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狗回答男子已把化成水的冰糕袋拍在他脸上,身子一转抬腿用膝盖顶了狗一下,接着那人身子惯性地往前冲,他一边笑一边就着楼梯跑。
狗被冰糕拍得脸冰凉,哭笑不得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再下楼去追人早就又没影了。
这只兔子被安冼看上时间不长,调皮捣蛋无恶不作本该成熟的心智淘起来也能把人气个半死,那张看似乖巧的脸除了不正经就只会对着安冼皱眉头。
只是他当真以为自己能逃出安冼的魔爪吗?
狗苦笑着理了理裤子,确定绝对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狗抓兔子不是第一次,兔子欺负狗也不是第一次。
狗比兔子年龄大,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能放水时就放水。兔子也欣然享受。
男子这溜溜达达地走着,顺着一条街越往里人越少,名胜古迹的小院紧缩着门,几个外地人趴着门缝看。
兔子和院门口的石狮子坐一块,这么大的一只狮子偏偏才留这么小块地让人家要站着,实在抠门。害得他都没地坐了。
“明天再来吧,周一这里休息。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要么被偷了,要么被火烧了,还能修补在博物馆,哦对博物馆今天倒是不休息。”
几个人谢过兔子又问清了路,领着孩子带着老人走了。
兔子靠着石狮子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来这转街的不是放假没出玩的小姑娘就是被黑心旅行社骗来掏冤枉钱的冤大头。没几个像他这样,回家没爹妈,眼瞎撞瘟神的人了。
夕阳照在他身上依旧是热如煎鱼,害他不时就得翻个身。闷热的衣服早就散了冰糕的凉气,他还不能当中帅流氓。
安冼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子的死角。如果要问他究竟看上这奴隶哪一点,大概就是他此时的样子。
受过那么多次惩罚依旧不知悔改的出逃,成天笑眯眯地折腾身边的人其实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救他们。
当真是单纯的恨不得锁起来关一辈子的人啊。
“斯…”
男子没等安冼说完就伸着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坏笑着指了指安冼脚下,一块板砖飞了过来,狗拉了安冼一把才得以躲过。
安冼捡起地上那块摔得还算工整的砖,很像摸摸这个捣蛋鬼的头。谁知那家伙转身又跑,“狗,抓回来。”
安冼的抓不是简单地把人弄回来,而是像狗一样抓,咬。
狗的速度远在兔子之上,他反剪了兔子双手咬住其中一只往回拖。兔子故作可怜地直哼唧,到了安冼身边才刚被放开就开始乱扑腾。说好听点是拳打脚踢,说难听点杀伤力和小学生差不多。
安冼揪着他头发踢他腿窝,兔子用力抓他的手却没能逃脱。
安冼无奈地看着手上的血道子,有些溺宠放纵的意思。他让狗把他准备好的药拿过来。兔子被他摁在地上。“乖,该吃药了。”
“你以为自己是美女护士啊?说话这么肉麻…”兔子两条腿麻得吃不上劲,药还没尝到味就进了肚。“啊,你药里有毒!”他身子一放松,在地上躺平撞死。
只是这次安冼少了和他玩下去的兴趣,刚想扣住他拘,束衣上的锁扣,地上撞死的人一击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兔子就地一滚站起来,“啧,还真打中了。你这人不但过分自恋还过分自信啊。”
如果不是安冼今天忘了给他带项,圈,这个跳脚的兔子早就成烤兔子了。
兔子不恋战,且战且退准备找有人的地钻。安冼让狗回车里等着,顺带问,“还记得发作时间吗?”
“五分钟先生。”
“你大爷!”兔子哀嚎着扶着墙差点没坐地上,他以为安冼给他吃得又是什么下三滥的破药。现在手脚无力才意识到过于自信的是自己。
当真是要想让人亡必定让人狂啊。
安冼揉了揉他的头发当做安慰,把人抱进车里。
“好了,装可爱也装够了,卖萌也卖够了,该谈惩罚了吧。”安冼让他在座椅上摊着,后排车座上半掩的箱子怎么看都不太友好。“你这么喜欢外面不如我带你去郊游吧。”
兔子警戒地看着他。
安冼拿了细管插进他身前,“疼吗?”
“那你让我揍你吗?”兔子笑得像只坏透的狐狸,额头因为疼得厉害而流下的汗珠都变得不那么明显。安冼把男子抱进箱子,先把导尿的透明袋子安装好后才锁好拘,束衣上的锁。
兔子露出自暴自弃的表情,“完了该露得不该露得都露了…嗯…”
“不好意思,忘了往里面放东西了。”
好,很好,他可以当母鸡了。
深埋在体内的东西被挡住排泄不出来,安冼捏着他下巴亲了一口。“你这样真好看。”“那说明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找个欧巴桑这么弄上估计就丑哭了。呃…”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你父亲没交过你对待长辈要懂礼貌吗?”安冼给他戴上有电击的项,圈,又遮住他的眼。
黑暗让身体变得愈发敏感,兔子动了动,前面被铁环刻意压迫的地方疼得他想骂娘。
当嘴也失去自由的时候,他终于被摆好了POSS入住这个他一点也不想入住的地方。箱子上的皮带将他用力勒在箱子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支撑他活动。
“呜!”
箱子里的人不再嬉皮笑脸,如果现在放开他安冼估计会被他手撕。
“很难受吗?没关系,习惯就好了。”
安冼缓缓闭合箱子,“忘了说,这里所有的锁都需要我的指纹,所以嘛,你也不用再费劲脑汁想下次怎么逃跑。”
兔子在箱子里不得不低垂着头,他紧绷着身子将破口而出的声音压制回去。
每个刚刚被抓的猎物都不会想到自己失去爪牙后的样子,他们只会想怎么撕碎这个囚禁他们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箱内拘束,虽然我觉得过不了…
来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斯祈。(?ω?)
第74章 等你放弃(一)
无论什么时候医院都是最忙的地方,全世界的人都休息了他们也不会休息。被沈玖言发配到北极终于旅游回来的何遥那些病例本靠在墙上,病床上躺的人已经半死不活地睡了三天了,远长于他开始的预测。
“你的意思是说他应该比现在年龄更大一些?”沈玖言替昏睡的人理了理碎发,因为带呼吸机不得不取下的面具让他放在一边,露出眼角那道刺目的痕迹。
何遥将病例本放下,叹息中带着无力,“从他的骨骼上判断,他现在的年龄应该比你还大一些,只是因为注射过大量药物才看不出来…我觉得你应该找人给他做一份心理检查,或许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那你来?”何遥直接拒绝,“不。”他走过去调慢了输液的速度,“我不会再做心理方面的治疗了。”
“那就算了。”沈玖言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目送着何遥离开,他轻轻地拍了拍陈斯祈的脸,“醒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陈斯祈身上软的和面条有的一拼,他无力地抬起手想把呼吸器摘下,被沈玖言按住。沈玖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摘了,跑腿。”陈斯祈直说,他挥开沈玖言的手,将呼吸器摘了。“面具呢?”
沈玖言依言递了过去,他坐在床脚也不阻拦。陈斯祈也不好奇他的目的,废力坐起来,没有血色的脸和面具颜色神似。
他坐在床边,释然地闭了下眼,无力的脚刚着地就扭了一下,身子被沈玖言拽住才没和地面亲密接触。
“呵呵…”这么没用的个身子,他自己都哭笑不得。
任由沈玖言把他抱回去躺好,他勾了勾唇角,“你不找我报仇?”
“报什么仇?”沈玖言微抬眸,温和的目光不温不火,“好好养伤吧。”
“身边留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不害怕吗?”陈斯祈讽刺地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绞着几绺白发,“沈玖言,你果然还是没长大。”
“或许吧。”沈玖言握住他的手,“冷吗?”
陈斯祈垂眸缩了一下,被用力握住。他任由沈玖言握着,本就病态的脸面无表情。沈玖言托起他的脸,看着他致悲的一双眼,一闪而过后的冰凉。
“冷?或许吧。”他一动不动地任由沈玖言握着,有些自嘲地说,“那你可要看好了,像我这样的畜生,不锁好了就会跑。”
沈玖言并未被这句话刺到,他依旧温和地笑着,“乖,好好休息。”
“再睡下去就可以去火葬场了。”陈斯祈轻轻碰了碰身上的纱布,“差一点就没命了吧?”
“你的身体问谁呢?”沈玖言显然没有生气,还半开玩笑地反问他。陈斯祈有些憋气,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唾液呛了嗓子不住咳嗽。“还不带呼吸器?”
“不带,拿开!”沈玖言抓着他两只不老实的爪子,一只手给他戴上。陈斯祈折腾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他无论怎么折腾都挣不开,沈玖言用几近溺宠的目光看着他,无声说着乖。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