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泽”二字,萧玉又惊了一遭。从来都是从别人口里知道木朗府卧虎藏龙,其中的佼佼者莫过于黑泽大将。看到敬仰许久的人物,萧玉一本正经的向着黑泽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萧玉,久闻大名。”
黑泽倒是习惯了,冷热对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信我已传到,便不再久留。”任务最重。准确无误的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是黑泽的原则。所以,黑泽准备转身走人。
但是金钰鸿似乎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了,因为:“看来木朗书那小子没有给你说。他让你跟随我军,镇守后方。”
黑泽没料到还藏着他的事,一看才发现自己被木朗书卖了。可能是怕自己待在他那儿碍事,毕竟还有爻,相见不如不见。这个安排也不是那么遭。只是,黑泽看着金钰鸿那笑开花的脸,有些不爽。
果不然,金钰鸿就大笑出声:“木朗书呀木朗书,还是那样。”
落花和萧玉莫名其妙的沉浸在金钰鸿的大笑中。
出了帐篷,萧玉立马问道:“落花,你可知道木朗书?”萧玉打小就是个乖孩子,听到三界的奇人异事都会莫名的崇拜。
提到木朗书落花有些头疼,怎么想也不像金钰鸿口里开口闭口的大人物。是金钰鸿年纪大记错了,还是自己年纪小看不清。倒是黑泽,居然这么乖的留在这里任由金钰鸿调遣,看来真是小看了木朗书这号人物了。对于萧玉的疑惑,落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账内只剩两人,金钰鸿才收回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不苟言笑的对着黑泽问道:“确定了?传说下界的后门不少。”
“确实不少,所以四爷花了不少时间。”黑泽虽不喜木朗书,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若是他能走上正道,也许,木朗府早就是三界之首。
听了黑泽中肯的回答,金钰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木朗书是花了精力的,说明不假。前攻后堵,料魔天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顶得住。只要配合得好,大战不费须臾就能尘埃落定。金钰鸿越想越激动。这么多年了,还是跟木朗书最带劲。
目标已定,金钰鸿一改散漫的样子,整装出发,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幽林之海的最西面前进。主帅带头亢奋,战士们个个精神饱满,奋勇向前,连落花悄悄看画像的机会都寥寥可数。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不可貌相O(∩_∩)O哈哈~木朗书呀木朗书
第55章 下棋
“三姨太,他今日还是未曾踏出院门半步。”小婢女万福后向着茶几前在和六姨太下棋的柳柳禀告每日监视所得。
“又吃了你一子儿。真不好意思。”柳柳用金丝手绢捂着嘴笑道。
夏梅已经习惯了甘拜下风,自然不会吃味,只是做足了戏,撒娇似的恨了眼柳柳:“明知妹妹我棋艺不湛,做姐姐也不让着些。下次我可不来了。”
柳柳连忙安抚着夏梅:“姐姐错了,姐姐错了。这不,让你吃一子儿。”柳柳拿起一枚黑子儿故意郑重的放在被吃的位置上,向着夏梅投上一笑。
“那我可不客气了。”夏梅美滋滋的把柳柳的子儿给吃了。
柳柳挥挥手,一屋子的下人全都下去了。
夏梅倒也不怪,今天为了什么被请来,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有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怎的,姐姐是怕输得太难看,把下人都支走了。”
“妹妹说笑了。”柳柳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翠绿色的蝶,它正微弱的在柳柳的手心打颤。
夏梅一看便知,这只蝶是被强大的结界给震碎了心脉,若不是柳柳护着,恐怕早碎了。不过,它也熬不过几时。
柳柳直接把蝶当成棋子,放在棋盘上马上要下的那个位置,那只蝶没了柳柳的庇护,碰了冰冷的白玉盘,便碎成了粉末。看着碎成粉末的棋子,柳柳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想来你也知道它是在哪儿受的伤。”
夏梅自进了木朗府就知道,柳柳是个狠角色,不光是她本人,也代表了她身后的势力。为了在木朗府争取一席之位,她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但是争归争,共同的敌人,联手不失为一个良策。正如方灵秀,两人一个明着来,一个暗地里闹,虽没有把她怎么着,但是她也不敢怎么办。只是没想到木朗西垣会在最后关头临危受命,扭转局势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方灵秀掌权是小,突然被木朗西垣照拂的外姓人,朗月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不管怎么查都只能查到他来自逍遥岛,跟着他来报道的是哥哥流水,明为米是老人的徒儿,实为清风的情人。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哥随了部队赶前线,而他被留在府里,并且木朗修明面上照看着,木朗西垣暗地里下了结界,以防有人偷袭。但是夏梅怎么也弄不明白,即便是清风的小情人,即便是把家风看得比命都还要重要的木朗西垣想通了想要护着这个儿媳,也没有必要设下如此严密的结界。只要木朗西垣知会一声,或是木朗修通报一声,谁敢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做什么。倒是这样藏着掖着,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加上朗月自从大部队离开后果真没有踏出过院门一步,更加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个人,倒是是何许人,让木朗家的大公子放着貌美如花的新娘子不要,让木朗家主弃名誉明着暗里都护着周全。
“姐姐的蝶儿都进不去,我的那些小伎俩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 夏梅拿起一枚白子放在前不攻后不守的地方,唏嘘几声。夏梅虽技不如人,但是还是趁着夜黑风高,派过几只蝶儿去打探过,不过还没有靠近朗月的屋子都被震碎了。柳柳的蝶儿居然还能残留一口气归来,说明柳柳近日的功力又增进了。夏梅不得不提高对柳柳的防范。
柳柳自然知道木朗府的三位姨太太可不是什么善主,木朗西垣也不是什么好货,大家不过是几方势力的牵制点。木朗西垣一走,木朗府的暗潮便越来越涌动,冬雪最稳得住,看似什么都不参与,实则是在自己筹谋。而方灵秀又是木朗西垣的棋子,能联手的只能是夏梅,这个家世清白单一,却不容小觑。在木朗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家都是虎,与谁不都是与虎谋皮。
“这是我父的家书,妹妹若不嫌弃,不妨看看。”柳柳从袖子里拿出书信递给夏梅。
夏梅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嘘寒问暖的家书,打开书信,柳柳玉手一挥,果不其然,信上的字迹全都变了。夏梅看完,柳柳接过,一团无名火从信的一端开始燃烧。看着翻飞而起的火花,夏梅有些困惑。
“让我来告诉你一桩旧事。”柳柳将信纸往空中抛去,火灭了,信也没了,“在很多年以前,当时上界能和木朗府匹敌的除了金钰家,还有上善家。只是不知道上善家犯了什么错,一夜天火把上善主家给灭了。等大家都赶到时,偌大的上善家只剩下残垣断壁,家败人亡。那夜后,其他家族的人聚在一起,谁都没有猜出个缘由,只好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谈到惨绝人寰的故事,柳柳总要配上点哀怨的神情,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善人,话锋一转,语气十分的凌冽:“你若当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夏梅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柳柳向夏梅靠近了些,声音也低了几度:“天火岂是没来由的乱窜。实则是上善家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有违天理的事才被天火灭门了。”
“什么事?”这么久远的事,又是几大家族秘而不宣的事,被人当刀使的夏梅的确没有机会了解。如今得了线索,自然是穷追不是的刨根问底。
柳柳也不是傻子,这等大事岂能随意乱说,立马封了嘴,避而不谈:“我能给你说的只能是这么多。这样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信上只写了上善二字。”
但是夏梅也有自己的思虑:“即便他是上善家的后人,又有何用?他明面上不是还有一哥哥,那人岂不是也是上善家的后人?”
柳柳笑道:“传闻上善家的人都是俊朗非凡的人物。他长得这么俊俏,和他那个哥哥能是一家人吗?想来不过是护他的下人。他的用处可大了。不然木朗府的人会为了他你争我抢?”
“他不是清风的?”夏梅没说完,但是大家都了然,“谁来争抢?”
柳柳沾了点茶水在茶几上下一个字,这可惊到了夏梅:“他不是不问世事,早就归隐了吗?”
“那你以为一个决心归隐的人又怎么甘心入世了?”柳柳用金丝手绢把沾了茶水的手指擦干,“我再来给你讲一段秘史。当年上善家的家主在迎娶第二位夫人的时候,木朗家的这个主可是去闹腾过。之后才归隐不问世事。前些日子他出了门去了趟逍遥岛,也是为了那个院子里的人去的。老爷做事就是太依根依据。这等事情,前后想一想不就一清二楚的,还要让木朗修东西忙活。”
“可是?”夏梅还是有些疑惑,“即便他就是上善家的,但是上善家已经没落了,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亏你来木朗府这么些年,怎么不知道木朗府的上一辈最最看好的是最不被看好的他。”柳柳用指腹往茶几上轻轻点了点,“若是他想争权,不是没有支持的。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善家、旁系不容小视。屋子里软禁的那个人系着多少人的命运。也许就在此战归来,上界又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