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保安跑到粗制滥造的限高杆前准备拆。
夏嵬的震慑力,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能比的,大彪干瞪眼发狠却不敢动手,他回身从一人手里抢过一杆铁锹,猛地挥起铁锹,拿铁锹尖对着几名要拆杆保安一指,“拆一个试试,把爪子给你们削……啊啊嗷嗷嗷~~~~”
夏嵬从身旁保安手里抓过电棍,打开对着铁锹头儿一点,纯铁的铁锹杆导电,电流顺着指尖攀上手臂,大彪顿时被电的嚎叫起来。
身边几个混混看见真的动了电棍,吓的立刻退到墙根,没人敢上前叫嚣,一时间都吓傻了眼,只剩下捂着胳膊猫着腰哀嚎的老大在在人前。
夏嵬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招手让保安把闹事的人堵在墙根处,两排保安人手一根电棍,把看热闹的村民和一群混混堵到墙根,好腾出不算宽的路面,让堵在桥东里的车辆通行。
起个大早闹事堵车的那帮人,看见真家伙,也没人再上前冒死装逼。
限高杆三两下就全部拆除,都是长铁管用铁丝拧上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有个钳子就能卸个零碎。
除了大彪还在骂骂咧咧,其余混混都像是按了消音键一样,安静如鸡。
夏嵬走到左佑和厉阳面前,很想开口训两句,可是又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下属受伤又受了惊吓,他压下心里的火,面上只是叹了口气。
“我带他去医院,你跟车回去。”夏嵬说完,看了一眼左佑,这小子脸拧巴的都扭曲了,看得他都跟着纠结。“走吧,英雄。”
左佑跟着夏嵬往项目停车场走,想开口解释一句,毕竟第一天上班,夏嵬就告诉他别一个人去村里,就算今天是两个人,但是终归是他和厉阳冲动了。
“还伤哪了?”夏嵬扭头看左佑,血顺着脊背往下流,染红了浅色T恤,衣料粘在背上,触目惊心。
“就,后背。”左佑左手点了一下右肩,低头走路,没再说话。
夏嵬拉开车门,上车后指向后座的一个拉绳塑料袋,问:“你的吧?”
左佑刚坐下,浑身说不上哪儿比哪儿更疼,刚靠在椅背上,又猛地一下坐直,伤口碰到椅背,感觉比刚才被树干断面刮掉皮还疼的钻心,他闭着眼低头感受了好一会儿,听见夏嵬喊他名字,又问:“疼?忍着,马上去医院。”
车子启动,他侧身用左肩抵着椅背,让右肩胛骨距离椅背远点,他问夏嵬:“什么是我的?”
夏嵬专心把车开出最稳最快的速度,没看左佑,只是回手指向后座上。
左佑也看向后座,看清东西,无语的又紧闭了双眼。拉绳袋子里是他的四条内裤,估计是上次开会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掉在车里的,他在宿舍翻了半天的包也没找到,以为落在二四五,结果落在夏嵬车上了。
再睁开眼,他看着夏嵬的侧脸,笑了笑说:“谢谢,夏总,是我的。”
夏嵬很快瞥了他一眼,说:“别笑了,煞白的脸,笑比哭还难看。”
左佑身上疼,心理又囧,很不爽的回了句:“是没您笑的好看。”
夏嵬笑着“哟”了一声,挑着眉看着左佑一张煞白皱巴可怜吧唧的脸说:“涨行情了?”说完,伸手过去想捏捏又不爽又可怜的脸蛋。
结果左佑以为夏嵬要抽他,抬起两只胳膊护住脸和头,怯生生的说:“我都已经这样了,您还上手?”
“啊?”夏嵬让他这麻利的护头动作整的很尴尬。
“啊~~嘶!”左佑只顾着护头,抬胳膊牵动后背的皮肉,顿时有种撕裂的痛感,左手扶着右肩,靠在椅背上立刻安静。
“哎,消停点吧,做好心理准备,你应该是骨裂。”夏嵬凭经验判断。他亲眼看见混混两手握着棍子,高举过头砸下去的,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而且全心全意心无杂念的砸人,跟一边打架一边提防着砸人完全不同。
“算工伤吗?”左佑左侧肩靠着椅背,上半身正好对着夏嵬。
夏嵬一扭头就看见他整张脸,他不想表现的自己被砸了一棍子,就蔫了,所以提着精神头也要聊天。
“……算。”夏嵬突然有点心疼,刚迈进社会的学生,总共算起来工作四天,结果第四天就工伤,几率不是一般的大。
“哎,没上保险呢!”左佑是真心叹气,按计划明天回津市上五险一金,结果前一天工伤,寸上天了。
“那,我报。”夏嵬伸手拍了一下左佑的左肩,手收回半路,又拐弯过去摸了摸他的寸头。“你这发型……”
“没发型,随便长的。”左佑闷声说。
夏嵬笑了一会儿,问:“失恋的小年轻都爱折腾脑袋。”
“那是您那个年代,现在,小年轻失身都不带折腾脑袋的。”左佑提着劲儿说。
夏嵬很想笑,但是旁边歪着一个看上去挺重的伤员,自己总乐,是不是不好。
“您给报,别报钞票了,换一样儿吧,夏总?”左佑有点饿了,这几天饿了都会想起烤包子,牛肉洋葱黑胡椒,馕坑烤包子。
“行,趁你伤重,赶紧提,到地儿查完,没事儿都推翻。”夏嵬说。
“换成,烤包子,把钱,换算成烤包子,您吃的那份儿一起算了,大气吧?”左佑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就会震动胸腔,连带着后背都疼,这话平时说挺愉快,但是他越说气儿越弱,强撑都说的不利索。
“你快安静吧,再说几句,我直接给你拉殡仪馆去。”夏嵬出声制止他,他听着也不太好受。这要是人家父母看见,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白事,您也得随份子,去医院,您得,掏工伤费,”左佑说完喘了口气,“都是掏钱,医院看着没那么丧气,就医院吧。”
“哎,疼痛转移疗法,话疗?”夏嵬扭头又看了一眼左佑,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医院人多车多,车被随便塞到角落,夏嵬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开门,抓着左佑的胳膊把人扶了下来。他想架起左佑的左胳膊,这样走的快一些。
左佑摆了摆手说:“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走。”
夏嵬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说:“等着,我挂急诊。”
急诊室,大夫拿着剪刀把黏在皮肤上的衣料剪掉,消毒后把刮的看上去破破烂烂皮肉也剪掉。
左佑把前胸的衣服卷起来,咬在嘴里,皱着眉,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地面。
夏嵬去排队照片子,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一拉门就看见左佑被剪的不成样的衣服全被推到肩上堆着,腰挺细,皮肤比脸上的白皙。大夫处理时疼痛明显让左右全身紧绷,薄薄的肌肉线条,很具美感。
就是那片伤,看上去,挺影响审美。
他放慢脚步走近后,问:“先拍片子?”
医生带着口罩回答:“先拍片子,回来包扎固定。”
“固定?骨裂?”夏嵬反问医生。
医生消过毒,把外翻的皮肉处理好,停下手上的工作,站直身体说:“肩胛骨裂,先拍,看结果再说,快去。”
片子很快出来,果真如大夫所料,肩胛骨裂。
打了固定,上了绷带,左佑看着缠在身上的绷带感觉自己像个战场上负伤归来的战士,勇猛无比。
他现在很想仰天嗷一嗓子:骚年们,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以前每次,他喊完这句,周孟和侯岳都会瞬间躲他几米开外。
突然想周孟和侯岳,也许那俩傻逼在,他就不会受伤,就算会受伤,约么砸他的混混今儿得办白事。
“想什么呢?回味无穷的样儿。”夏嵬站在左佑面前,看着他半仰着头,盯着墙发呆。“吃了止疼片,还这么疼?”
“还~行。”这会儿没那么撕心裂肺的疼了,但是止不住伤感啊,花季少男就该到花落的时候,还不许,抓紧时间伤感伤感。
“手臂,手指麻的厉害吗?”大夫开完药问。
“这会儿有知觉了,手肘感觉没什么变化,还麻。”左佑回答。
“观察一天,如果发烧,赶紧输液,其实你现在就该输液,小孩儿真倔,吃药还是慢。”大夫摇着头说。
“您都说小孩儿了,谁家熊孩子不是惯大的,有几个听话的。”夏嵬接着大夫的话说,说完还不忘瞥一眼左佑。这一眼,让他捕捉到了左佑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是失落?
“是这个理儿,一家一个都是心尖上的宝儿。”大夫把卡递给夏嵬嘱咐说:“取药,按说明吃。”
“谢谢大夫!”左右说完,比夏嵬还快一步出了诊室。
两人取了药,在医院超市买了水,回到车上开始拆包装盒,吃药。
“吃饭?”夏嵬问。
“嗯,烤包子。”左佑果断的说,不容商量。
夏嵬点点头,把车掉头往南开。“回家休几天……”
“不回,”左佑立刻开口打断夏嵬的话,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说的太生硬,赶紧又补了一句:“约了人力周五回公司上五险一金。”
回家,回哪门子家,大年三十都会被撵出来的人,这个熊样回家,估计会被鞭炮齐明锣鼓喧天的庆祝一番。
夏嵬认为左佑情绪外漏的太明显,刚才在医生面前,只是几句闲扯,这人情绪就不对,一提回家更不对。左佑第一天来山海市的那天上午开车经过唐城,明显情绪很复杂,或者直白点猜测,他可能对家或者家人有抵触情绪。
他没习惯深究别人的私事,被生硬的堵了回来,也不会真跟一个受伤难受的人计较。“我下午回,带着你。”
“谢谢,夏总。”左佑后知后觉有点心虚,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背连累了大脑,说话总不走脑子,他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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