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哲也对赤司映像比较深的有那么几次,第一次是在他还是3队一个小球员的时候,正苦恼于自己的身高和技术准备退出篮球部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只认识青峰。
红发的少年披着外套站在篮球场上,他的身高比场上任何一个人都矮,可是气场和存在感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强,这也是黑子哲也为什么一直注视着他的原因。
他听见红发少年的对手居高临下、一脸鄙视的对他说:“技术可以培养,体力可以培养,才能也可以培养,只有一个是培养不了的,那就是身高。”
这句话戳到了黑子的痛点,他很想知道那个少年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那个少年无动于衷,自始自终,脸上的表情都是从容不迫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他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
可惜黑子错过了这个少年转身时凌厉和嘲讽的目光。
那个少年打破了帝光的传说,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拿到了全场满分!他的对手从头到尾几乎连篮框都没有碰到过。
全场沸腾了。
只有黑子哲也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个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微微扬起下巴,表情倨傲的像一个常胜的国王,凌厉的竖瞳比任何野兽都要凶狠,黑子听见他对自己面前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仰视着他的对手说:“现在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唯一的长处就只有个子高而已,当然,在我面前它什么也不是,我赢了就是证明!还有,你头抬得太高了!”
所以后来黑子加入了篮球部,几乎在那个红发的少年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对于这个人,即使很多年以后,他依旧抱着憧憬和崇敬的心情。仿佛只要看着这个人,他就能坚定自己站在篮球场上的脚步,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和他们一起,创造了属于他们的神话。
赤司即是队长也是球队里重要的控球后卫更是他们的监督,他天赋异禀,却依旧努力,比所有人来得早,也比所有人都回去的晚,锻炼的时间不输于任何一个人,而且回去之后还要帮着自己家族处理公司的事物,这个是黑子后来才知道的。
大多数比赛,赤司都不参加,只是坐在教练席上,给大家下达个要完成多少进球的任务,即使黑子一次也没完成过。
至于他不参加的理由……
黑子记得有一次中场休息的时候,赤司让他陪着他去买饮料,然后遇到了那场比赛的对方球员四号和六号,对方说了什么刻薄的话黑子已经记不太清,但是赤司说的那句话他却记得,他记得当年那个还是少年的男人嚣张的说:“这样的比赛还轮不到我出场。”然后就将手里已经喝了一半的饮料丢进了垃圾桶,稳稳当当,没有一滴水溅出来,那两个人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丢下“怪物”两个字就落荒而逃。
在黑子以后的经历来看,赤司确实是怪物,没有人能超越的怪物,他有时候站在他身边都会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天上地下,永远不可能追上他的脚步,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追上他的脚步。
对于赤司的另一个映像就是这个人护短,而且很仗义,虽然仗义的有点极端。
知道这点也是在一场比赛中,那是WC的总决赛。
最后争夺冠军的无疑是日本中学界最厉害的两支队伍,前半场耗时很长,那时候黑子的misdirection还只能撑到四十分钟,很不幸的,他的头被对方球员的篮球给砸了,流了一脸的血,当时的视线还有点模糊,只听到黄濑君在身边“鬼喊鬼叫”,青峰君要杀人,然后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离开了赛场,他以为是黄濑,结果眼睛上的血迹擦掉后他才看见拿毛巾的人是赤司。
赤司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对他笑了笑:“哲也,好好看着,我给你报仇。”他在笑,但是那双异色的竖瞳颜色却比平时深,看的黑子有些发冷。
赤司确实报仇了。
而且以一种绝对的方式,震撼所有人的方式,在他跟正选球员们说完一句话之后。
对方的球员在胜券在握的时候,被人在比赛的最后十分钟完爆了!一下子从光辉荣耀的天堂跌进了耻辱不堪的地狱。
黑子道现在还记得那群人惨淡的模样。
赤司的理由不过是这样才能给人最大的打击!
从此,他们成了奇迹!
虽然如此,但是这个人性格上也有不好的地方,比方说,记仇。
有一次比赛,因为赤司没来,黑子觉得“作为整个球队的心灵支柱不在了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整个比赛。”就把赤司给他的照片裱起来放在了教练席上。
后来不知道赤司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的下场很不好。
他现在都在深深的忏悔,因为这件事,他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把他拖下水的第一人就是这个他一直仰慕憧憬唯命是从的队长。
作为惩罚,黑子要假扮他的恋人和他约会一天,赤司的理由是他家里给他找了个对象,是目前最大合作伙伴的女儿,但是对方是个跟踪狂,他有喜欢的人了实在没办法和这个人结婚,所以希望他帮帮他,冒充他的恋人让那个人死心。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肯定他一定会答应,虽然他真的答应了。
这么蹩脚的理由到现在都让他根根于怀,因为放在赤司身上他会条件反射的去相信。以至于后来任何与跟踪有关的事情黑子都不淡定,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受到了血的教训!
约会的地方最开始是在动物园,这个是黑子提议的,因为刚好那天有动物表演,就心血来潮去了,赤司非要拉着他的手,事先答应了人家,那就没办法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在众人各种微妙的注视下演下去。
不过队长不愧是队长,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归然不动。
后来牵手还不够,赤司说那个女孩子请了私家侦探在跟踪他,会拍下照片,他东张西望的时候,赤司突然捧着他的脑袋吻了下来,唇舌之间浓浓的香草奶油雪糕的味道,他在吻他之前刚咬过他手里的雪糕一口。
黑子忘记了反应,连手里的雪糕什么时候掉地上的都没发现,被一个同性吻了,他居然没有排斥,或许是因为那年盛夏的阳光太灿烂,又或许是因为赤司嘴里的香草雪糕味道太浓烈。
可是就这么一恍惚的时间,造成的蝴蝶效应却是排山倒海的。至于后来,后来他就不说了。
他还能说什么!!!
赤司吻完了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重新给他买了个香草味道的冰淇淋,淡定到逆天的程度。
可是他刚才吻了一个男人啊…还把舌头伸进来了,就算是做戏,需要做到这个程度吗?还是说队长每件事都很认真,非要做到最好?
逛完动物园都已经天黑了,他要回家,赤司神色黯淡的看着他:“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或许是从来都只看到这个人高高在上的施令,还没有见过他这种带着一点祈求的表情,他再次鬼使神猜的点了点头。
赤司把他带回了家。
那是一间很大的别墅,装修的简单别致又透漏着低调的华丽,却只有赤司一个人住在这里。
黑子只知道他是一个财团的继承人,没想到会这么有钱,这栋别墅的占地面积就广的离谱,开车进来都花了半小时,而且还只是他备用的房子。
有钱人真是过分!明知道日本土地不丰裕!
赤司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接过来问道:“队长,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做、爱。”
黑子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黑子妄图在那张俊秀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表情,但是没有,他紧张了,他已经能确定赤司现在是认真地和他在说这句话。
可是两个男人怎么搞?
若干年后也有个人提过这个问题,可是事实,两个男人真的能搞。
赤司说:“她在我家里装了摄像头,我估计今天在外面约会被拍到的照片还不至于让她死心,所以我需要做的更绝一点,所以,阿哲,帮帮我吧,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顾虑的?”
黑子说:“我不知道怎么和男人做那个。”
赤司嘴角弯弯的似乎是在笑,他看不清他的眼神所以不知道对方是否在嘲笑他,他有些窘迫,但是他的常识里,两个男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
赤司将他拉了过去:“我知道怎么做,哲也,你好好配合就行了。”又恢复成了那种命令的语气。
一旦赤司这么说话,黑子的反射弧就会乖乖听话。
这个毛病真的需要改掉了。
纠结了半天,最后他还是在赤司的“帮助”下和他坦诚相见了,赤司穿着校服的时候看着没什么肌肉可是脱掉衣服黑子才发现那些紧紧藏绕在他身上精壮的肌肉,相比对方,自己倒真的像只白斩鸡,这个发现既让人郁闷又自卑。
就好像你的好朋友一直跟你说他也没有好好学习于是你也去玩了而他却在私底下超级努力最后还拿了全校第一名,可你是倒数第一名。
赤司叫他坐在他腿上。
黑子差点从了的时候身子一侧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