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明明万分羞耻,还忍不住要宫商爵快一些的画面,也记得他和宫商爵紧紧交缠,那种被人射在体内后的深深浸淫……啊啊啊啊啊——
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春梦的啊啊啊啊啊——怎么一觉醒来却发现这一切竟然都是现实呢?
本来觉得因为是美梦一场所以放纵自己,可是…可是……
『小笨蛋,就算你想逃,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脑海中,回放着昨夜宫商爵在他耳边用他最爱的声音,低沉而迷魅地宣告。
怎么就这样莫名奇妙地和宫商爵发生关系了呢?爵爷会不会…会不会觉得他是个随便的人?
而且两人明明什么都还不是,却发生了关系……阮清音想着想着非但没有感到半分高兴欢悦,心中的失落感反而更加强烈了。
他昨晚那样主动投怀送抱,宫商爵肯定觉得他很轻浮,说不定心中还嘲弄想着反正不做白不做……
越想越悲观的阮清音,更不敢面对醒来后的宫商爵,强忍浑身的酸痛和心中汹涌的难过,趁着男人还未清醒,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很孬很孬的,跑了。
跑出饭店后他在路边叫了辆计程车,回到宫商爵家,有些做贼心虚偷偷摸摸的随便抓起几件衣服,趁宫商爵还没回来前离开了他家。
可是当他跑出来后,才悲催地想到,他们宿舍还没恢复开放给住宿生入住,等于他没有地方去啊!去楚湘衣那边肯定会被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没大胆到可以直接告诉楚湘衣,他和自己的老师上床了,现在没脸见对方只好跑出来。
在他抱着行李袋坐在公园椅上烦恼时,手机忽然响起,他吓一跳地拿起来看,发现来电显示是宫商爵,可是他却不敢接,只是呆呆地望着,任由电话一直响一直响,直到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宫商爵,很怕接起来后会听见宫商爵说些难听的话,只能很鸵鸟地拒接电话。
宫商爵连打了五通,但他都没接,之后宫商爵似乎也知道他不会接,也就没有继续打,让阮清音心情很复杂地看着手机,宫商爵不打了他觉得失落,打着他又不敢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
就在他又悲观地胡思乱想时,突然一个超级玛利跳吃金币的声音当了一下,让他吓了一跳,接着才回过神想起那是他设定的简讯音,点开发现是宫商爵传的简讯。
犹豫了一下,阮清音才打开简讯,上面只有短短三个字。
『你在哪?』
没有其它多余的话更让阮清音心情有些闷滞,觉得果然还是自己妄想,宫商爵怎么可能会嘘寒问暖担心他,应该是生气他醒来就跑掉,说不定宫商爵还会生气自己睡了他就跑呢!
只是他还没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下一封简讯就传了进来,他也不小心得顺手点开,这一封倒是让他看得直愣。
『你在哪?告诉我好吗?你一个人在外游荡很危险,先回来好不好?不管怎样昨晚是我的错,就算你想告我我都接受,但是不要拿你自己开玩笑,我很担心。』
反复看了数次,阮清音不禁红了眼,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却啪搭啪搭地滴在手机荧幕上。
爵爷……还会担心他吗?他可不可以贪心的认为,宫商爵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喜欢他?
昨晚不是爵爷的错他知道,他还记得是自己缠着对方,即使被压在下面的人是他。
他很想回宫商爵自己在哪边,但是他又不敢,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宫商爵。
他就这样抱着小行李袋发呆,坐了好久好久,坐到天都黑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就像个找不到家的迷路孩童,哭红着眼呆坐在那里,迷迷茫茫的又倦困睡去。
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吓得他瞬间惊醒想挣扎,但凝神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面带怒色的宫商爵。
“爵……老师…”本来想习惯性地喊爵爷,但话到了嘴边又把这昵称给收回,硬生生地转成喊他老师。
“你知不知道晚上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也是很危险的?你以为这里的治安很好吗?这里之前才有人在晚上被拖到厕所为非作歹你知不知道?”男人一边生气地瞪着他,一边喘息骂着。
阮清音仔细一瞧,发现宫商爵头发散乱随意的披垂落下,一点也不像平时梳得一丝不苟,气息依旧未平稳地喘着,汗流浃背的浸透他身上的衬衫,一向注重自己给人观感形象的宫商爵,此时此刻却如此狼狈,可以想像他找了自己多久,本来受伤的心好像又被填补起来,涌进一股热流。
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阮清音,看着这样的宫商爵,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就哭出来,连本来想再训斥他一番的宫商爵都愣住,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孩子,哭得凶还不停打嗝,让人实在不忍心再训斥下去。
“真是个小笨蛋……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阮清音抹着眼泪大哭的时候,感觉到面前的宫商爵叹口气后,用极为温柔宠溺的声音道,紧接着阮清音就被他给搂进怀中。
阮清音可以闻到宫商爵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可是衬着宫商爵的汗水,反而散发出一股男性费洛蒙的味道。
宽厚大掌在他背后轻拍,安抚他的情绪,他所有的不安与害怕,好像全都在这一刻消失。
“小笨蛋一个,傻呼呼的胡思乱想,你到底为什么要逃跑?”宫商爵有些无奈地道,凌晨完事后他帮阮清音洗了个澡,抱着他在床上准备入睡,他想了很多阮清音醒来后的反应,就是没想到胆小的兔子居然会直接落跑。
“对不起…对不起……”阮清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一直道样道歉,只能不断的抽鼻子。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怎么就变成你道歉?小傻瓜……是我不该趁人之危,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宫商爵捧起他的双颊,低头温柔地亲吻他哭得红肿的眼皮,让阮清音又是一阵呆愣差点忘记继续哭下去。
爵爵爵……爵爷在亲他?他不是在作梦吧?
“哭成这样……昨晚在床上还没哭够吗?我宁愿你在那种情况下哭啊!毕竟那样让人比较有成就感。”宫商爵语出惊人,让才刚回过神的阮清音顿时又爆红一张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爵…爵爷这是在开黄腔调戏他吗?床上什么的……
“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外头待着不安全,有什么不满的我们回去慢慢说,别让人担心。”宫商爵又亲了他脸颊一下,才牵着他往外走,表现出的亲昵几乎让阮清音整个人都飘飘然找不到东南西北。
爵爷对他这么亲昵还又亲又调戏,他可不可以认为,爵爷是喜欢他的?至少就他对爵爷的了解,别说开黄腔了,连跟人有什么暧昧互动都是极为稀少到近乎妄想,平时总是严谨冷淡的模样,他以为只有剧里才有机会见识到那样的爵爷。
而后他就跟着宫商爵回去了,但是两人也没机会把话全部说开,因为他一回到宫商爵家,就很孬的躲回房里,因为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宫商爵比较好,一对上那张脸,就会想到昨晚的疯狂,身体也不自觉的燥热起来,这种色极的反应让阮清音真的只想逃避现实。
看见被自己遗忘几个小时的焦糖布丁在腿边蹭着,阮清音十分愧疚,把兔子抓起来搓搓摸摸,然后焦糖布丁笨拙地在他掌心站起,蠕动它的小鼻子小嘴巴,亲昵地碰了碰他脸颊,好似在安慰自己的主人,惹得阮清音心花朵朵开,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看着一大一小的兔子互动,宫商爵浅笑着摇头,大概也知道阮清音现在需要冷静冷静,宫商爵也没催他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只是,他一直都在阮清音回头就看得见的地方,等待小兔子自己想通爬出兔子洞。
接着两人大概有几天的时间都是静默无声,也不是冷战,就是当宫商爵碰到他时,他就会爆红脸的逃走,让宫商爵好笑又无奈。
简单来说就是阮清音还没办法习惯这改变,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拥有这个男人,当一切的梦想成真,他还觉得这是不是在作梦。
开学的前几天,宿舍已经开放让男生们回去,宫商爵一早就准备送他回去。
在阮清音表情难掩落寞地要离开,并把钥匙还给宫商爵时,宫商爵却一个反手就将钥匙塞进他掌心。
“你留着吧!以后如果想来就来,房间还是会给你留着……当然如果你要睡我那也可以。”
什什什什什么?阮清音瞬间抬起头,看见宫商爵那有些高深莫测的笑容又立刻低下去,心脏碰碰直跳,但手里拿着那把钥匙却完全不想放开。
“焦糖布丁你要带走吗?还是留在这里?”
听着宫商爵的询问,阮清音看向那在一边亲昵玩耍的一猫一兔,仿佛知道离别在即,亲亲碰碰的看起来特别依依不舍。
“可以……让它留在这里吗?”阮清音犹豫的反问,他自己也很清楚分离让人有多难过,尤其是在这个家,自己和宫商爵不在的时候,往往都是糯米团陪着焦糖布丁,严格来说糯米团陪着焦糖布丁的时间还比自己久,因为自己要离开了就强制带走焦糖布丁,对一猫一兔好像有点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