七郎本来想回自己之前的那边去,但杨五郎大概是看到他困意很浓,直接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揽,脑袋也顺势靠在了他身上,杨七郎想着对方大概是觉得吵醒他有些歉意,于是也不扭捏,直接靠着人就睡了,这天气太冷,靠着人的体温还真舒服很多。
杨六郎原本有些心烦意乱,但他本来就喝了不少烈酒御寒,这会儿后劲上来,也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四野很安静,庙外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带着很有规律的动静。
杨七郎只觉睡意涌来,意识浮浮沉沉,似梦非梦。
黑暗中,忽然感觉身边的温暖离去,杨七郎有些怔愣,但大约是以为做梦,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慢慢的,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摩擦的唏窣声,杨七郎蹙了蹙眉,感觉到那种粗重的喘息,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瞬间,猛地惊醒过来。
眼前篝火已灭,但窗外雪花纷飞,银白如月光照下,室内的情况隐约可见个大概。
看清眼前的情况,杨七郎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
他那一向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五哥,竟然正在和那个叫漪云的女子搂抱在一起,虽然身上衣服还未脱下,但姿势暧昧,衣物凌乱,想让人不想歪都不成。
杨七郎抚了抚有些眩晕的额,对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喝道:“五哥,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杨五郎的动作顿了顿,反应有些慢的往这边看来,在看清少年面容的刹那有些愣神,然后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怀中女子推开,然后匆匆的往外跑去。
☆、48第 47 章
杨七郎没有理会他离开,而是回头看了一眼仍半躺着的妙龄少女,此刻她衣裳凌乱,眼角泛红,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媚态中有多了抹楚楚可怜的意味,越发惹人怜惜。
杨七郎却没有一丝动容,这一刻,他只觉得后悔,杨家人是什么性子,杨五郎又是什么性子,他又岂会不知?今天的事,恐怕不过是一场阴谋,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却还是没有坚持不加理会,杨七郎眼中难掩懊恼,但他也很清楚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回他五哥问个清楚才是。
瞥了一眼那个女子,杨七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竟然没有没有吵醒其他人,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毫不犹豫走近杨六郎,在他耳边由轻到重的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杨七郎不做犹豫,直接舀了一壶水泼了上去,只见杨六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杨七郎松了口气,知道他们暂时没有危险。
杨六郎本来在睡梦中,猛然间感觉被人用冰凉的液体泼了一脸,还有些摸不清状况,以为遇敌,当下一个抬腿就要向来人踢过去,却感觉那人一侧身躲过,喊道:“六哥,是我。”
杨六郎一惊,连忙收回攻势,眯了眯眼感觉清醒了些,抬头却见小七向自己伸出手来,杨六郎直接抓住,另一手撑地站了起来,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七?”
他眼神扫过四周,在漪云身上顿了一下,方才接了一句:“五哥呢?”
杨七郎也不解释,冷冷的看了一眼漪云,寒声道:“这事我会查个清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转身对杨六郎道:“六哥,五哥可能出了事,我们要马上找到他。”
说完也不再解释,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并不多,得马上找到杨五郎才行。于是率先往杨五郎离开的方向追去。
杨六郎也不多问,他看得出小七眼里的焦躁,在自己中毒可能死去时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显然比起自己,小七更在意的是他们这些家人,杨六郎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知道现下的情况还是先找到五哥再说。
兄弟两个匆匆往外跑,却并没有注意到,之前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已经收敛了眼泪,如果杨七郎在场,很快就会发现,她此时的表情,一如那日在马车上那般,冷漠渗人。
漪云此刻心里十分不痛快,她的计划竟然又一次被打乱了。
公主命她想办法接近天波府,她就找到了最好的着手点,杨五郎。
本来计划万无一失,依她对杨五郎的暗中查访便知,这个男子拥有悲天悯人的胸怀,绝对不会对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置之不理,顺理成章跟着他就能确保进天波府的计划,但是偏偏却出了杨七郎这个意外。
依她和公主以前的调查,按理这个杨七郎应该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天真率直,行事鲁莽,说不定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利用一番,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却觉得这几人中最难缠的反而是这个杨七郎。
由始至终他都在影响着杨五郎他们,让她原本打算和杨五郎在路上培养感情的计划也落了空,眼看着就要到汴京了,佘赛花那个女人,她可清楚得很,精明通透,若自己还以这样可有可无的身份进天波府,恐怕不出两日就会让她们找借口打发出来,尤其还抱着一副为你着想的神态,以前,他们可不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母亲的吗?
漪云想到什么,眼神愈发冷了,她想了几日,终于还是决定再博一次,天波府的男儿,最大的弱点就是做事太讲究君子,她就不信,若杨五郎和自己发生了关系,他还会如此待她。
漪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也是很不痛快的,即便她有任务在身,但终究改变不了她也是一个女子的事实,跟着明姬公主,她学着自强,心底即便没了得遇良人的期盼,但也不希望就这么把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献出去。
可是面对杨家这些人,她不下狠招不行。
今晚便是她好容易寻得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她做得很巧妙,先是在酒中下了迷失香,如果光是这样,他们都只会一夕安寝,并没有什么损害,可是迷失香一旦加上“千足□粉”,那就是大辽最烈性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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