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原本是觉得很难堪,但比不上某人,背后偷偷摸摸地说,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了……”
当然尴尬,看到那些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多看一眼都能长针眼。当年他求着江悦庭删视频,被对方逗弄了那么久,结果这小混蛋表面说删了,实则偷摸把视频保存下来,想想就让他生气,没上去把这小混蛋胖揍一顿都算他仁慈。
要还像当年一样红着眼圈求饶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大大方方,不给对方再逗弄他的机会。
更何况,现在是他占上风。
江悦庭看他没皮没脸的模样,冷笑一声,“温老师脸皮变厚了不少。”
温睿笑笑地看着他,也不辩驳,眼里带着几分揶揄,可下一秒他就绷不住了,他弓着身子闪躲江悦庭伸进他衣服里的手,“你别……”
江悦庭彻底被温睿激怒了,恨不得往死里欺负对方,最好把人欺负哭,红着眼圈儿一遍遍地跟他求饶,他的大手在温睿身上游走,激得对方身子起粒。
“悦庭,”温睿头皮都要炸开了,一阵阵发麻,他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只能求饶,可对方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只好装可怜,弱弱地说:“悦庭,我还在生病,我头疼,我嗓子也好疼啊,你听都哑了,放过我好不好?”
江悦庭一听对方说头疼嗓子疼,明知是骗他的,可还是没继续欺负温睿,他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滑落在他哥腰肢处,沉声说:“我说喜欢你很好笑?”
温睿的身体还残留着他抚摸过的感觉,他抖得厉害,没能及时回答。
江悦庭继续说:“虽然你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原来,现在,以后……平时冲我笑,喝醉酒撒娇,就连你和我吵架骂我,我都喜欢。我的喜欢在变,也只可能变得更喜欢。”
温睿脸色潮红,轻微地喘息着,缓了会恢复过来,听对方这么说他心软了下来,“想什么呢?听你说喜欢我整个心要化了,怎么可能会取笑你?我只是看你脸红想逗你玩而已,小时候你还会脸红,多好玩啊,都好久没逗你玩了。”现在他只有被江悦庭欺负的份儿。“你真的长得太快了,时间过得真快。”他像大多父母一样喟叹时光的流逝。
江悦庭看他突发感慨沉默两秒后缓缓说:“时光虽快,但我的这些年都是你看着走来的,你参与了我的每一个成长,和我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未来你还会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不是吗?”他看着温睿,神情认真。
温睿伸手轻轻地揉着对方的眉心,“当然。”过去是闲暇时拿来细细品味的,他更期待他和江悦庭的未来。
两人折腾了一番,江悦庭去给温睿倒了杯开水,等温睿喝了以后,他就让对方再睡一觉。
温睿小声补充:“我退烧了。”
“那也得再睡会,嗓子还哑着。”
温睿点点头,他看着半蹲在床边的江悦庭,往旁边挪了挪,“有点冷,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睡啊?”
江悦庭闻言目光变得幽深,对方都这么邀请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温睿可能是生病的缘故,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江悦庭没有困意,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给他哥准备了一个礼物……
毕竟他哥的“生日”也要来了。
一觉到晚饭点,温睿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嗓子也不怎么疼了,他的病一向来的凶去得快,他下床舒展了下身子,躺一天了骨头都酥了。
江悦庭又给他倒了杯热水,“饿不饿?想吃什么?”
“清汤面吧,我来做。”他想活动活动。
江悦庭也不拦他,由着他洗漱完去了厨房。他看对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倚着门框,漫不经心地问:“奶奶说等你好了,就去拜观音。”
“是去圣地吗?我们明天过去。”
“你信?”
“有所记挂怎能不信神佛?”温睿无奈地笑笑,他确实想拜拜观音,他不贪多,一个愿望就好。
他只求江悦庭未来的大半辈子平平安安,一生欢喜,得偿所愿。
第119章
两人为了第二天能早点过去睡得很早。
可能是这两天睡太久了,温睿凌晨时分突然醒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沙沙的闷响让人非常心安。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江悦庭,不自禁往他怀里窝了窝,闭着眼睛蹭了蹭脸边的棉被,觉得格外舒服。
他原来不喜欢下雨天,可南方梅雨时节小雨连绵,断断续续下,住了这么多年他也就习惯了。
江悦庭醒来看了眼枕边人,对方已经醒了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发呆,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怎么醒这么早?”
温睿:“睡不着。”
“那要不现在就起?”
“嗯。夜里下雨了。”
江悦庭闻言查了下天气预报,今天确实有雨,他皱皱眉:“要不不去了,你感冒刚好,下雨了天凉。”
“没事的。”温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夏天再凉能凉到哪儿去。”
江悦庭:“……哦,大夏天生病的不是你了?”
温睿心虚地说:“那我多穿一件就是了。”
江悦庭只好随他的意思,两人很快就收拾好出发了。
海面上升起氤氲的雾,空气很湿润,海浪一下下地拍打着乘船,温睿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小岛。
“不把自己作感冒不罢休是不是?”雨很小,有人冒雨看海,但江悦庭怕温睿感冒反复,站在一旁给他撑伞,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拉着温睿进里面,静静地陪着他在甲板上。
“我好久没拜佛了。”温睿喃喃,上次拜佛还是好多年前,一向不生病的江悦庭生了场大病,去看医生也看不好,他没办法就跟着霍妈妈去拜佛保平安,他还给对方求了串佛珠,江悦庭一直都带着,后来学校禁止学生佩戴饰物对方才取下来,那串佛珠被他收进了盒子里,“隔了这么多年才又来拜菩萨,菩萨会不会觉得我心不诚?”
江悦庭看着远处的岛,缓缓说道:“拜时心诚,足矣。”
温睿念了遍这句话,温温地笑开了,“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江悦庭眸色闪了闪,他想起多年之前江昊曾对他说过,弱者才把精神寄托神鬼,对方除了自己谁都不信,鬼神对他而言是笑话,他不怕死后下地狱才过得那么肆无忌惮,把人活成了畜生。
“我不信佛,但我有敬畏之心。”
温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两人登岛,下雨天人不算多,两人找了家住宿客栈放了行李去拜观音。
抬眼就能看见一座金光闪闪的南海观音像,有僧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叩头。
温睿三柱清香奉上,往后每年他都来这里拜佛,只希望菩萨能满足他的这个心愿。
江悦庭陪着他拜了拜观音,两人没有问彼此许的是什么愿,不是怕说出来不灵,而是根本不需要去问。
两人要去上面的寺庙看看,大多人都乘着缆车上去,他们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干脆沿着石梯一阶阶往上爬,途中他们碰到僧侣三步一叩首,拾级而上,心中微动。
他们在岛上慢慢地走,没有人像其他游客一样匆匆而过,这个寺庙拜完就赶赴下一座寺中许愿。
期间霍启鸣给他们打电话说霍妈妈想在这边多住两天,吃吃斋饭,不过他怕三个孩子待不住,想让温睿到时候先把他们带回去,他在这里陪陪霍妈妈,温睿答应了。
两人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岛上空气很清新,他们慢悠悠往最近的寺庙去,琉璃金瓦和红墙被葱茏玉翠的古树遮掩,走过红墙时,里面传来僧侣的念经声和敲钟器的声响,混着悠扬的钟声,让人无比心静。
温睿似乎能明白霍妈妈为什么要在这里多住两天了。
就连霍谦也受到了影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格外正经,温睿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霍谦淡淡地说:“没事,我只是佛了。”
温睿:“……”他刚说些什么,对方突然大吼起来,“你赶紧过来接我走吧,我受不了了,奶奶非让我吃斋饭,拉着我拜佛听经,还不准我看手机,说心不诚,佛门清净地,哪儿能嘻嘻哈哈。她还给我去求子,我女朋友都没有,单身狗生什么孩子?就是孤雌生殖那也得是个母的,我一个公的怎么生?啊……小叔,疼!”
“嚷什么呢?让你奶奶听到非得被你气佛了。”霍启鸣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你陪陪奶奶怎么了?她这一把年纪拜佛能为自己?你奶奶年纪大了能再过来几次?你这么大的人了,脑袋长头上就是为了凑身高是不是?二十多岁的人还天天跟个孩子一样……”
温睿听那边骂个没完,无奈地看向江悦庭,掐断了通话。
“走吧,去接他们。”
霍谦被他小叔骂蔫了,说带他回去他也没有多开心。
在船上方华和徐新雅感慨,这地方是清净之地,但他们确实不能待太久。
温睿看着身边的霍谦,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