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阳刚刚结婚,父亲又染病在床,顾楚本不想这个时候去谈,可眼下就有一批大货不对,眼看着又要延误发货,海运不成走空运,成本高的这单生意几个月全公司员工的辛苦都要白费,他确实也没办法再忍。
“一会儿你在车里等,我尽快弄好下来。你晚饭想在哪里吃?”
“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吧。”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顾承无奈的支着脑袋看他:“你一点儿也不像顾长安,他杀伐果断,你呢,优柔寡断。”
顾楚不由的笑:“我干嘛要像他,你像他就好啦。”
顾承抱怨:“我干嘛这么像他,像我妈多好,我就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儿了。”
顾楚停了车,掌着方向盘的手停顿了好几秒才去解身上的安全带:“车不熄火了,你等我会儿。”
顾楚没有上办公室,直接去了车间,他的QC正和对方理论,见他来了,十分委屈的叫了一声老大。
顾楚说:“你下班吧。”
他亲自检查打开了包装的成衣,他从前是外行,可几年下来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批大货不但压花深浅不一,面料摸着克重至少相差四十克以上,他这一路被顾承压下去的火气飙上来了,冷冷的对对方员工说:“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把孔阳给我叫过来!”
“老板去澳门了……”不知谁应了一声。
从旁又冒出一个女声:“我当时谁呢,顾老板呀。”
顾楚回头,是孔阳的妻子。他不乐意叫她嫂子,这女人他实在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她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孔阳不会受挑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偷工减料,长此下去,厂子迟早毁了。
他把成衣丢在了脚边,冷冷说道:“报二百六的价,做二百一的货,还要延误交货日期,你们这厂子够大牌,我小小一个做外贸的,供不起你们这样的大菩萨。这一万件我一件不要,面料重织重做,不能按时交货,等着违约吧。”
“顾老板你现在好大的派头啊,真上了档次了,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厂了。”女人冷嘲热讽,“你大概是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孔阳接你的货,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吧,穷成那样还敢开公司,你不是诈骗吗?”
这话说的,旁人都不敢喘大气儿了。顾楚面不改色,说:“我再说一遍,这一万件全部重做,逾期交不了货,后果自负。”
一向和气的人,较起真来也是相当不客气,他是摆明了要公事公办,也是特意挑了孔阳不在的时候,免得当面给他难堪。
他三分怒意做了十分的架势,说完抬腿走人,那女人却不依不饶了,一直到楼下停车场了还在纠缠:“顾楚你这过河拆桥的小人!”
顾承横七竖八坐在车里看一本德语小说,眼角瞟到顾楚下来,还没看仔细就听见这一句骂,他一掰车门就出去了。
“这谁啊?”他问。
顾楚拉他:“回车里去。”
顾承不乐意:“谁呢就敢这么跟你说话。”
顾楚不回答,问:“想好了吃什么吗?”
顾承十分费解:“为什么要让她骂你?为什么你要忍?”就是顾长安也不会这么跟顾楚说话,顾长安私下里暴躁得很,但从来没有跟顾楚发过脾气,顾承看得见,顾长安很小心顾楚,每次顾楚去英国看他,顾长安如果不能亲自陪同,暗地里至少也得派两个人跟着他,而且他也不止一遍对他说过,不要跟你顾楚哥哥顶嘴,听他的话,所以在顾承的意识中,顾楚是受不得气的。
顾楚很抱歉让孩子听到看到这些,世间一切丑陋的东西他都不希望被顾承接触到,尤其是与他相关的,所以他下意识的说:“抱歉。”
顾承的火气立刻就被扑灭了。
顾楚说:“没什么事。就是,狗咬你,你总不能也去咬回来。”
顾承没觉得好笑,沉默着坐在副驾驶。顾楚看了他好几眼,想起顾长安有一次说,小兔崽子连他都要蒙,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知道。顾楚觉得顾长安对顾承还是太严厉了,五岁就送回英国读幼儿园,一年就假期能回来,回来也是课程满满,生生把本来无忧无虑的孩子折磨得心事重重。他暗暗告诫自己再不要给孩子制造压力。
两个人去了“翡翠”吃小牛排,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接着又跑去打游戏机,一直到十一点顾楚要送顾承回去,顾承却说早跟管家说了今天不回了。假期他在顾楚那里住的次数不少,为避免家里老人有微词,常常借口住在顾长安的“行宫”里。
只是拿顾长安做挡箭牌,次数多了免不了挨顾长安的骂,九岁了,还总跑去跟人睡,断不了这口奶了还。
顾承挨了骂也不做声,只在心里应,你三十九了不也一样断不了他这口奶么。再说顾楚疼他跟疼心肝肉似的,顾承有恃无恐。
于是夜里顾长安来时,小公寓唯一一间卧室里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景象。
顾楚还没睡,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顾承拉好被子才起身去客厅。
顾长安靠在沙发上,拍拍膝盖示意他坐过去,顾楚就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促膝而对。
“承儿有些不安。你结婚的事,最好是先让他能接受了。”他心平气和跟他谈。
顾长安捞他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手探进睡衣里漫不经心的摸着,说:“他一年回来几天啊,还不安了?你呀,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那么脆弱。”
顾楚抓他的手,在落地灯昏黄的灯光中看他,眼神柔软,像头温顺的白鲸:“你结婚是迟早的事,承儿那么懂事,不会没有想过。刚才我们谈了这个事,他担心跟你的妻子相处不好,你知道的,他原来也没有多少技巧与人相处……你们结了婚,还可以有许多孩子,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希望……你能同意承儿来跟我住。”
顾长安不作声,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看,顾楚垂下了眼睑,掩饰自己那一点点私心。
“你这是在跟我要他的监护权?”顾长安哼笑了一声,说:“他是家谱记录在册的长子长孙,就是我死了,也有祖宗家法庇佑,他不光是你和我的儿子,他还是顾家下一任家长,整个顾家都要他来传承,你叫老太太老爷子怎么把他的监护权交给你?凭你是他亲妈?好啊,你去说啊。”
顾楚气得手抖,想打人,却被一把卡住了腰身。顾长安早失去了交谈的耐心,扯开他的睡衣一口就叼住了一边乳头大口嘬,睡衣脱了一半,纠成结把两条手臂捆在了身后,大手伸进睡裤里握住了软韧的肉茎抚弄,顾楚激烈的反抗,脚踝一下踢在茶几上,痛的立刻眼眶红了。
“别动,再弄伤了自己!”顾长安虎着脸,抓起踢到的那只脚放在嘴边舔,整具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压了上去,压得顾楚张开的两条腿不堪重负,禁不住颤抖,只能紧紧夹着他。
“顾长安你混蛋!”他翻来覆去也就会这一句骂人的话。
顾长安低低笑,说:“再大声点儿,把儿子吵醒了,叫他看看他爹妈有多恩爱。”
顾楚更加不敢出声,他实际没有多少力气抵抗,他的身体早已习惯这样的爱抚。差不多十年了,顾长安对待这具身体从未厌倦过,顾楚因此吃不准他什么时候有新欢,有一回顾长安把他摁在客厅地毯上做时瞟见了茶几上一张印着“荣晟”老总绯闻的报纸,乐得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
放心,他说,你吃剩下的才轮到他们。
顾长安一兴奋就没了顾忌,一场性事下来,顾楚会撕裂伤,就是伤了顾长安也不让歇几天,一条舌头一张嘴使坏,把他弄得又哭又叫,直问他是不是想要弄死他。
他越是哭顾长安就越是喜欢的肝颤,非弄得他射到虚脱,整个人软的水都咽不下去了才罢休。
这样激烈的性事,顾楚往往恐惧的招架不住,但身体其实是非常贪恋的,可那只有性,没有其他。
顾长安等人软下来了才松开了压制,抓揉着小屁股低头去给人口交。顾楚胡乱在角柜里摸套子,刚用嘴撕开一个,就被大力翻了过来。
顾楚蹬腿反抗,急切却小声的求他:“别进前面!让容栩给你生!让你老婆生!”
顾长安一下就顶了进去,直捅到底,性器顶端狠狠的吻了一口小肉壶的嘴儿。
顾楚哪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险些眼前一闪就高过去了。
顾长安舔他漂亮纤细的背,一边享受被吸附的酥麻一边不高兴的说:“我就这么糊涂?什么都不是就敢往你脸上招呼,娶她回去做什么?想打死老太太呢?”
顾楚哭着叫:“我不管!你出去!出去呀!”
顾长安滚烫的手掌覆在他的下腹,低声笑着哄:“乖,这就让你舒服。”
顾楚呜咽着:“不要……”一边拼命缩着小屁股躲避。
顾长安被夹的受不了,骂了声妖精,便没空再说什么话,只横冲直撞把人往死里弄去了。
第三章
处暑过后,天气逐渐阴凉,顾承准备回英国,顾老太太想他临走前见见她相中的未来儿媳妇,家宴时特意邀请了容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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