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拍了两个月,又花了一个多月制作。像这样小成本的文艺片,根本没法上映,只能去一些独立电影节碰碰运气,看会不会天上掉个馅饼,吸引到片商,卖出去些DVD的份额。只是太难了——徐飞跟着导演跑了三个电影节,只有欧洲那里有一点意向,价钱还压得死低。最后也只是勉强没有亏本。
导演倒是看得很开:这是他拍的第三本电影了。之前两本都赔得当裤子,这回好歹算是有进步。徐飞也挺高兴:法国人就喜欢这种潦倒挣扎的胡言乱语,还觉得他演得挺好,放映完甚至有人来给他道贺;让徐飞终于有了点做演员的意气。
他们顺道在法国玩了一圈。再回到平海时,已进入九月。天还热得很,远远看过去,柏油马路都仿佛在地平线上融化。徐飞躲进了路边的一家音像店,抬起头,正巧看见电视上在放《一路向南》的影像。
《一路向南》 早在五月就已经播映完毕。又卖掉了二轮播放权,出了DVD,开始以各种下游产业来慢慢回收盈利。但这些都与徐飞无关:他只是个小配角,牵扯不进这么庞大的利益链条。换做梁轩倒还有一点可能。
有个女客在徐飞身边驻足,一起仰头看电视机里的画面。正好放到梁轩的角色,上半身赤裸,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盘腿坐在沙地上看书,指尖发白,神情专注。好像他并没有在一块随时随地要爆发突袭的前线战场,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晒着太阳,手边还有咖啡。女客叹息道:“他可真帅。”
徐飞愣了愣,看她一眼,好一会才记起自己还戴着墨镜,不可能会被她认出来。
“是啊。”他同意地点了点头。
女客就问他:“你也看《一路向南》?”徐飞含混地应了声,听她继续在那里发花痴:“他怎么连吃军粮都那么有型?”
徐飞买了套《一路向南》。回家里看了后边几集,盘坐在沙发上,望着一行人在锡兰被反叛军轰炸后的城市里穿行。梁轩坐在副驾驶座上,端着枪警戒,一边听徐飞在旁边叽里呱啦地讲话。近海处的海浪源源不断地打来,仿佛一首永不停歇的催眠曲,弥漫在车队轰鸣的引擎声中。
DVD里带了评论音轨。最后一集是徐飞和梁轩做客,陪李善一说了整整一集。从训练枪械的痛苦、到两人角色的性格描摹,再到对战争的反思——徐飞一直在笑。梁轩偶尔也笑,声音低低的,像是背景里一抹温柔的颜色。
徐飞撑着脑袋,听得有点恍惚。他还记得两人去录音轨那会,梁轩和他坐得很近,有时不免膝盖要轻轻地撞到。徐飞背着李善一,偷偷给梁轩做些不要脸的手势,梁轩脸色淡淡的,耳廓却有些发红。
驻军在科伦坡的当晚,一群大兵围在一起吃MM豆。徐飞演的彭慧坐在高台上,把糖豆一整袋地倒在嘴里,吃得不像样子。“我喜欢吃甜的。”徐飞的声音在音响里有些发糊。“小时候又不喜欢刷牙。有一次牙疼得厉害,以为牙齿蛀了以后就彻底完了,连夜把前天买的巧克力全扔了。后来我妈带我去治了牙,我又后悔得要命,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
李善一笑着问他:“现在还吃甜的?”
“还吃啊,没办法。”徐飞说:“真是戒不掉。”
他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忽然记起那天早上。他根本没有提,梁轩却已经给他的豆浆里加了糖。
该死。他抬了手挡住眼睛,胸口仿佛有口气堵着,怎样也松不开。
老庞又给徐飞约了几个角色,说他“现在总该有点名气了”。但真的去了选角导演那里,他们又拿不定主意。并不是说徐飞长得不好,或是演技不行;只是他身高有限,出演的几个好角色,又性格过于鲜明。让人摸不准徐飞的定位。
徐飞也不以为意。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电影明星,也没有那方面的理想。老庞常恼他不争气,他却完全无所谓,每天就跑跑步、读读书、弹个琴,偶尔和蔡家俊几个朋友通个讯,过得像个都市里的隐士。十一月的时候,李善一又给他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演话剧”。徐飞没意见,去见了李善一推荐的那个剧团,面试了一回,就敲定了角色,约好来年入团排演。
“你瞧,我这不是有工作了?”他去给老庞显摆:“说不定还是个细水长流的饭碗呢。”
老庞恨不得揍他。
梁轩却飞一般地走红了。他是那种再典型不过的男主角,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不红真的是没天理。六月的时候,他入组联盟电视台主持的迷你剧《秦淮河》,演冒辟疆,据说要和七八个大牌女星有纠缠。一时间各色绯闻甚嚣尘上,蹲点他住处的狗仔不计其数,连小区其他居民都备受困扰。老百姓却都看得津津有味,瓜吃了一块又一块,恨不得这场闹剧永远不要结束。
徐飞的妈妈就又问他:“你和梁轩不是一起工作过吗?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他和冯子珺在一起。怎么这会又和袁圆在一块了?”
徐飞很无奈:“妈,你这么关注人家感情生活干什么。有这精力多管管我爸,让他别出去打麻将了。”
徐爸瞪了他一眼。
徐妈不高兴了:“妈就问问你嘛!你阿姨他们都看过你们一起演的戏,知道你们认识,别提多好奇了。”
徐飞嘟哝了一句:“敢情我成了他的附带品。”
徐妈打了他一记头皮:“又在胡说。就问你个人家的情况,你这孩子,怪话这么多。”
徐飞摸着脑袋躲开,远远地跑去了客厅。“我和他不熟。”他叫道:“人家是大明星了!”
元旦的前两天,徐飞的手机里却突然多了一条大明星的微信。他起初没注意,再看的时候,又以为自己眼花。直到确认了两遍,他才犹豫地点进去,看到梁轩说:“我今天来平海做活动。”
所以呢?
徐飞不知道梁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转念再想——别开玩笑了。梁轩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他早就表明过态度,是徐飞蠢得像猪,没办法把持住自己的底线。他哪里有那个立场去问梁轩什么。
怪只怪梁轩的那张脸。地球人就不该长那样漂亮的脸。
他把自己公寓的地址发了过去。
晚上十点钟,梁轩全副武装地登门。他戴着毛线帽,脸上架了墨镜,又戴了口罩。再加上一身的黑,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什么变态。徐飞禁不住地笑,一直到梁轩脱得只剩下毛衣和仔裤,他还在笑,笑得肚子痛。梁轩黑了脸看他。
“对不起,对不起,”徐飞说,“我没想到——哎呀,”他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头发长长了。”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九个月;梁轩的头发当然得长长了。徐飞退后两步打量他,看他略有些凌乱的短发,看他浓密的长眉、明亮的眼睛,还有那两瓣温软的嘴唇。梁轩抓了抓头发,说:“恩。”站在那里,好像个失去语言能力的机器人。
徐飞叹口气,上前抓着他吻了上去。
10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他们在徐飞的客厅里做`爱。徐飞的沙发没有梁轩家的好,底下几个串掉的弹簧,咯得徐飞屁股疼。他皱着眉头叫:“等等等等。”梁轩以为他怎么了,一根鸡`巴一半插在徐飞屁股里没敢动。徐飞顿时又痒又热,后边难耐地咬紧,惹得梁轩闷哼一声。“算、算了,插进……插进来。”徐飞拿脚后跟去踢梁轩的背。梁轩听话地往前猛顶,一下子把徐飞干到说不出话来。
高`潮后徐飞身体疲软得不行。但梁轩还没射,于是他滑下去,跪坐到梁轩两腿中间,摘了套子,给梁轩吹喇叭。性`器硬`挺挺地在徐飞的嘴里来回抽`插,徐飞努力地吮`吸,伸了舌头舔,两只手轻轻地揉弄底下的两颗蛋。梁轩抓着他的头发,呻吟道:“我想插进去。”声音沙哑,性`感得让徐飞又要勃`起。
他张大了嘴,让梁轩顶进了喉咙。龟`头抵着他的咽喉,让他想吐,但梁轩又很快抽出去。“你真棒。”梁轩抚摸他的脸,大拇指按着他的下唇。然后阴`茎又猛地插入进来,前液和口水溅得徐飞下巴、嘴边到处都是。
徐飞又吮`吸了两下。龟`头在他嘴里发涨,鼓鼓的,像是一个讯号。几秒后梁轩就射出来,一波`波打进徐飞的嘴里,被他一滴不剩地吞下去。梁轩低吟着,手指抚过徐飞红肿的唇角,抽出了性`器,又把徐飞拉着坐到自己腿上,和他接吻。两个人软下去的阴`茎抵在一起,胡乱地摩擦,把下腹附近弄得一塌糊涂。
结束后两个人一块去洗澡。徐飞故意使坏,拿肥皂仔细地给梁轩洗鸡`巴,洗得梁轩不停喘息,又压了徐飞在瓷砖墙上,告诉他:“行。”给徐飞翻了身,扒开他的屁股,一句废话没有就操进去。徐飞脸贴着瓷砖,被突然的顶入给弄得脑袋昏沉,但后边已经下意识地把梁轩的阴`茎咬紧。
“妈的、妈的……”他不停地骂,“梁轩你是驴吗……”
但当梁轩顶到他前列腺的时候,当梁轩的手指缠绵地抚过他的臀`部、腰和阴`茎,他又开始赞美和讨饶:“你好棒……梁轩……好棒……求你……”
相似小说推荐
-
夫子枉少年 (郑予) 晋江2018-02-24完结林月野是一个直男,天地可鉴,日月可昭,风流倜傥潇洒恣意,仗剑走天涯。这些在遇到那个人后&hel...
-
Crime·罪恶 (鹿野修哉) 晋江2018-02-23完结结束了演唱会出来,Kaito摘下墨镜,有些疲惫地斜靠在车后座上。副驾的经纪人回过头来,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