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嫂。”
“你脑子清楚,别跟铁子他们胡闹,我不是你们大嫂。”
“我认陈广当大哥,而他叫你媳妇儿,那你就是我大嫂。”
秦默挫败的叹了口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这方面,他们这群人真是惊人的相似。
“老大、大嫂,”铁子跑过来,“你们得上去看看。”
“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秦默不慌不忙的站起来。
“我们刚才从老大的办公室里往外搬东西,在柜子里发现了窃听器和探头。”
“窃听器?”陈广没有生气,而是非常意外,看着秦默问,“谁会想要窃听我?”
“看看就知道了。”秦默不怎么惊讶的回答。
进了办公室,里面基本被搬空了,只有办公桌还没有动,文件柜斜放着,从柜子里伸出几根电线埋进了墙里。
秦默说:“把文件柜移回原位,找几个人顺着线路查。”
铁子招呼着人把柜子挪回去,开始砸墙查线路。
秦默顺着摄像头的方向看过去,不是正对着陈广的办公桌,而是稍微偏一点,如果有人坐在办公桌前,一举一动都会在监视之下。
“阿广,你坐在这里的时候多吗?”
“每天可能待两三个小时吧。”
“在这里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地盘上的那些事,或者看看录像。”
“吉庆楼以外的事,长哥参与吗?”
“不参与。”
“你是不是喜欢背对文件柜,把脚搭在桌子上,半躺在椅子上看东西?”
“你怎么知道?”
秦默指了指摄像头:“装这个东西的人,能从这里把你地盘上的那些事看的一清二楚。”
“监视老子,查出是谁干的,老子剥了他的皮。”
铁子说:“线是接到包厢探头的线路上的,查不出来。”
秦默说:“去长哥的办公室里看看。”
陈广说:“媳妇儿,长哥不会监视我的。”
“你信他,我可不信。”
“媳妇儿,他的办公室我看过了,真的没东西。”
“那我也要亲眼去看看。铁子,带我去。”
如陈广所说,长哥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东西。跟陈广办公室的布置一样,秦默检查了所有抽屉,只有杂物。文件柜里除了吉庆楼的资料之外就是各种书,历史经济人文小说,什么种类都有。
“长哥很喜欢看书?”
陈广说:“是,我经常看见拿着书到处走,而且都很厚。”
“你看过这里的书吗?”
“没有,我最讨厌看书。”
秦默蹲下,看着最下面的一层说:“这一排都是圣经,而且是不同语言的译本。如果长哥不是虔诚的教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抽出来一本,随手翻开,递给了陈广。
书里面有一个凹槽,只是已经空了。
“长哥藏的是什么东西?钱吗?”陈广把所有的书都翻开,只有最下面一排的书里有凹槽。
“看这个形状不像是钱……监控室里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吗?”
陈广摇了摇头说:“白天我们基本都不去。”
“我猜,长哥是每天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把监控室里的录像拿走藏在这里或者是带回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了。”陈广的声音闷闷的,无精打采的靠在墙上。
秦默对铁子说:“你们先出去吧。”
铁子点了点头,不仅出去,还关了门。
“阿广,即便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长哥想要的不仅是钱。”
“有钱多好,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陈广垂着头嘟囔着。
秦默站在他面前,摸着他的头发说:“欲望无止境,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有钱就行了,后来就想要吉庆楼,再后来,他觉得你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他的。”
“媳妇儿……”陈广抱住秦默,脑袋抵着他的脖子,“长哥不管我了,你会不会也不管我?”
“不会。”
“媳妇儿,别离开我。”
“好。”秦默也环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觉得他就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成功的激发了自己的保护欲。
第9章 第 9 章
“媳妇儿,我这几天可能都回不去了。”
“出什么事了?”上午打电话才说的接了个活儿不能给他送午饭,现在怎么变成好几天都不回来了?
“本来是个挺容易的事儿,就是保着两车货运上船。谁知道离我的地盘还有两公里的地方,第二辆车翻了,货全被抢了。那个地盘的主儿又跟货的主人有仇,两拨人正扯皮呢,可是第一辆车已经进了我的地盘,所以货主多加了钱,让我们保护那批货。”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挺轻松的活儿,就是耽误事儿。我找人算了,明天是好日子,还想着今天扫扫尾,明天正式开张呢。”
秦默想了想说:“我过去看看,没什么大问题明天试营业,等你回来了,再找个好日子正式营业。”
“别试营业了,就明天正式开业吧。”
“那怎么行,老板都不在,谁来剪彩?”
“你呀,你是我媳妇儿,你上去剪彩是应该的。”
“别胡闹了,别的事你都不用管,只要毫发无伤的回来就行了。”
“媳妇儿,我要是缺胳膊少腿的,你还要我吗?”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胡说八道。”
“媳妇儿,你是不是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我怕你母亲心疼你。”
“媳妇儿,别嘴硬,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受伤,你放心吧,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回去。”
秦默笑了笑:“明天试营业,你有什么不放心或者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把摄像头再确认一下。”
“我知道了。”
“我让铁子带几个人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找他。”
“那你身边的人还够吗?”
“够,大勇能一个顶俩。”
“你们都小心点。”
“是,媳妇儿,让我亲一个。”
秦默立即挂断电话,看了看表,也差不多到时间下班了,收拾了一下去了吉庆楼。先跟铁子确认了所有的摄像头和麦克风都能正常工作,又楼上楼下转了一遍,召集负责人开了个会。
“你们老板有事走不开,我来介绍一下新的薪资制度,每人每月的收入所得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工资,以本市最低工资为标准,另一部分是绩效奖金,与当月业绩挂钩,年底还有分红。吉庆楼是服务行业,服务态度是第一要素,如果有被投诉态度不好的,第一次,扣本人一个月的奖金,第二次,扣本人和主管三个月的奖金,第三次,本人辞退,主管扣一年的奖金。当然,不排除客人无理取闹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不会扣钱。如果有跑单的,将从点单人的奖金里扣除结账金额的三倍。跑单三次以上的,点单人和主管同时辞退。明天是试营业,鉴于大家不大熟悉情况,暂不做辞退处理,扣除奖金减半。吉庆楼业绩的提成,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就像你们老板刚才说的,只要他赚了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散会后,铁子和陈和被单独留下:“有长哥的消息吗?”
“没有,明天开业了,要不要把人撤回来?”自从长哥离开,陈广就派了人到处找。
秦默想了想说:“先别撤,万一忙不过来再说。和叔,财务主管都说了吗?”
“如果他还有没说的,那我真要佩服他了。”
秦默去看过那人一次,基本已经不成人形了。
“钱都追回来了?”
“按照他说的都追回来了,虽然金额不小,但我总觉得数目还是不对。”
“阿广不想追究他究竟拿了多少钱,算了吧。我在找人查他的私人账户,暂时还没有结果。”
“我专门留了人盯着被冻结的账户,可是阿长一直没有出现。我觉得就两种可能,一是他死了,二是他还有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的账户。”
秦默接口说:“三是他有别的来钱的道儿。”
陈和说:“目前来看,三的可能性比一和二都要高。”
“他能有什么路子?”
铁子突然说:“长哥会不会去贩毒了?”
秦默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老大不在,抓到毒贩都是长哥处理。一般情况都是切两根手指头打断一条腿,我有一次在路上看见了曾经抓过的毒贩,胳膊腿都好的很,当时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如果长哥没处理他们,反而是跟着他们干了,这应该是最来钱的路子了。”
陈和说:“更有可能是他们都跟着阿长干了,阿长如果一直在监视阿广,那么阿广手里的线路和人手布置他就都知道,而那些被阿广拒绝进来的毒品,有可能就会被他放进来,我们还发现不了。”
“这些都是猜测,别让阿广知道。”秦默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瞒住他,即便是真的也要瞒。
陈和看着他说:“总是要让他知道的。”
“也许咱们根本就猜错了,也许长哥有什么难处,不得以才这么做。总之一切调查清楚之前,别让阿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