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钰知道他又误会了,甭着脸不说话。
林月野打着哈哈道:“无妨。你准备一间房也没用,我昨晚进了他屋里又被他赶出来了。”
桑钰:“谁赶你了。”
林月野冲小二笑道:“看看,不承认,准是还生气呢。”
小二颇有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两位昨晚又吵架了?谭公子那么好的人,一定是公子你的错,你就低头认个错,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林月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二你懂得挺多啊!”
桑钰冷眼看着他调笑店小二,一语不发。
小二得意道:“客官您别看我没娶过亲,但是这市井红尘中的事没有我不懂的。您和谭公子这种情况……有一句话,叫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听过吧?”
林月野笑着直接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桑钰果断拂袖而去。
闹了一早上,两人总算没有把正经事给忘了,从客栈出来,就径直朝□□的大院走去。
孩子们的作息也被桑钰训练得很好,每天卯时起,起床后先围着院子跑一圈,然后吃早饭,吃过早饭再诵读一个时辰,随后的时间就可以自行安排了。
他们进去时,孩子们正在摇头晃脑地念诗。
林月野道:“你打算在这待几天?”
桑钰想了想:“一个月过来一次,每次住十天吧。”
林月野道:“你的钱够吗?”
桑钰怔愣,道:“怎会不够?”
林月野道:“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
“……”桑钰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摔了袖子走了。
林月野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
孩子们念完诗,纷纷扑过来,抱住桑钰的大腿,嚷嚷道:“哥哥,哥哥,你上个月教给我们的诗我背会了,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哥哥,我想吃你做的玫瑰酒酿了,你中午做给我吃吧?”
“哥哥,我的辫子松了……”
“谭哥哥……”
林月野慢悠悠踱步过来,冲桑钰揶揄道:“谭公子,你还会给人扎辫子呢?”
那个要桑钰给她扎辫子的小姑娘道:“大哥哥你不知道,谭哥哥只要来了,每天都会给我扎辫子,他扎的辫子可好看了呢!”
林月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桑钰充耳不闻,只和那些缠着他的孩子轻声说话。
昨天那个叫林月野“叔叔”的男孩又带着他妹妹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他面前,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
林月野:“……你再拽,我的裤子就要被你拽掉了。”
男孩大叫:“林沐哥哥,我的手破了!要你吹吹……”
手刚递到他嘴边,小女孩拽了拽林月野的袍子角,男孩还在费力把手往上伸。
林月野自动忽视掉男孩伸过来的手,低头看向腿边的小女孩:“怎么了?”
小女孩摇摇头,仍是执着地拽着他的衣角。
林月野爱怜之心顿起,弯腰抱起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小女孩把脸埋进他胸口,男孩继续嚷嚷道:“我也要哥哥抱!我也要抱!!”
林月野道:“乖,别闹。”
男孩:“……我就是要哥哥抱!哥哥偏心!”
林月野不耐烦:“滚一边儿玩去。一大老爷们抱什么抱!”
男孩:“……”
桑钰走过来,道:“莫要凶孩子。”
林月野道:“小女孩柔弱,撒撒娇惹人怜爱,男孩子那么娇气干嘛?”
桑钰要说什么,男孩默默滚过来,抱住他的腿:“谭哥哥,林沐哥哥凶我……”
桑钰抱起他,轻声道:“没事,谭哥哥抱你。”
男孩得到了安慰,在桑钰怀里偷偷朝他妹妹办了个鬼脸,小女孩看他一眼,又缩进了林月野怀里。
辰时已过半,孩子们把诗集放回屋里,在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儿。
桑钰站在院子中间,对他们说道:“孩子们,今后就是这位先生教你们练武。他叫林沐,大家见过林先生。”
孩子们异口同声道:“见过林先生——”
林沐笑眯眯地站在桑钰身边,道:“我给你们耍一段怎么样?”
“好——”
桑钰退回到孩子们中间。
林月野随手拾起一根木棍,身形斗转,挥动木棍如执长剑在手,舞得虎虎生风。木棍长挑横挡,衣袍随之滚动翻飞,一帮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套招式舞毕,林月野稳稳落在地面上,胳膊一甩,木棍飞出去,正正插在墙边土地上。
孩子们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声欢呼鼓掌。
林月野道:“功力阻塞。待我修养好了,再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界。”
桑钰过来,道:“今天你们就休息一天,明天开始跟着林先生学武功。”
孩子们答应着,又各玩各的去了。
林月野脱掉了蓝色的外袍,扔给桑钰,桑钰道:“穿上。”
林月野道:“帮我拿一会儿。”舒展舒展筋骨,“我带着他们练武,你教他们诗文?”
桑钰道:“嗯。”
林月野道:“我的剑还在彤云楼那女子手里,一时半会儿拿不回来。下午没事陪我去剑铺看看。”
桑钰面无表情道:“下午我要给他们上课。”
“耽误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有。”
林月野皱了皱眉:“那你跟他们说一声,明天多讲一些不行吗?”
桑钰道:“人不能失信。为人师表。”
“啧。”林月野从他手中拿过外袍,重新穿上,“我说你啊,对那些孩子就温声细语,怎么面对我就那么冷淡呢?”
他扬了扬眉:“这么一个小要求都不能答应。你忘了昨晚……”
桑钰道:“我陪你去。”
林月野贱兮兮地凑过来:“早答应不就得了?偏要扭捏一下……又……”
桑钰转身就走。
林月野望着他的背影补完后半句:“……又不是女孩子。”
第20章 又有奇遇
午饭后,孩子们排排躺在长塌上睡午觉。林月野雇了一辆马车,抱臂等在门口。
桑钰收拾好跨出大门,几步走到他面前,道:“进城?”
林月野点头:“嗯。买完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好。”
桑钰掀开帘子上车,林月野牵过缰绳,坐上了车辕。
林月野道:“桑钰乐师,君子六艺,是不是独有‘御’你不会?”
桑钰在车里道:“‘射’也不通。”
林月野道:“怪不得驾车的马儿你都驯服不了”说完他摸了摸前面马儿的肚子,马儿温顺地像只兔子,还用尾巴上的鬃毛蹭了蹭他。
桑钰忍不住道:“为什么它这么亲近你?”
林月野仔细看了看,了然:“可能是因为它是一匹母马。”
桑钰“唰”地放下了帘子。
扔出一枚铜板,桑钰闷闷道:“车夫,赶车。”
马车晃晃悠悠向北,一路行得平稳。不到半个时辰,到了城中最繁华的街市。
初冬日光稀薄,午后倦懒,长长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两人走进兵器铺子,老板娘立刻过来招呼,吩咐小伙计看茶。
“哎呦,两位公子看剑哪?”
林月野晃悠悠踱进来,目光在铺子内扫视一圈,笑道:“不用太好的,拿两把普通的来我们看看。”
“好嘞。公子您等着。”
此间铺子共有两层,一楼大堂零散放着几张小桌椅,略备几壶清茶;二楼则是真正刀剑满墙的兵器阁。
若有端架子的富贵公子,出行往往前呼后拥,到任何地方都要装腔作势一番,自然是不屑于亲自上二楼挑选的,进来便在大堂里坐下,必得店家将兵器呈上来供他看赏选择。
大多数人还是上兵器阁参观挑选,又极易遇见志同道合之人,结交三两好友。
所以一楼与二楼,同属一间,却是两种氛围。
林月野不上二楼,原因无他,纯粹是他懒怠动弹,无意挑选。
择了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来,林月野道:“真正
的剑客挑选佩剑,都是寻著名的铸剑师为自己铸造一把,往往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不过这种剑一般都会跟随其主一生,主存剑在,主陨剑落。”
桑钰道:“那你的剑呢?”
林月野笑了笑:“我的剑跟了我七八年了,不是什么多有名的兵器,不过也有感情了。所以我一定得回去向穆雨那女人讨回来。还有我的箫。”
桑钰:“我的琴。”
林月野看他一眼:“你的琴是什么珍贵的古物吗?你如此看重它。”
桑钰低了眼眸:“并不是古物……”
林月野道:“我的箫也很普通,只是因为……”
桑钰抬起头来。
两人异口同声:“……因为是故人所赠。”
林月野:“……”
桑钰眼睫颤了颤,端起茶杯喝茶。
老板娘适时地下来,捧着两柄剑。
林月野心中甚不自在,只粗略看了两眼,连剑鞘都没拔,挑了一把看起来较为顺眼的,道:“就它了。”
付了钱,拉着桑钰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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