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Y交易？”
天地良心，赵宸生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杨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身边凛冽的风吹散了一桌子报名表：“什么PY交易！哪有PY交易，我一个正经直男你别随便开玩笑啊！”
零星几个还在教室自习的同学都诧异的看向了杨帆。
“抱歉了，老铁们。”杨帆一个抱拳又蔫蔫地坐下了，甚至还抱着柜门疑神疑鬼地和赵宸生强调了一番：“大家都是直男，干嘛开这种玩笑啊？”
赵宸生被他生动的表情逗笑了，干脆直接道：“我不是啊。”
杨帆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杨帆看着赵宸生甜蜜的笑容，满脑子“我的兄弟好像喜欢我”的巨大标红弹幕飘过，震颤他的灵魂，冲击他的思想，仿佛一把锤子徘徊在一下击碎他十七年人生观的边缘。
赵宸生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好像猛地卸下了一个包袱，虽然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可是那些自己纠结来纠结去的问题却像是被一击击碎。
是啊，喜欢。
“可以回家了吗？”毕煜程从门口探出口，看着教室里没有老师，便大方的走进了教室里，一把抱住了赵宸生。
杨帆看着两只手搭在赵宸生肩膀上，抱着人轻晃的毕煜程，越看越觉得这人也gay里gay气的，不禁思索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面对杨帆几乎看痴了的表情，毕煜程不乐意的推了他一把，将赵宸生往自己的怀里一揽，开玩笑道：“不准看，我的。”
毕煜程褪去了一身奶味，身上清新的柠檬香便凸显了出来，那是和自己家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赵宸生把脸埋在毕煜程的怀里偷偷嗅了一口，然后装作不乐意地拽了一把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说：“你沉死了，起来。”
“明明两个月前我这么抱着你的时候，你还会笑着捏我的脸，夸我可爱，这才两个月，你是不是变心了啊？”毕煜程晃了一把胳膊状似撒娇，实际却还是将重心移回了自己这边。
“那是因为两个月前你还只有那么一大点！”赵宸生忿忿道。
“别欺负我听不懂中国话，一大点是形容我这么孔武有力的男人吗？”毕煜程微微偏头，蹭着赵宸生的脸颊在他耳边悄声道。
杨帆沉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练习册，拿着笔的手指向门口：“请你们两个赶紧滚，谢谢。”
两人抿着嘴偷偷笑开，看着杨帆纠结的表情愈发开心，毕煜程接过赵宸生的书包，率先走出了教室。
“那我们走了。”
“快滚！”
*
“帆哥今天这吃了屎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不都会热情的和我们道别吗？”毕煜程学着杨帆平常的样子在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宝贝我们明天见。”
“大概是刚刚被我冲击了性向吧。”赵宸生拿回毕煜程手中的书包背好，张开双臂迎着风走在大下坡上，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毕煜程被赵宸生一巴掌打在胸口，看着他嘴边绽放的笑容，心中一动，猛地抓住胸前的手，向下坡全速跑了下去。
赵宸生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紧接着也迈开了步子向下跑。四十五度的大下坡给了拴在一起的两个人飞一样的速度，秋风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两人一致的脚步声和带着尖叫的笑声。
跑得太快，两人出了校门口都没刹住闸，一路冲到了四十五度大下坡的最下方，才被作为缓冲的横向马路堪堪截住了脚步。
两个人撑着膝盖笑成一团，交缠的呼吸在秋天的傍晚化成一两缕可见的白气升上夜空。
“怎么突然出柜了？”毕煜程直起腰看向一旁的赵宸生。
赵宸生回望，一双眼睛完成月牙，比已经挂在天边的月亮还要迷人，“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毕煜程感觉心脏像是被眼前的人轻轻弹了一下，柔软的脏器因为对方的触碰不断震荡，将满心的甜蜜迸发到了身体各处。毕煜程将人拉到眼前，天边最后的一片光亮被深蓝的夜推开，市场路上整排的路灯亮起，将交缠在一起身影不断拉长。
第二十一章
“今天晚上不能住你家吗？”毕煜程扒着赵宸生家的大门，漏出半个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赵宸生。
“今天下雨吗？”赵宸生站在灯光下，双手抱臂笑出一对小酒窝看着门口的人作妖。
“没有。”说完毕煜程嘟起了嘴，耸肩摇了摇头。
“明天不上学，我们可以通宵打游戏吗？”赵宸生拖出餐桌下的椅子，架腿而坐，叠在上面的腿轻轻点地，露出被藏青色校裤遮挡的一截小腿。
“不可以。”毕煜程低下了头，手指在门上摩挲了两下，然后将门轻轻地掩上，“那我走了。”
赵宸生扬声道：“你把门关好啊！”他走到门前，非但没有将门关死，反而将大门拉开，满室的暖光涌向漆黑的楼道。赵宸生刚刚站停在门口，就被侧面飞扑出来的大高个抱了个满怀。
“走出你家我才发现，我怕黑。”
赵宸生环着毕煜程，手指绕着对方的一缕碎发在指尖转了一圈。还未说话，杨帆便从卧室里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卧槽你们俩够了，说好的帮我整理表格呢？我刚才进去之前你们就抱在一起，现在我他妈高一的表格都整理好了，你们还抱在一起！运动会要不要给你们专门开一个基友拥抱大赛啊？还有你！”杨帆一转头指向毕煜程“怕黑个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外面天黑了吗？”
“帆哥，你压力不要这么大，学校开运动会也不耽误谈恋爱啊。”
赵宸生锤了一把毕煜程，推着杨帆又回了卧室，“好的，我们开始吧。”
毕煜程快走了两步拉住赵宸生的袖子，脸颊蹭着对方的头发，“我今天想睡你床上。”
“赵宸生！”杨帆又在卧室里大叫了一声。
“随你。”赵宸生赶忙将人推开，却还是被快一步的毕煜程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真好。”
赵宸生猛地红了脸颊，他快步进了卧室，手里拿起高二的报名表格，脑子却一直停留在脸颊被对方柔软的嘴唇轻碰的那个瞬间。心脏“砰砰”“砰砰”跳个不停，吵得他不得不把表格按在脸上偷笑了起来。
学校要在国庆放假前开运动会，秩序册排好后，防止运动员参赛时间重合，杨帆又拿来核查了一遍，这是他作为体育部长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可以说是十分重视了。刚好今年高二一班和六班拿到了服务班级的名额，作为唯二两个现场维序的部门，班主任干脆将班级学生提交的服务志向也交给了他们安排。
杨帆听着旁边的响动，干脆也把表格放下，一脸无语地看向旁边的赵宸生。
“你喜欢毕煜程啊？”
“这么明显吗？”
在赵宸生期待的目光中，杨帆不得不把拿起的表格又放下，“是啊，要不是你说你还没告白，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国外的小孩确实比较开放？”
“是啊，你要感受一下吗？”
“不了不了不了……”杨帆赶忙拿起手中的表格，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强调了一句：“我是直男。”
*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人终于完成任务。杨帆走后赵宸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做题都没有这么累眼睛。
“睡觉吗？”毕煜程看准时机一个熊抱贴了上去，抱着赵宸生的腰，膝盖抵着对方的膝盖一步一步将人往卧室的床上推。
赵宸生被耳边的声音问得一个激灵，长久没发泄过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最近毕煜程总是找各种借口留宿在他家，他连最基本的生理需要都无法自我满足，只好每天早晨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己挺起来的小兄弟。
每当这时候毕煜程都会恰到好处的被他自己帅醒，然后揽着赵宸生的腰肢从背后贴了上去，并将自己也蓬勃的欲望直直顶上赵宸生的后腰，用早晨特有的沙哑声音低声和他说早安，直把赵宸生说得又硬挺了一分，拿着衣服落荒而逃才算完。
“干嘛这么害羞啊，你不是也硬了吗？”毕煜程掀开被子拿过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边套边嘟囔着“这有对象没性生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毕煜程掀起衣服看了一眼自己的腹肌，又摸了一把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有力双腿，难道是自己的身材让赵宸生不满意？
不应该啊！
那难道是……
赵宸生回卧室的时候正看到毕煜程扯开自己的内裤，从耻毛中钻出的怒张性器直挺挺和赵宸生打了个招呼，并因为主人被窥视而兴奋地冒出了一滴清液。
赵宸生的脸瞬间烧了个通红，手中的毛巾一把扔了过去，“今天滚回自己家睡吧你！”
结果到了晚上还是领着身后屁颠屁颠的小狗回了家。
就算下了决心把人赶回去，也总会因为对方各种一听就是瞎扯的理由而心软让他留下。赵宸生扯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一翻身将背朝向了毕煜程。
“睡不着吗？”毕煜程两只手交替，小猫踩奶一样点着赵宸生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