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是哪来的……”顾颐发现自己舌头有点不大灵活了,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我记得以前海天不是……”
安吉拉耸耸肩:“说了上头换人了嘛,现在规矩跟以前也不一样了。这东西谁知道哪来的,好像是新老板的一个什么兄弟弄过来的,说是高级货,查不出来,也不像那些东西似的,吃了会上瘾,会伤人。别的不好说,反正张少用了不少了,看着确实不伤人。”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李天翌带来的男孩也忍不住插嘴问:“五百一粒呢,可够贵的。”
“要不然是高级货呢。”安吉拉撇嘴,“咱们觉得贵,有人不觉得贵就行。”
“你少说两句吧。”朱莉忍不住再次制止她。
安吉拉又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王少,压低了声音:“这位可能快醒了……”
王少果然动了一下,脸上那种迷醉的神情渐渐消散,眼珠转动,却多了一丝野兽般的欲望,伸手搂住朱莉的腰,就把她整个人拉了下去。
包厢里的场面顿时就有些不能直视起来。这里原本就是预备着客人要做点什么的,沙发都宽大而柔软,地上也铺着厚厚的地毯。王少直接跟朱莉就翻到了地上,而李天翌也开始撕扯身边男孩的衣服。
张政半睁着眼睛,吃吃地笑起来,斜着眼睛去看唐骥,努力想要撑起身体从顾颐腿上爬过去:“唐少——”
话没说完,砰地一声,包厢的顶灯爆了,整个房间一下子黑了。张政被吓了一跳,一手按空,就从沙发上翻了下去。他刚想爬起来,半空中一个红点划过,哗地一声,冰凉的水从天花板倾泻而下,浇了他一身一头……
从海天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黄领班想死的心都有了——包厢的顶灯爆了已经够倒霉,怎么连自动灭火器也出了毛病,就这么淋了客人一个落汤鸡?不但淋湿了衣服鞋子手机,还打扰到了客人的兴致。
“张少,李少,王少……”黄领班简直想跪着走,“这都是我们的疏忽,实在是对不起……”这几个月她是遭遇水逆了吗?怎么就接二连三的倒霉,却没一件好事呢?
“唐少,真是不好意思……”张政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他再往唐骥身上这么一贴,薄薄的衣服都隔不住肌肤的热力,熨得他心里和身上都发烫,仿佛冰蓝的药劲还没过去似的。
唐骥嘴角微微有点抽搐,不着痕迹地跟他拉开一点距离:“这也不是张少的错啊,谁知道海天的包厢这么不靠谱。”
“唐少——”黄领班就差给他跪下了,“这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
“算了算了。”王少不怎么耐烦地摆摆手,“总算这冰蓝还不错。”虽然中途被冷水浇头打断了好事,但现在药劲已经过去,他却丝毫没有什么疲倦的感觉,不但骨头缝里仿佛还残存着那种欣快的感觉,而且精神奕奕,似乎浑身有用不完的劲。与其在这儿跟黄领班纠缠,还不如带人回家打几炮呢。嗯,他觉得今天晚上他至少能来个四五回!
李天翌也点点头。海天免了他们今天晚上的费用,还承担了衣服的干洗费和手机修理费,诚意也算有了:“得了,我们也不为难你。那个冰蓝还有吗?再来几粒。”
“有有有!”黄领班立刻踮着高跟鞋往回跑,“我现在就去拿!”
“多拿点儿。”张政补了一句,顺便给了唐骥一个媚眼,“唐少也带几粒回去?我请客。这个东西,挺助兴呢。”
唐骥斜眼看看顾颐,嘿嘿笑了一声:“让张少破费,多不好意思。”
张政顿时笑得像开了花:“这有什么,唐少高兴就行。”他说着,想到助兴也是助了唐骥跟顾颐的兴,心里就忍不住又酸了起来。
黄领班回去转了一圈,很快就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一脸笑容:“张少,请稍等一下,冰蓝马上就送过来。”
张政略有些不悦:“怎么还要等?”
黄领班陪着笑脸:“主要是这东西是新出来的,我们存货也不多——不过您只要稍等几分钟,马上就有人送货过来!钱当然是我们海天付账,算是给几位陪礼。”这东西刚送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怎么看好,谁知道就这一个多月的工夫,在张政这些公子哥儿的圈子里就流行起来了,张政今天晚上一下子就要了十粒,她这里就只剩下四粒了,只好赶紧打电话,叫黄毛送货过来。好在黄毛正好离海天不远,现在立刻过来,大概也就用十几分钟。
张政先是不快,但随即想到可以多跟唐骥呆一会儿,便又高兴起来,转头冲唐骥一笑:“唐少,那就再等等?要不要回去再喝一杯?对了,小顾不是调酒师吗,再给我们调杯酒呗。听说唐少都对你赞不绝口,也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啊。”
这话里一股子酸味儿,任谁都听得出来。顾颐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唐骥瞄了他一眼,干笑了一声:“这边的酒其实不行,调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而且酒吧里乱哄哄的,还不如在外头站站清静,难得今天天气不错,你看,星星还挺多呢。”
顾颐默默地往上看了一眼——这位是睁着眼说瞎话呢,魔都今夜的天空还是灰色的,以他的眼力也不过只能看见几十颗星星,在普通人眼里,能看见两三颗就不错了。
张政却点头附和:“这倒也是,今天晚上的空气还真是特别好。”
他连往天上看都没看过,一双眼睛只盯着唐骥,搞得旁边的人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李天翌先就干咳了一声:“那,我们先走了——”
他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虽然隔了几条街,但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车辆行人都少,所以听起来仍旧还挺清楚的。
“这谁大半夜的飚车呢?”王少随口说了一句,“听这声儿,别是翻了车吧。”
唐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海天后门那边吧。”
张政两眼只看着他,越看越满意:“唐少耳力真好。我就没听出来是从哪边传过来的声音。”
唐骥假装没听见,倒是李天翌随口说了一句:“那条巷子飚车?七弯八拐的,SB才在那儿飚车呢,摔死都活该。倒是海天,也不想办法把后门搞亮点儿,听说前几个月那边就有人被抢了,因为天黑,人往巷子里一蹿就不见了——”
他话还没说完,唐骥突然一转身,拔腿就跑,吓了张政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唐少,你干吗?”只是唐骥动作太快,张政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他已经沿着海天大门往后面绕过去了。
“这是干什么——”张政瞪着眼还没明白过来,眼角瞥见人影一闪,顾颐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下子一群人都面面相觑,想不通唐骥和他带来的人这是发什么神经。半天,还是王少不太肯定地说了一句:“唐少这是——去见义勇为?”
这年头见义勇为简直都快成笑话了,王少自己说完都笑了出来,因为刚才只传来刹车的声音,也没人喊抢劫或者救命,唐骥这时候跑过去算什么?
李天翌带的男孩子细声细气地补充了一句:“顾哥也跟着去了呢……”
“是啊。”王少觉得更好笑了,“哎,不然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在这里商议的时候,顾颐已经绕过海天,冲进了后门所在的那条昏暗的街道。他跑得很快,并且是紧跟着唐骥出发的,可是等他跑到街口,唐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海天的人一般在早晨五点钟左右才下班,因此这个时候,这条街道安静得可怕,在昏暗的灯光里仿佛一条沉默的蛇,张开了嘴等候着猎物自投罗网。
在顾颐目光能及的地方,一辆摩托车倒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摩托车贴着墙面,在沿途留下了五六米的擦痕。顾颐看着那些擦痕,几乎就能想像出当时的场景——车手被突然从侧面扑出的阴影撞倒,车沿着地面滑行出去,但是人呢?
而且——顾颐的眼睛微微一眯,大步走过去——摩托车擦痕开始的地方,旁边既没有巷口也没有门窗,如果有人从那里扑出来,只能是——两米多高的墙头?
因为持续的潮湿天气,小巷里到处都泛出一股霉味,但顾颐仍旧敏锐地分辨出了一丝血腥气。顺着这股气味走进去三十多米,墙角拐弯处有两个垃圾箱,边上倒着个人,半张脸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只有一头大半染成草黄色的头发十分显眼。
顾颐蹲下身去,摸了摸黄毛的颈动脉。那里的衣领上染着一点血迹,但黄毛的颈部皮肤除了一道红色的新鲜勒痕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口。
手指下的血管有力地搏动着,证明黄毛还活得不错,只是两眼紧闭,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顾颐轻轻在那根大血管上按了一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手指按住的区域血色迅速褪去,苍白的皮肤上显露出两个红色的绿豆大小的圆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在几秒钟内就消失了。
第12章 抢劫
“顾颐?”背后忽然传来唐骥的声音,顾颐镇定地收回手指,转身:“唐总?这是——怎么回事?”
唐骥站在那儿,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顾颐眼尖地发现他右脚的鞋子张了口,还有明显的擦痕,似乎是在大力之下被挣开的。不过顾颐装作没有看见:“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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