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隽揉了揉眉心缓缓道:“人心叵测,毕竟还只是刚刚认识,凡事当心点吧。碰到什么不对劲的及时联系我。”
许旷握着手机,把那朵睡莲都盯出重影了,最后只能喊出他的名字:“俞明隽……”
“我们两个不管什么关系,你都应该第一时间知会我向我求助,这一点你有什么异议吗?”俞明隽直截了当。
许旷捂着额头控制那种眩晕的感觉,他感到“俞明隽病毒”还在以几何级数在身体里分裂扩散,有种没治了的感觉。
事实证明他身体里没有一点抗体可以应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有几件事那天我没和你说,现在和你说一下。你伯母术后恢复得不错,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俞明隽突然顿了顿,他按住蓝牙耳机缓缓道,“有些事我们或许应该存一点信,比如你回到曲溪的那天……”他并不想说下去,许旷补充了:“亡者归来吧。如果换做以前,我会觉得阿吉大师是个江湖骗子,可现在,我自己就是牛鬼蛇神,唯物观已然动摇,不得了了。”
“牛鬼蛇神不是这个意思。”俞明隽轻叹一声,“后来指的是那些无辜的人,许旷,你是无辜的,不用想太多。仔细想想,倒是真可以请那位大师批个命。”
许旷哈哈笑道:“我可不要,万一真的有神通,我不就现形了,吓坏我们严嘉宝宝的。”
这时“笃笃”的敲门声叫许旷一吓,他扬声道:“谁啊?”
“阿哥是我。”
严嘉轻功绝佳说曹操曹操到,许旷跑去给他开门,边开边问道:“干嘛啊?澡洗完了?”
严嘉甩了两把头发说道:“对啊,你怎么还没洗?我充电器不见了,估计落在酒店了,你的借我用下。”
许旷回身去找自己的充电器,这时想起刚才电话没挂,心想俞明隽该挂了吧,结果通话还在。他三下五除二把充电器甩给严嘉,严嘉刚溜达进来就被他推搡出去了:“阿哥马上洗澡睡觉了,你也赶紧吹头发睡觉,明天见啊!”
“诶,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严嘉福至心灵,“你刚才是不是在打电话,我就说我好像听见声音的,不是电视机啊。谁!”他立马跳将起来,“哈哈是不是女朋友?是不是?暧昧对象?炮友?哈哈哈哈哈哈谁?”
许旷听他在那儿胡扯,举起手机说了一句:“舅妈你听见了啊,严嘉好好的,活力四射。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
俞明隽听他那头吵吵闹闹,接着就听到许旷喊了自己一声“舅妈”。
很好,他还是长了一辈。
第三十九章
严嘉听到许旷对着手机喊舅妈,愣了愣,随即大喝一声:“怎么可能,你骗我?”
许旷还握着手机,坏笑道:“嘉嘉,你刚才说什么,炮……”
严嘉冲上来要看手机,许旷利用身高优势举高了然后转身轻轻说了句“先挂了”把电话掐了。
严嘉瞬间安心了,甩着充电器诡笑道:“怎么?新嫂子?”
许旷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什么新嫂子旧嫂子?”
严嘉看了看他警惕的样子,收回了数据线悠悠道:“好啦,都是大人了,不妨碍你了,赶紧回拨过去吧。”
说着他还真推门出去了。
许旷留在屋里,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不知道要不要回拨过去。
他坐在床边,手机反复解锁再锁上。
三天前,俞明隽对他说“你还爱我,那不妨我们从头来过”。这大概是做梦的时候才会梦到的场景。
他重回人间,一下子好像得到太多了,多得叫他心慌。
许旷倒向床铺,举着手机端详,不免想起被俞明隽收起的那支4s。时间过了那么久,俞明隽说自己变了,究竟是什么变了?
他解锁手机,把那串号码保存备注姓名。现在他如果想和俞明隽说话,拨过去就好了,真是莫大的幸福。
最早的时候他们通信联络都靠邮政,六毛钱的邮票俞明隽送了他一叠。他打完草稿再誊抄,下笔珍重,无关爱情只是敬意。周末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听到邮递员28寸大自行车上传来的“叮铃铃”的响铃声。后来上了大学,宿舍里头、楼梯口都安了座机,学校里也是十步一电话亭,他攒了一沓电话卡,直到大三下终于买了一部二手的诺基亚1100。
那时候一部手机只能储存50条短信、30条通信记录,拨电话尤其是长途要积攒很大的决心,哪像现在这么容易,他划开手机甚至可以和人面对面说话?
可惜表情的方式简单了,情却越发难表了。
许旷打开微信,给“七月三日”发了一条消息:“刚才严嘉突然进来,不好意思先挂了。”
过了一会儿“七月三日”回了一条:“没事。”
许旷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俞明隽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对于他来说,俞明隽的事业已经是他一辈子都只能仰望而不能及的高度,但是俞明隽还是每日行色匆匆日理万机。他和俞明隽的人生起点不同,终点也是注定不同的。这件事他情热难抑的时候尚不敢去多想,现在倒是越发清晰起来。
他举着手机看着聊天画面,暗想:俞老板你歇歇哦,钱是赚不完的可千万注意身体。
这时俞明隽又发了一条消息:“要睡了吗?”
许旷腾得坐起,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住摇头——对面有他,压根舍不得睡啊。
但是许旷还是回了一句:“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等收到对面回复的“晚安”,许旷又倒向了床铺。
他明明可以做效力俞明隽的部下、关心俞明隽的后辈、爱护俞明隽的暗恋者,那么上辈子可能一切都很好,都非常非常好。
我他妈应该是被俞明隽惯坏了。许旷恶狠狠地检讨道。
第二天开始“薛桦”的修仙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王继猛和毛阿吉两位是山庄的常驻人口,这下又多了两位嘉宾。许旷来的时候带了几本书,想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正好有看书的心境。事实证明他确实太年轻。
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他已经欣赏了王大哥摸鱼削竹笛编篾子等等十八般武艺。每天下午一点雷打不动戴着一顶渔夫帽坐到溪边钓鱼,总算让他这个水边长大的人找回点自信,自发指导起严嘉。严嘉对于钓鱼这项运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坐在明澈的溪边窝在树荫下什么都不想等着鱼儿上钩,高兴就阖上眼眯一会儿,他甚至对此行结束自己近视度数可以下降50度充满期待了。
表哥显然比他享受多了,身边另外两位大佬也是。严嘉摸出手机,还好换上了电信的卡信号还不错,看到有两条未读消息后他心里一喜,打开来果然是安思微回给他的。
之前严嘉在朋友圈发了浔阳楼的图,安思微在底下评论了一句,严嘉就顺势问了下她的近况,又说起自己提辞职的事。两个年轻人说起职业规划就多聊了点,安思微透露自己可能又要出国。严嘉有点惊讶,按道理她和俞明隽刚刚在一起,俞明隽又是中实的小boss,肯定坐镇国内居多,出国不是更加聚少离多?
严嘉心里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也明白自己不方便就感情方面多问,就和安思微一起聊起继续读书的事。
两个人断断续续聊了几天,这天许旷看他又时不时露出莫名其妙的傻笑,就明白他估摸着有情况。结果偶尔一瞥,发现对面还是安思微,就不由得多嘴了一下:“你和小安聊什么呢?”
严嘉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偷看不道德啊!”
许旷很无奈:“我没偷看,无意间看到的好嘛?”
严嘉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又赶紧收起来:“清白的清白的好哇。”
许旷压了压帽檐遮住晒得有点热的眼皮,随口道:“不要图谋不轨哦,名花有主。”
严嘉来劲了,低声道:“阿哥,我感觉小安和土豪要掰。”
听到这话许旷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好像有笔理不清的烂账。
“怎么了,小安不开心吗?”
严嘉点点头:“和我说准备出国读书,这个是什么信号你懂吗?”
许旷看着他炽热的眼神抽了抽嘴角:“就这个吗?”
“这个还不够吗?”严嘉怒了,“哪个女孩子会刚交了男朋友就要出国去,当然是腻着不放啦!”
许旷一忖,有道理,但他还是不太认同:“小安很有主见的啊,她之前不也是一直在往外跑吗?谈恋爱真的都要一直腻在一起吗?我看不见得吧?”
严嘉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拜托,侬拍了噶些多亲热戏诶!”他一激动家乡话又跑了出来,声调略高了些,引来两位大佬注目。
许旷暗想我可是一段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知道?想到这里,悲从中来。
严嘉还在一旁大胆假设小心分析,半晌许旷只能打断他:“所以呢,你想发起二次进攻吗?”
严嘉嘿嘿两声不说话了。
许旷把钓竿放到架上,搂过他勒住紧了紧,低低道:“贼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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