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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安日天)


  我们靠得那么近,他只能看到我,我也只能看到他——在那一瞬间,我想我是爱他的。
  但当第二天,我从睡梦中醒来,身侧已经没有了人,我捡起了手机,手机上残留着冰冷的消息——
  “和平哥,我有急事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约?”
  我咀嚼着这句话,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没有理会这条消息,只是下床寻找能穿的衣服——我在椅子上发现了衣服的购物袋,我换上了衣服,穿了鞋,给张晨发了一条消息。
  “衣服很合适,钱以后还你。”
  “不用,送你的。”他几乎是秒回了这条消息。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你听我的,回头我把钱给你。”
  过了许久,张晨回了一个字“好”。
  我睁开了眼睛,方才的回忆原来是一场梦,我看了一眼手机,提示的时间是早上四点钟。
  我重新合上了双眼,却怎么也无法进入到了睡眠之中,索性略带艰难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挪着身体去洗漱。
  我在洗漱间洗漱的功夫,卧室的房门从内里打开了,小田进了洗漱间,扶住了我一边的胳膊,让我不必那么费力。
  我靠着他,有点艰难地刷完了牙,又洗完了脸,小田取了毛巾下来,帮我擦干了脸颊和手,扶着我向外走。
  他想扶我去卧室,我却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说:“送我去客厅。”
  “……昨天晚上是我太过分了,没有考虑到您的身体,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醒来才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让您睡了一晚上沙发。”
  “没事,我也没有去喊你,过一会儿你把那个折叠床安装好,以后你住那里吧。”
  “您的意思是以后还让我当您的护工了?”
  “我身体不好,又花了钱,为什么要开了你?”
  我的话说得很冷淡,小田却很高兴似的,连声道谢。
  我做回沙发后没多久,他就开始麻利地收拾房间组装床铺,又去厨房里做早饭。
  我吃了一顿堪称丰富美味的早饭,小田又任劳任怨地扶着我做复健,我这次血栓的毛病不算特别严重,但到底躺了很长的时间,身体的机能恢复需要时间,我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复健,刚刚坐回到了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田划开了手机贴在了我耳边,我听到了张晨的声音,他说:“陈和平,你这两天可以关注一下新闻。”
  “有什么乐子么?”
  “我那弟弟的事儿,我准备捅出去。”
  “不怕你故去的母亲难过?”
  “怕,但是她已经离开了,恐怕也不知道后续的事了,在我看来,活人的喜乐更重要一点。”
  “注意安全,要照顾好自己。”
  “我在这句话里,竟然听到了点真诚的味道,”张晨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真担心,等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和小田滚在了一起。”
  我想让他不必担心,我不会碰和他相关的人,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那你早点回来,不用给我这个机会。”
  张晨噗嗤一声笑了,他在电话的对面笑了很久,轻声地说了一句我爱你,又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小田,他也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陈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您好像也没有很喜欢张晨。”
  “是么?”
  “您刚刚同他聊天,但您的眼神一直很平静,没有一点欢喜的情绪。”
  “嗯。”


第69章
  我的身体依旧不怎么好,但该把握的经营方向,该做的科研任务还是要做的,在日常的工作结束后,小田熟稔地给我递上了茶水,又绕到我身后帮我捏肩膀。
  我闭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叫他把电视机打开,听了一会儿新闻。张晨同母异父的弟弟已经抓进了监狱,新闻口的统一评价却是“富二代”,看来是想断臂求生了,昨天张晨特地打了电话过来,他说老爷子心够狠,可是心狠也没什么用处了——大势已去。
  前几天代表大会已经结束,看到最终名单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场仗,张晨和郑东阳赢定了。
  说来也可笑,我追逐着正义与公平,到最后,只有权利的倾斜与变更,才能让撕开一道阴暗的口子,让手上沾满鲜血的当权者得到应有的刑罚。
  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竟然还会觉得有一丝难过。
  但无论如何,总可以短暂地忘记背后的算计与平衡,道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夸一声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终将会来临?
  我摇了摇头,将繁杂的思绪驱逐出了大脑,我早就不在体质内了,他们的那些权利的争斗,说到底与我没有直接的关联。
  又过了一段日子,那个人从电视机的新闻里消失了踪影,广大网友们有的说他退休了,有的说他被清算了,总之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直到有一天,当大多数人沉浸在光棍节网购的狂欢中时,久违的真相终于缓慢地浮出了水面。
  汉东省的领导班子一夜之间大半落马,媒体报道井然有序,条理清晰,显然是准备已久。郑强连同之前的两位巡查组成员的牺牲并案重审,那些道貌盎然的伪善者终于被撕碎了面具、拷上了手铐、关进了监狱。
  小田去了医院照顾他的妹妹,我在沙发上吃着橘子,看着庭审记录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划开了手机,覆在了耳畔,我听张晨笑着说:“你高兴么,和平哥。”
  “嗯。”我的确是高兴的,这一点也没必要说假话。
  “你高兴,我也特别高兴。”
  张晨说完了这句话,我听见了打火机的声响,他应该是点燃了一根烟,纵使我看不见,也能想象出他此时是什么状态,他又白又长的手指会夹着香烟,嘴角的笑容真诚又虚假。
  我与他,曾经那么近,如今又那么远。
  “我这边快解决完了,十天内,我就去温市找你,”张晨开了口,说出的话不是问询,而是决定,“陈和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想用我下辈子补偿你。”
  你下辈子不和我纠缠在一起,恐怕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却说:“辛苦你了。”
  “我总想着,做些什么能让你高兴一点,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总让你特别难过。”
  我这时候应该应景地回一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但这句话我着实说不出口,好在,他也没有非要我说出口。
  “算了,有些话不应该在电话里说,你等我回来,我们面对面说。”
  “张晨。”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我是爱过你的。”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几秒钟,他挂断了电话。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变化莫测,缤纷复杂,就像我与张晨。
  我们曾经两个人,半夜上了绿皮火车,去陌生的城市旅行。
  挤过一群黑车司机,迈开脚步向前冲,却被尘土呛得直咳嗽,张晨指着我,放肆大笑,笑够了又过来揽我的肩膀,我们并排走着,身侧略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
  足足走了三公里,才走到古城的门口,我们在门口吃了一顿早饭,两屉包子两碗米粥,花了三十块钱,我刚想说贵,张晨却脱口而出“好便宜”。
  我对他扭曲的物价观感到了绝望,并剥夺了他掌控钱包的权利,他双手送上了钱包,想要抽烟,我捏了他一把脸,他就忍住了。
  我们把随身的书包放在了客栈里,沿着青石的小路慢慢地逛这座古城,张晨像是对什么都有兴趣,又像是对什么都没兴趣。但他经常消失不见,我不得不扯着他的袖子,省得他一下子走丢了。他的头发垂在耳侧,皮肤白得发光,很有几分韩式美少年的味道,我们并排走着,总有些小姑娘会把镜头对准他,我不得不挡住她们的镜头,一遍又一遍地重申,拒绝盗摄。
  到最后忍无可忍,我在路边摊花十块钱买了个皮筋,叫他扎起头发,他却很一本正经地说他不会扎。
  我又气又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乖地低下头,任由我把他的碎发拢在了一起,扎成了一个小揪揪,我故意扎得很乱很丑,张晨苦着脸问我:“你是不是把我毁容了。”
  我怼了一下他的大脑门,说:“凑合吧,不算太毁。”
  我们继续向前走,刚刚一直盯着他瞅的人果然少了很多,我看他那副模样的确不怎么好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自责,等到了冰激凌店,自动自觉地过去买了个大号冰激凌,塞到了他的手心里,说:“吃吧。”
  “你怎么就买一个啊?”
  “我不爱吃甜的。”
  “那我这个,你先吃上一口?”
  我没多想,凑过去咬了一小口,皱了皱眉:“还行。”
  张晨伸出了舌头,舔过了我咬的地方,舔了一圈,又咬了一大口。
  “有那么好吃么?”我问他。
  他又吃了好几口,嘴角沾着冰激凌的痕迹,回答说:“很好吃啊。”
  我们没有走多远,这只冰激凌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嘴上却还有一圈白色的泡沫,我扶住了他的肩膀,从兜里抽出纸巾,顺手帮他擦干净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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