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青云待雨时)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青云待雨时
- 入库:04.10
段墨初沉默片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不是?段墨初要是真关心白砚,至少会给白砚一句宽慰或者劝解。
没有错,段墨初只是想确认他过得不好,白砚前些天的猜测不是错觉。
也就是这晚,宋憬闻本人来了。
这次见面是白砚要求的,在私人会所的后院,宋憬闻见到裴挚的第一句话:“你们俩最近出了问题?是老爷子派人骚扰白砚了?你该懂事了,身边人受了打击,你脾气就该收着点儿。得来这么不容易,就不知道珍惜点儿?”
看,白砚烟幕弹对宋憬闻都奏效了,裴挚说:“我这不一直收着脾气吗?”
宋憬闻没说话。
进屋,白砚才对宋憬闻细述全部,有关于段墨初的一切猜测。
宋憬闻听完点了下头,“你是对的,这时候得让他得意。”
白砚没想透这一层,“怎么说?”
宋憬闻给了他们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东晓就在他手里。他的本质要真跟你猜想得没区别,眼下他越得意,东晓的日子越好过。”
白砚跟裴挚同时瞠目结舌。
宋憬闻说:“前些日子我就派人着手研究段墨初了。表面上他没任何问题,可我们收集仇安平司机私车的行驶记录,发现他们偶尔会去市郊的一栋别墅。那别墅不在仇安平名下,也不在段墨初名下,今天下午,我们确认,东晓三年前还住在别墅的地下室,这消息是从别墅一哑巴帮佣那敲出来的。不过,后来,东晓被带到了哪,那佣人也不知道。”
白砚说:“会不会已经被他弄出国了?”
“极有可能。”
宋憬闻道:“得查他,得收拾他,还不能把他逼得太急,我打算沿用你的方法,适当示弱,让他继续得意。”
裴挚呵地笑了声,“有意思了。”
宋憬闻对你示弱那是闹着玩的吗?
果然,之后,他们见证了宋憬闻的“示弱”,以及示弱后的雷霆手段。
第54章 我的白月光
即使宋憬闻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东晓,白砚还是要确认一次,这是他见宋憬闻的初衷。
白砚问宋憬闻:“别墅的哑巴帮佣能出面指认段墨初?”段墨初既然敢让这人知道自己囚禁他人的事实,自然不会没有手段挟制。
宋憬闻垂眸,片刻后才抬眼看他,“有些手段不方便让你知道,我能让她开口,自然也能让她安心说话。”
白砚眼下最关心的事:“……东晓怎么样?”
他害怕,问出这句话之后,白砚整个人都惶惶不安。
仇安平同样跟段墨初有牵连,被阉割过,这些日子,白砚最不敢想象的事:东晓现在是什么样?
宋憬闻说:“至少三年前,他看上去身体还健全。”
几乎是同时,白砚跟裴挚都长出一口气。
那么,接下去要说的就是重点,白砚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问:“宋先生,您真做好准备了吗?要是段墨初不回来,要是东晓真在国外。”
话只能说到这儿了,宋憬闻是他们跟段墨初对抗的唯一希望。而段墨初虽然在国内势力有限,段家在南亚却已苦心经营一个甲子,背景显赫、树大根深。段墨初本人国籍也在南亚,只要这人坚持不到国内,宋憬闻对他下手,可能遭遇的阻力就是常人无法估量的。
白砚不知道宋憬闻到底有多大势力,可他至少明白涉及境外事情就大了,那可能不只是命案的问题。他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抗的力量促使他们妥协,所以才有此一问。
事情显然跟他想象得一样复杂,他问完这句话的半分钟内,宋憬闻都抿唇不语。
接着,宋憬闻才说:“我会尽全力。情况的确复杂,可总有角力的办法。”
会所在市郊,窗外景观灯幽冷的光芒似乎怎么也照不透浓黑的夜色。
白砚一时没说话,他听见宋憬闻反问,“我很想知道,要是我当真抗不过去,妥协了,你会怎么办?”
尽我所能,据理力争。
可还不等白砚开口,裴挚吊儿郎当的声音突然浮现在耳边,“我们这辈子都信不了邪,认不得怂。不就是一条命吗?拼了。”
白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裴挚的手,他知道,裴挚跟他总是一样的。
宋憬闻眼光扫向窗外,啼笑皆非地叹息道:“你啊……不怪老爷子说你像祖父,放在几十年前你能干大事,可现在这光景,你还是什么都不干得好。”
话说到这儿,剩下就是策略问题了。
之前,宋憬闻查东晓的去向,一直不敢动作太大,就是怕惊动真凶杀东晓灭口。
白砚问:“现在已经动了一个司机加一个哑巴保姆,我们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宋憬闻说:“既然已经有了证据,就不存在打草惊蛇,是时候跟段墨初谈判了。”
也是,白砚仔细想想,这话他问得挺蠢。
既然凶手已经锁定段墨初,段墨初就失去杀东晓的必要。因为眼下对段墨初来说,东晓活着比死了好。
他们想要证据,次日又有证据送上门。
仇安平的司机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跟段墨初有牵连,被查到他曾开车跟段墨初出入同一栋别墅,依然不肯松口,可是转机就发生在这个时候,第二天一早,郝邬来见白砚,说:“关于段墨初的事,那司机交待了。”
白砚急忙把人让进屋,“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郝邬无奈地笑道:“昨晚警察问他,仇安平是被谁阉割的,他怔了很久,接着人就有点疯疯癫癫的,今早终于说了实话。”
那变态杀人狂的嘴比蚌壳还难撬开,这种人,真是,你完全想不到什么能触到他的点。
郝邬进门,在客厅沙发坐下,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对白砚和裴挚叙述了真相。
郝邬说:“没错,仇安平就是被他送给段墨初的。”
白砚急忙问:“他跟段墨初是什么关系?”
郝邬很快回答:“狼狈为奸。以前那司机去缅甸贩玉,不小心弄死了个人,自己也受了伤,段墨初正好去那赌石,救过他一命。他杀了人,段墨初也没报警的意思,一句话就点破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表示挺欣赏他,他们志趣相投就混到一处了。”
裴挚问:“那是哪一年?”
“2007年,8月。”
白砚没说话,看来魔鬼们都能嗅到彼此的气味,这人跟段墨初那么早就勾搭上了。
郝邬接着往下说:“很长一段时间,段墨初供他吃供他喝,那司机也知道段墨初这是想用他。他给段墨初办的事儿还挺多。2007冬天年,段墨初藏的人不听话,只点了司机一句,这司机就把人偷出去干掉了,尸体也是他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
裴挚咬牙骂道:“妈的。”
白砚也想骂娘,原来段墨初那么早就开始玩囚禁了,受害的还不止仇安平和东晓。
“接着说,”他沉声道。
郝邬声音也挺愤懑,“2008年,那司机遇上了仇安平,刚好,段墨初想找个漂亮孩子,那年8月他把仇安平带到段墨初跟前,据说,段墨初挺满意。”
白砚喉头一阵不适,猛地咳了几声。
仇安平被司机握着把柄,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当然,当时仇安平正要参加选秀,依然有借势的心思,也未必会拒绝。所以仇安平就这样一步步踏进了深渊。
真可谓,一步错,步步错。
白砚问:“段墨初为什么要让仇安平去势?”
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那司机对仇安平的残缺有这么大的反应,很显然早先是不知道的。
可郝邬还真给了他一个答案,“司机猜,段墨初是防着仇安平跟了他还在外边乱搞。”
真够狠毒!
郝邬说:“司机还说,仇安平不过是个过度的点心,段墨初没多喜欢仇安平,当时,他看上了另一个漂亮孩子,整个地下室都挂满了那个人的画像……”
说到这儿,眼光躲开白砚的视线,欲言又止。
画像上的人是谁,不用说了。
裴挚狠狠骂出了声:“艹他娘的!”
白砚按住裴挚的手,确认着问:“是我?”
郝邬艰难地点头,“那司机还问过段墨初,要不他干脆把你抓回去,段墨初却表示,跟你的游戏他得自己来。他自己来……可能就是以追求者的姿态征服你,接下去的事,我就只能说,你很幸运。”
裴挚死死盯着郝邬,漆黑双眸中戾气毕露,搭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毕露,就像是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白砚握住裴挚的手,问郝邬:“我怎么个幸运法?”
“纹身!因为你给自己纹了个纹身。”
白砚:“……”
果然,变态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和揣测的,他一直认为还有别的原因。
郝邬继续细述事实:“2009年年初的一晚,司机带仇安平去段墨初那,段墨初正在发脾气,把你的画像和雕像都给砸了。”
白砚:“……”那应该就是在他妈的葬礼之后。
“司机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说,你本来是件完美艺术品,可居然用一个纹身把自己弄脏了,真是该死。司机以为段墨初会让他把你处理掉,可段墨初说,你的事儿,让旁人别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