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撞上亲嘴也不是一两次了,两位爸爸迅速摒弃了毫无用处的羞耻心,脸皮又悄默声地修炼得厚了一层。信祁一口干了那碗药,两人心有灵犀地往卧室走,这回没忘了锁门。
就着那点余韵展开了前戏,夏天本就单薄的睡衣稍微开点口就脱离了身体,封逸远眯起眼:“不对吧?上周就是我在上,这周怎么又是我?”
信祁本来都做好了准备,冷不丁被他打断,只好勾住他脖子把他往低了压:“我腿不行,跪不住。”
“你可拉倒吧。”封逸远捏了捏他的脸,“你说这话自己不嫌害臊啊?”
“不嫌。”信祁顺势吻住他的手指,低声说,“快点,毒瘾要发作了……嘶!”
俩人正难舍难分,并不知道封阳起来关掉了客厅的灯,顺便在他们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尾声
在一片欢呼之中,封阳迎来了自己学生生涯的第一个暑假。
可惜两位大人没有两个月漫长假期的待遇,还得老老实实上班。封阳自己在家玩了几天,发现没人陪实在是太无聊了,便抱着自己的暑假作业、字帖和ipad,跟着爸爸们上班去了。
可能与在孤儿院的经历有关,这孩子很畏生,但一旦混熟了,又会表现得有些黏人。公司的同事有事没事就会来逗逗他,送了各种小零食小玩意,起初封阳诚惶诚恐,过了些日子习惯了,便跟他们玩成了一片。
因为有了这么个小家伙在,总经理室的门一天至少被多敲十次。
不过黏人归黏人,该黏的时候黏,不该黏的时候也绝不会逾规。大人们忙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待着,遇到不会的问题也留下来,等人闲下来才去问。封逸远没事了也会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偶尔撞上他玩游戏,发现这孩子居然玩的是解谜游戏。
暑假即将过半的时候,封阳已经把作业写了个七七八八,而封逸远收到了一个让他五味杂陈的消息:姜音回来了。
紧接着是一张请柬,她和信宁婚礼的请柬。
接到请柬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浑身肌肉绷得比铁还硬。可过了十分钟他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刚刚并没有生气。
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又半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中途还出了一点小插曲,原本定好的戒童临时有事无法到场,便把封阳拉去替代。
婚礼当天,两人都换了正装,封阳则穿了身黑色的小礼服,领口处还打着个可爱的蝴蝶结。
这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有阳光,却不热,偶尔有微风带来一些花香。婚礼规模不小,能请到的客人基本都请了,封逸远的一票狐朋狗友全在场,大老远就看见一颗圆溜溜的栗子朝他们滚来,忙上前一拍肩膀打了个标准的封式招呼:“几月没见你又胖了。”
夏大老板也在,最近两年风信发展迅速,没人不认识他这个“平易近人”的董事长,婚礼还没开始,先让人逮住探讨了一阵商业发展的问题。
“爸爸,”封阳忽然过来拽他的胳膊,“我紧张。”
封逸远平常还没给孩子穿过礼服,此时看他这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先蹂躏了一通,才问:“紧张什么?”
“有……好多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在看我。”声音又小得像蚊子叫了。
“因为你可爱,他们才看你。”封逸远把他呼噜成一头乱毛,再一点点理顺,“别怕,爸爸在呢,刚才那边的阿姨不都教给你怎么做了吗?你就按她说的来,完事以后可以吃好吃的。”
封阳点点头,眼神往周围散了散,似乎在找什么人。
封逸远伸长了胳膊,一把把正在旁边跟人攀谈的信祁够回来,附在他耳边说:“别聊了,你儿子紧张,还不安慰两句?”
信祁跟那几人说了声“失陪”,回头朝封逸远一挑眉梢:“你老实说,是怕孩子紧张,还是看我跟别人聊天吃醋?”
封逸远:“……”
尴尬地轻咳一声,他生硬地转移开话题:“那什么,信宁这排场弄得真大,我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婚礼。”
“羡慕了?你是不是也想结婚?”
封逸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去荷兰,或者加拿……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封逸远神色异样地打量他一番:“我说信总,你什么时候说话也没个把门了?这儿这么多人……”
信祁拿掉他的手:“你害怕了?”
“没,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话题聊到这仿佛聊死了,好在魏成带着他女朋友——还是两年前那个——从身边经过,一番寒暄拯救了他的窘迫。向更远处望了望,正对上一个人的目光,那人觉察到,又迅速撤走视线,并转身往人群更密集的地方去了。
“哎……”他下意识地想拦,可隔着十来个人的距离,又怎么能拦得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秦修霖。
自从天信出事,信博仁被捕,他就好像被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虽然还是像他所说留在了国内,却再也没有向他们靠拢,也未来风信应聘。他跟信祁还有联络,但也是电话问候居多,每每想约他见面,总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拒。
想来也是,封逸远跟信祁可谓形影不离,到哪都是俩人一块儿,要真的跟他见了面,只能徒增尴尬。
可刚刚看到他的眼神,又分明透着关切,想接近却望而止步。
信祁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改天再找他聊吧,婚礼要开始了,你还不赶紧过去?”
封逸远一恍神,瞬间敛起心绪,大步穿过人群去找姜音。
随着音乐响起,他牵着姜音——或者说封逸遥缓步入场,因为父母早已故去,这个环节只能由他来代替完成。将姐姐亲手交出去的时候,他内心竟然出奇地平静,只深深地看了一眼信宁,好像这一个眼神已经传递清了他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
也许信祁说得没错,一切无法解决的事情都交给时间,时间会替他们打磨好一切,将所有尖锐的东西磨平棱角,使他们不至两败俱伤。
一对新人携手穿过洁白的地毯,上面铺着花童撒下的鲜花。封逸遥环着信宁的胳膊,一头长发挽在脑后,鬓边松松搭着带卷的一撮。婚纱曳地,衬得她整个人优雅而端庄。
封阳捧着戒枕,信宁执起封逸遥的手。
封逸远默默地注视着,直到整个仪式结束,才拿起一杯红酒,晃了晃却没有喝。
封阳忽然跑过来,将一个跟之前很像的戒枕捧到他面前,上面托着两枚小小的戒指。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下意识道:“哪来的戒指?模型吗?模型你也不能拿给我们啊,你去……”
他话没说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闭了口。
信祁眼里透出灼人的热度,扣住他的后颈将他压低,凑上了那猝然失措的唇。
宾客们簇拥着新人欢呼鼓掌,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只有秦修霖隐在影影绰绰的人群里,看着他们的眼神意外地柔和,像是羡慕,又像是祝福。
白色的戒枕四四方方,圈着一对漂亮的银色男戒,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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