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一声吼叫带头扑来,雷诺稳步上前,一手拦住夏尔,升起一脚飞踹。
只一下,庞大的狼王直直飞出去砸在地上,七窍流血再也爬不起来。群狼顿时震惊了,前冲的阵势变得犹疑退缩,雷诺冷冷扫视一眼,立刻有一只狼带头逃跑,一群狼顿时丧家犬般夺路狂奔,甚至发生撞树撞狼的惨剧。
夏尔呆呆地看着面目清秀的青年,心想:自己是找了个多猛的女人啊。
58被诅咒的眼睛⑩
随着羽箭拔出,马屁股流出一股稠血。
“怎么了?”雷诺顺着夏尔端详的目光扫视箭身,在靠近翎羽的部分看见一个针扎般的小孔,若是不刻意寻找恐怕很难发现。
“别人可以在箭羽上动手脚,混淆视听,我也可以在上面做记号。”夏尔随手将箭丢到一边,“走吧。”
谁布了什么局,谁又就着旧局布新局。
雷诺就仿佛在博弈着的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闹不清黑白双方的走向。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偶尔猜谜,也是种乐趣。
林子安静得有些诡秘,被雨淋湿的枯叶被脚踩踏,发出踏实的摧折声,犹如临死前一声舒适的□。溪流湍湍,雷诺捞起夏尔蹚过水流再将人放下,却被小孩瞪了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过来。”小手伸过来拉住大手,努力想显得男子汉一点的小孩努力地用手包裹对方,最终只能抓牢三根手指,披着过于宽大的外套的背影显得单薄。
“簌簌——嗦——”
林间响起不和谐的响动,异于树叶相欢的摩挲声,从轻盈零星,到密集急促。
是动物?穿梭声……是蛇?有这么快的蛇吗?穿梭声越来越快,声音却突然变轻——
“小心!”夏尔推开雷诺,转手去拔腰间的匕首,然而——
四面八方袭来的目标在同一瞬间弭去声息。雷诺正暗自心惊,便见一道道藤蔓灵巧如蛇般射来,在空中弯曲伸缩,速度、角度、力度,无一不佳。雷诺一手扯住笔直袭来的绿藤,本想试着扯出后面的物体,不想蜡烛般粗的藤蔓承受不住大力碎断了,绿叽叽的粘液从锯齿伤痕中喷溅出。雷诺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却早就比夏尔早一步抽出匕首,利落而快速的几下,不见刀光剑影,再次沉静的刀身纤尘不染,然而就在刀身随着青年收刀的动作而闪过一线寒光之际,张牙舞爪的藤蔓却猛地一顿,继而前段的藤条纷纷坠落,切口平整使得植物粘液恰到好处地渗在表面。狰狞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寂静,藤蔓保持着残缺僵硬在空中。然而下一秒,猝不及防地,从伤口附近迅猛地抽出新的藤条——
“唔——!”
夏尔的四肢被缠住,转眼便被拖走。
“夏尔!”
碧绿的天罗地网向雷诺袭来,越是砍伐越多更细小的藤蔓从伤处抽发。藤蔓似乎想用数量压垮对手,换一个人恐怕早就被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打垮,而放弃看似徒劳无益的攻击了。然而雷诺却不信邪,再怎么旺盛的生命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地下的绿色粘液越积越多,幸亏有枯枝败叶加大摩擦,不然非得滑倒不可。
噗——
刚想到滑倒,雷诺便被脚下的藤蔓扯住脚踝往后拖。另一束藤蔓赶紧来夺取匕首,却不料被雷诺挥刀的力道生生扯碎。一刀斩断脚下的藤蔓,雷诺进行新一轮砍杀。
这无非是心理和体力的拉锯战,雷诺观察着漫天铺陈,虚张声势的藤蔓。虽然被砍断后可以重新抽长出新的藤蔓,但是却只能抽出比原来细小的藤条。经过多次精确地将两圆(甚至多圆)面积与大圆面积作比较后,雷诺发现,新抽出的藤条横截面的总和永远比主枝条细。也就是说,在他的体力消耗的同时,藤蔓也在消耗着生命力。
最终,大概是伤亡实在惨重,藤蔓终于放弃绞杀敌人,慢慢地合拢退缩回去。
在一片藤叶编织的绿墙中,夏尔被半吊在空中。几乎是绿色罗网分散开的瞬间,妖艳异常的花朵从枝条上绽放出来。移动的藤蔓缓缓爬过少年的身体,嵌入双唇堵住夏尔想要说什么的舌齿,从迸裂的衬衫衣襟中探入……
等等,这画面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让他联想到湿嗒嗒黏腻腻的触手系【那啥】漫?
一条藤蔓缓缓地滑过夏尔的锁骨,分叉出去的细而虬曲的嫩绿小藤同样从左向右滑动,只是刚好顶入衬衫右襟,将掉了一个口子的衬衣向右顶开,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膛,露出正被粗藤缓缓摸索的粉嫩乳首……
Wait!
雷诺向前的脚步顿了顿……刚刚一闪而过还没成型的念头怎么就出现在眼前强/奸他的视线了啊!
被藤蔓横亘住口齿的夏尔泪眼婆娑、面色绯红,嘴角带着一点湿意,一声惊呼仍从缝隙间泄露——
从裤腰带的松懈处探入的藤蔓在裤子里微微隆起、缓缓挪转,同时细小的白色凸起从光滑的藤枝上冒出,在夏尔白皙的皮肤上摩擦出诱人的粉色……
“……”
雷诺试着想藤蔓膨裂衣料的场景——“嘶——!”
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衣服和裤子没有完全破损——衬衫是左肩破碎,露出圆润小巧的肩膀,而裤子也同样只破了一半——残缺而遮掩,欲说还休,欲擒故纵。两指粗的藤蔓在细嫩的大腿根处匝绕一圈,摩挲过少年敏感的会□边缘,无法言语的夏尔锁链外的紫眸越发湿润起来……
“……”
为什么他想的全部都会立刻、马上、无需反射神经般地被执行?感觉藤蔓都快变成他的触手了……不,我绝对不是触手爱好者。啊……好想看夏尔被沾着露水的花瓣打湿的样子……
藤蔓殷勤地绽放花蕾,分泌花汁,花朵正准备自挂东南枝……
这时候,雷诺是这样想的:花蕊不是植物的□吗?我要的是露水不是植物用□分泌的玩意……那是什么东西?藤蔓的前列腺液吗?坚决不能容忍那种东西沾在夏尔身上……
这时候,正准备“纷纷落花洒做雨”的藤蔓一阵剧痛,准备细腻地一瓣瓣飘落的花朵疼得整个整个地簌簌掉。
这时候,夏尔忍耐住恶心一口咬断压入口腔的藤蔓,焦急喊:“小心后面!”
前方以少数力量进行诱敌,争取时间将主力凝聚起来在后方伺机行动——藤蔓君为我们上了一堂很好的声东击西课。已经聚合成老树桩般粗的藤蔓向着雷诺背后砸去,力图以其粗壮及力度,由藤尖贯穿开始,将敌人插得粉碎。
雷诺猛地跳跃,站上粗藤,匕首的长度不够,难以将直径半米的粗藤一刀切。雷诺一刀垂直扎入藤肉,便要顺着往下将藤蔓劈开。然而藤身猛然冒出尖刺,虽然不是钢针铁刺,却也将猝不及防的雷诺扎伤。
后跃站稳,雷诺甩了甩匕首上的绿液,轻喘口气。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藤蔓继续保持着一根的状态向雷诺袭来,明明应该是可以轻松避开的攻击,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挨了一击。雷诺飞身出去,撞在树干上,磕破的口腔里一阵腥咸。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一段时间消失了般。雷诺抬手挡住藤蔓扑面而来的攻击,扭动着的藤蔓在纤秀的五指中无法向前半分。藤蔓强攻不成,猛地又分出小枝来吞没雷诺的手臂,将他往后拖。
还真是狡猾啊,这样的话,为了避免砍伤自己的手臂,就没办法一刀切了。
“小心花粉!”
雷诺猛然惊醒——原来是花朵!
夏尔身边只是些无害的藤蔓,现在藤蔓正在一心攻击雷诺。一开始雷诺还以为夏尔是在一边观战,不过恐怕夏尔是难以动弹吧!那么他之前行动不能自控也应该是漂浮的花粉的缘故了,而藤蔓正要将他拉往花朵密集开放的区域——花朵过于脆弱,容易掉落,所以不能绽放在舞动的藤蔓上一同攻击对手,而是静静绽放在一边,以期成为无人察觉的美丽陷阱。
雷诺猛地撑住马靴,一挣右手,将附在手臂上的藤蔓扯断不少,但是毕竟交缠附身的藤蔓无法任由雷诺掌控着力点,一时竟无法全部挣断。瞬间,从伤裂处暴涨出来的细小藤蔓侵蚀雷诺半边肩膀,直到右边胸膛。而这时地上绿叽叽的粘液又恰到好处发挥作用,让雷诺踩一脚滑一脚,直接打着滑被拖走!
雷诺准备干脆上前几步,左手用刀切藤蔓,瞬时右手用力将其扯断。只是眼见着妖艳的花朵逼近了,成败只在瞬间——
“嗖——!”
一支利箭扭转局势,只见那只箭刺啦啦地飞穿而过,铮铮然入木三分。树干上栖息着一只妖蓝缠绕绛红的碗大的蝴蝶,被正中钉在树干上,煽动几下翅膀便归于沉寂。雷诺身前的藤蔓眨眼缩小到正常大小,并失去生命力般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夏尔腿一软跌坐在地,汗涔涔的手还紧握着弓:“还好…没射偏。”
雷诺捡回外套,走到夏尔身边,欲将夏尔抱起,手刚碰到小孩的屁股,就听见猛地一声□,夏尔身体发颤,苍白的小脸浮起两团红晕,汗水也急急地从额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