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一起之后,李成舫暗示过几次性 /事,都被安凡拒绝了。他一方面担心李成舫生气,一方面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李成舫一开始的确会跟他拉脸,等被拒绝了两三次后,似乎是明白了安凡的心结,也不再因为这跟他吵架了,反而让安凡有些愧疚了,却也满心甜蜜。
十七岁的安凡以为他找到了人生中的幸福,像每一个第一次陷入恋爱的少年一样,憧憬着有对方存在的未来,而这个未来被彻底碾碎在并没多久后的一天。
安凡怎么也想不到,李成舫会给他下药,然后在曾经说过无数爱语的房间里,强//暴了他。
剧烈的疼痛中,他咬紧了牙,心里只反复想着一句话,原来自己真的是没人爱的。念的次数多了,也就接受了习惯了不那么难过了。
第二天醒来,李成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别想着去告诉别人,不然我就把你是双/性/人的事说出去。
安凡从床上爬起来,痛得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他没有喊也没有骂,平静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成舫缓了脸色,上来想抱他,嘴里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嘛,咱俩本来就在谈恋爱啊,这不正常吗?”
安凡任他抱住,声音仍旧没什么波澜:“我不会说的。”他转过头盯住李成舫,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但我也不会忘的,我清楚这是什么。”
他坚决地和李成舫掰了,他的初恋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
李成舫发了很大的脾气,摔碎了不少东西,安凡不理他,坐在床上抱住了膝盖,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成舫的假期到了头,离开了酒店,安凡也辞了职,重新找了新工作。
如果到此结束,他可以只把那当做一次看错了人的失败的恋爱,封存在记忆里再也不去碰,可命运哪能对他安凡稍微好一点呢?
安凡发现自己怀孕了,一个男人,怀孕了。
他永远都没法完整地回忆起那些天,可能因为实在太痛太恐惧,等终于过去了就人为地忘记了。
他买了药,一个人在厕所里疼得死去活来,然后再撑着身体处理了那些血。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他亲手处/决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那是他第一次升起了刻骨的恨意,恨李成舫,恨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恨自己,恨当初把他带到人世的那俩人。
可恨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得一个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处理好从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血,不留下一丝痕迹。
安凡接下来也和李成舫见过面,是李成舫来找的他,压着嗓子质问他是不是怀了孩子。
安凡连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都不想了,只想快点离开,不然他抑制不住自己想杀了李成舫的心。
李成舫却不放,一直求他留下孩子,见没用就拿出了一张照片,塞到了安凡手里。他那个时候就把软硬兼施玩得不错。
安凡的视线一开始放在了照片人的脸上,他差点没认出那是自己,那样令他恶/心觉得下/贱的一张脸。之后他才注意到李成舫想给他看的重点,那是一个赤//裸的人体。
安凡闭了闭眼,把照片重新递给了李成舫,随便吧,他是真的觉得随便吧,就算再坏能坏到哪去呢。
他突然对着李成舫笑了,微微偏头,带着一点狡黠。
“你来晚了,他已经没了。”
可能是那次流产太过潦草也太伤身体,从那以后,安凡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时常生病。不过生病也没什么,忍一忍就都过来了。
第3章 安和
眼角处泛起干涩的疼,安凡这才想起来眨眨眼,稍微好了一些。
他重新开了水龙头,捧起凉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
他对着镜中人扯出一个笑来,没撑两秒就垮了下去。有些难,看来等晚上盛铭回来还是装睡吧。
安凡打开卫生间的门,往客厅走去,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盛铭正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凡掐住手心,声音有些发颤。
盛铭笑起来,那笑里满是残/酷的快意,带着高傲的不屑,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刚回来。只是在楼下遇到一个人,他给了我一个挺有趣的东西。”
安凡有一瞬间的耳鸣,他那么想抓住的东西,终于到了头。
“你在说什么?”安凡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感觉嘴张合了几下。
盛铭收回视线,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从桌上拿起那张照片冲安凡摆了摆,然后从容地拿起手边的打火机,点燃了它。
相片不太好着,打火机的火光亮了很久。
“别担心,这东西我并不在乎。”盛铭把快烧灼完的相片扔进烟灰缸,任它烧灼成灰,拍了拍手,笑着看向安凡,“凡凡,过来。”
他的声音放得轻柔,仿佛爱人间亲昵的蜜语,却让安凡感到巨大的惊恐。他的脚步却像被蛊/惑了般,顺着那话走到了沙发旁边。
他刚刚接近沙发,盛铭突然出手猛地把他拉进怀里,在安凡挣扎的时候顺了顺他脑后的头发:“别动。”
安凡果真不动了,脑后传来轻柔的触感,他看向盛铭,连呼吸一时间都忘了。
盛铭以一个极亲/密的姿势把他抱进怀里,手覆上了安凡的腹部,轻轻抚摸着:“我还不知道,凡凡可以生孩子呢。”
他手下突然用力,安凡痛叫出声,却躲不开,盛铭接着开口:“以前我问凡凡的这里有没有用,凡凡是怎么回答我的?”
安凡的眼泪终于没忍住,他在李成舫面前再恨再痛都不会流一滴泪,却在盛铭面前极易感到委屈。
“盛铭,我……”
盛铭把手放在他的嘴上:“不如凡凡先告诉我,我//操了你两年,这里怎么就没有过动静呢?”
安凡咬紧了牙,完全失了言语的声音。
盛铭突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一把扯开了安凡的衣服,他的动作狠/戾粗/暴,手捏在安凡哪里,哪里就是一个红印子。
安凡却没时间管那疼痛,他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害怕这样的盛铭。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盛铭进去的时候,安凡疼得眼前发黑,下意识地想逃,往后缩了一点就被盛铭又给捞回去。
最后的时候,盛铭掐住他的脖子,在强烈的窒/息感中,安凡听到盛铭的声音,像一个冷酷残/暴的君王:“你该庆幸你还能生孩子,我早就对你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安凡半夜就醒了,小夜灯的光让卧室笼罩在一片温馨舒适的暗黄中,身后是盛铭的呼吸声,轻微,平和,那一场可怕的性//事好像是他的一场梦。
但身上的疼痛,手腕的青紫,无一不昭示着,那不是。
安凡放轻动作下了床,确定没有惊动到盛铭,小心翼翼地去了客厅。他走得很慢,疼痛让他不得不扶着墙才不至于摔倒。
所幸,药还在。
他倒出两粒,也不去倒热水了,直接端起桌上凉透的半杯水就想喝,却被横空出来的一只手抢了过去。
安凡被吓了一跳,水杯被扔出去砸到墙角,发出哗啦的响声,碎片迸溅开来。
药片被安凡死死攥紧手心里,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出了血。盛铭掐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你就那么不想给我生孩子?”
安凡被“生孩子”三个字吓得一颤,他声音里带上了哀求:“盛铭,我害怕那个,我不想……”
盛铭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来,他把安凡甩在地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你没有选择,别忘了你的身份。”
安凡的手摁在地上,一片玻璃碎片扎了进去,血流了不少,他却毫无感觉,甚至把手按得更紧了些。
盛铭没再回卧室,而是直接换了衣服离开了,房门被使劲关上,安凡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进地上的血污里,渐渐晕开了。
“盛铭,我想活下去……”
他的声音飘散在无人的房间里。
安凡对六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还不知真假,因为有时候梦和幻想重复得次数太多,再加上时间的流逝,很容易被扭曲成以为的现实。
他对安和的印象最终停留在了分别,那天安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仿佛都刻进了他的心里,在之后漫长的十几年里不断回忆,过了一遍又一遍,成了骨子里的执着。
安凡和安和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其实是他少有的特别开心的一天。
安和带他去了游乐场,给他买了冰淇淋,还有玩偶,陪他钓了金鱼……他想要什么安和都会答应,他累了安和还会把他背在背上。
他那时候想,爸爸怎么这么好啊,要是能一直这么好就好了。
他没想到这个“一直”竟然只有那么短。
那天晚上回了家,安和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去按时睡觉,而是帮他收拾好了书包。
安凡很奇怪,不是刚回来吗?安和对他说,凡凡去和秦叔叔一块住好不好,爸爸有事以后就不能和凡凡在一起了。
安凡吓坏了,过去抱住安和不松手,哭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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