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天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抬脚踹了一下沙发。
夏嵬顿时瞪大双眼,像是受惊过度又像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到看见孙阳天立在沙发一端,他又有点尴尬。
他刚看清那张脸,那张脸是……
孙阳天笑的阴阳怪气,说:“很精彩!”
夏嵬长长呼出一口气,生理上是爽过了,心理上跟被强了一样,颓死了。自爆就够难堪了,结果还被围观,更惨的是他还是想着左佑自爆,真他妈的想撞墙。他把抱枕按在身下没拿开,盘腿坐在沙发上对孙阳天说:“谢谢!看爽了,打赏仨俩的。”
孙阳天瞪着他,像是要吃人,“扒|光了送你床上,你不要。”他说着自嘲的笑了,“见着,吃不着,都给你憋成这样儿了?夏嵬,你也有今天,慢慢体会我等你的滋味,有你受的,哼!”
夏嵬也笑了,他无法反驳孙阳天,此时细想一下,这妖孽说的对!
人怎么偏偏都稀罕那些够不着,摸不到,论不清的呢?
孙阳天厉声喊:“进来!”
他喊完,门锁被打开,夏嵬看见孙阳天的特助和秘书,一男一女进了他家,俩人都恭敬的叫了他声“夏先生。”随后开始进次卧收拾孙阳天留在这里的东西。
夏嵬抬头问孙阳天:“想通了?”
孙阳天不死心的说:“夏嵬咱们来个约定,一年,如果你还是一个人,我会再住进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孙阳天就是赖上你了,不论你跑到哪儿,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都无所谓,我给你一年自由时间,去追求你狗屁的真爱。”
夏嵬越听脸色越难看,坐在沙发上没动,听完孙阳天霸道的约定,他问:“这是约定?单方面的也叫约定?孙阳天你多大了?”
孙阳天咬牙怒目低吼:“我就这样,我就要你夏嵬,这辈子就要你。”他吼完转身大步往外走。
特助和秘书面无表情的跟在孙阳天身后,一起出了夏嵬家。
夏嵬脸色难看了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这五六年,孙阳天闹的他都没反应了,说他死心眼也好,其实说孙阳天死心眼比较对。
次次走了又回来,回来了再走。
他搭理,就会闹的更欢,他不搭理,慢慢也就熄火。
他总感觉未来的某天,一定会出现一个人,把这个妖孽,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个人不是他夏嵬。
他对孙阳天更多的是当时迷茫时的感恩,以及大四那一年相伴的感情。
所以,他愧疚。
他的念断了,孙阳天的念紧跟着就拔地而起。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无情,还是孙阳天的执念太深。
夏嵬把抱枕往沙发上一撇,想倒杯水喝,睡了几个小时,像是翻了几座山一样,累的腿软脚软,……内裤里还黏糊糊的。
他低头看了看睡裤上湿了的部位,水也没心情喝了。
转身去浴室洗澡。
温水兜头而下,夏嵬闭上眼的瞬间,梦里的画面一幅幅又向跑马灯一样跑过。
他仰头,把水温调低,最后干脆换成凉水。
他抬手摸了下去。
夏嵬仰头沙哑着嗓子低吼出声“啊~~~”
左佑总算逮到小五。
为了逮小五,大周末他起的比上班还早,也不知道侯大少爷看见他如此神经的为此人操劳,会不会感动到叫他爸爸。
小五正捏着水管冲楼梯台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滚台阶,“哎?”他脸上带着惊吓回身,看见是左佑,捏着水管冲着左佑就喷,上下左右都照顾到,就差让左佑转个身冲洗后背了。
左佑在台阶上一通乱蹦,边蹦边躲水流边喊:“五哥五哥,你最帅,五哥五哥,最威猛,五哥五哥,最风骚,啊~~~!”
小五让他这次给逗笑了,笑的抓不住水管,最后水管往地上一扔,单手叉腰,抬脚就要踢,他不是真想踢,纯脆是不想让这小子继续嘴欠儿。
左佑躲在一棵梧桐树后面,双手枹树,漏出一颗脑袋说:“五哥,你也就祸害我,有能耐你扯着管子上二楼,把猴子的庙冲了啊!”
小五听他说侯岳,笑容收起,但是眼底笑意更浓,还瞥了一眼二楼的窗户。
左佑又说:“别走啊,我去路口买早点,回来咱俩促膝长谈。”说完他趿拉着人字拖往路口走,边走边吹口哨。
小五原地看着左佑走出去很远,又抬头望着侯岳客厅的窗户,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侯岳的卧室窗户冲内街,跟大门同侧的是客厅窗户,窗户上挂着他从西藏买的一串屋檐铜铃。
那串铜铃做的非常讲究,买的时候,他被再三叮嘱,铜铃一定要挂在仙人走兽的屋檐角上,可保家人平安健康。
他当时也就是听个乐呵。
现在这串铜铃挂在了侯岳屋里。
他以为侯岳会嫌弃,侯岳却让他大跌眼镜的说了句“不错,我喜欢!”
小五低头回收视线,东升的太阳刺痛了他的眼,又疼又痒,还干涩。
他冲完门口和台阶,也没等小黄车的清洁工大爷出现,就回了休息室,他能猜到左佑要跟他说什么。
这个地方,这个城市,他住的太久,久到他开始惶惶不安。
走就走,别带走不该觊觎的所有。
左佑买了两个烧饼夹里脊鸡蛋,又买了大份豆腐脑,外带四根油条,两杯豆浆。
他猜小五看见他买的早点又该说他吃的不健康,还吃这么多,年纪大了有罪受了。
果真他一进休息室,小五就来了句:“天呐,喂猪,猪也得撑坏了。”
左佑:“你喝这个,”他塞了一杯豆浆到小五手上,然后又抖了抖两手的袋子说:“剩下都归我,敢动,剁手。”
小五撇嘴笑,然后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杯豆浆和一个烧饼夹里脊鸡蛋,单装到一个袋子里,挂在了身侧的柜门钥匙上。
左佑鸡贼的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外倒豆腐脑,他猜那份儿是侯岳的,他特意什么东西都买双份儿。
小五坐下抽了一根油条嚼,吃的优雅的不行,跟他骚包的长相完全不相符。
左佑很快吃完饼夹里脊鸡蛋,又喝了半碗豆腐脑,随后又开始吃油条,他抬眼看小五正皱着眉头看他,他问:“五哥,你说还是我问?”
小五扭头对着柜子笑,说:“数你最小,数你最爱操心,自己都是个小毛头,还操心我。”
左佑不服气的一拍桌子说:“现在小毛头就想操心,你就说,行不行吧?”
小五好脾气的一直笑,点点头说:“行行行,我说,你听着,听完也别多问。”
两人又开始吃,吃了好几分钟,左佑一口油条嚼十下,嚼的咀嚼肌都酸了,才见小五想开口,心累,跟慢性子的人过不了日子。
小五拿着湿巾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擦,细致缓慢,他说:“你前年,还是去年?总喜欢唱《平凡之路》,你现在还记得歌词吗?”
左佑拿食指点点太阳穴,意思是都在脑袋里,他不想开口,一开口就怕自己滔滔不绝。
小五开始念歌词:“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
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小五念的很慢,措辞断句间都有短暂的停顿。
左佑看着他越飘越悠远深邃的双眼,仿佛从小五的目光里看见了一个背着大包的人,在丛山峻林,江河湖海间走过,身形挺拔,眉眼坚毅。
他看不到这个男人来时的路,也窥探不出他将要去哪里。
他不留名,没有身份证明,凡是可以确定这个人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左佑一瞬间,回到他和侯岳初遇小五的那个夏末,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是夏末还是初秋。
背着硕大行李包的男人,站在二四五门前问从车上下来的侯岳,“你是老板?”
侯岳自始至终都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店,招服务员?”他指着二四五说。
“看我行吗?”他的笑迎着东升的朝阳,非常好看。
“不过我没身份证,但是,我保证我是好人。”
侯岳笑着轻摇头走进店里。
左佑上到台阶最后一层,回头对说话的男人招手,说了他们相遇的第一句话:“进来说。”
回忆总能让时间过得格外快。
小五收拾完装早点的袋子,回来又坐到左佑对面,抬手揉了透左佑的短发茬。
左佑拧着两条眉说:“五哥,咱沟通能别走灵魂内在这一套吗?”
小五笑了,他问:“嗯,行,说白了,这是我能告诉你的所有,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是哪天,我还不知道。”
左佑没听明白,“不知道?你的事儿你不知道?”
小五笑的有点苦,他诚恳的说:“真,不知道。”
左佑有点不高兴,早点算是白买了,“你叫什么?”
小五笑容淡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他整个人定格了很久后说:“我姓伍。”
左佑不信:“所以正好叫‘小五’。”
小五无奈的笑笑,没再说话。
比起关心他的私事,左佑更关心他和侯岳怎么回事,他干脆问:“你和侯岳……”
小五抬手打断他,果决的说:“所以我会走。”
左佑这次更不高兴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带倒在地,看起来气势凶狠,他问:“什么意思?那你招他?”
小五垂着头,小声说:“我没招他,我们……什么都没有。”
左佑有点想哭,这一两秒,鼻腔连接眼角的位置不停不停的泛着酸,他感觉到眼角已经积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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