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互换 (两条鱼)

　　“……”米霖。
　　美女又一次狠狠跺脚，怒瞪米霖：“阿凯！”
　　“我、我……”米霖结巴。这叫他怎么开口呀！他连这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美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会是杨凯：“你是不是换魂了？”她怒骂。米霖心里再次大震了一下，当然这一回比先前镇定多了。“你真相了。”米霖心里悲催道。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装出一副杨凯该有的正常的样子面对她。
　　美女盯着米霖斩钉截铁：“我不走！这么久没见，你起码得请我吃顿饭吧！”
　　米霖又偷偷瞄向杨凯，期望他给自己一个暗示。
　　杨凯一努嘴，表示：回绝她。
　　米霖心里默默为这个美女划了个同情的十字，然后道：“恩……今天我实在是没……”
　　却是那个“空”字都还没说出来，那个美女的眼眶就红了。“你就是躲我！你就是躲我！”她带着哭腔道，“明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恨我哥……”
　　“停！”杨凯陡然发声，声音如虎啸骤起。
　　全场俱吓。
　　美女后面的话立时从嗓子眼里被惊了回去，她脸色略白的看着杨凯。
　　米霖莫名，这是戳到了杨凯的痛处吗？“你恨我哥……”眼前美女的这半句话还在米霖耳朵里回荡。
　　陈齐星和两个小不点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发飙的杨凯。
　　只见杨凯深吸了口气：“好吧，我们请你吃饭。就这幼儿园边上的大排档，不能再高档了。”
　　“……”


第17章 第 17 章
　　赵叶新和陈凯晨两位小朋友的妈妈们来了。果然是在十分钟之内。两位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拼命向米霖、杨凯还有那位美女道谢。她们把这个不请自来的美女当成幼儿园的老师了。因为该美女漂亮得和荧屏上的明星一样，她们还不禁多看了两眼。
　　把家长和孩子送走，米霖暗暗地抹了把冷汗。
　　却是杨凯一把拽过米霖：“走，上厕所。”
　　“……”上厕所……说得就跟去吃饭一样随意。
　　不顾美女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杨凯拖着米霖就往厕所走去。
　　米霖满脸通红，被杨凯拖走之时，还听见陈齐星“好心”地替他们解释：“我爸和杨凯叔叔从来都是一起上厕所的。”
　　“……”
　　进入卫生间，杨凯第一时间锁上门。这让米霖回想起前日在杨凯家里的情形。他们就非得到卫生间里讲悄悄话么？！！
　　小小的隔间只够两个人站着，边上就是马桶。
　　米霖和杨凯眼对眼鼻对鼻，身形高大的两个男人在这般狭小的空间里，几乎都快贴到一起了。
　　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体的味道自己当然熟悉极了。可是，米霖觉得恍惚了，对面散发出的荷尔蒙，显然不像自己的，那种气息，令他呼吸莫名气促，心跳奇怪加速。难道说，换了个灵魂，身体的本质也会发生变化？
　　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米霖掩饰般地深吸口气。他想先发制人地询问杨凯，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却是杨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站稳，便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地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那家伙叫夏小雪，她父母是我父母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等下陪她吃饭你不要理她，她要说什么随她说去，她见没人理，自然而然就会回去了。”
　　“这、这样好吗？”米霖不确定地问道。杨凯显然在避重就轻，他和夏小雪的关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不，应该说他和夏小雪哥哥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之前夏小雪那一句“你恨我哥哥”，米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要是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打感情牌怎么办？我到时候一句都接不上，不就被她看穿了？没见她刚才已经怀疑了？”米霖道，“还有，我要是一句不吭，任她乱说，她恼羞成怒，大发脾气怎么办？……”
　　米霖担忧的事情很多。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杨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叫你别管那么多，安安静静地陪她吃饭就行！才见一次面，她觉得再古怪也不会往互换灵魂上面想！这是正常人会想得到的事吗？！”杨凯不悦。接着，他突然一指指向米霖，“她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这里所说的“她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俨然就是指“你恨我哥哥”这句话。
　　米霖木然地点了点头。杨凯的私事他当然管不着。他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只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些酸楚。米霖一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心口。
　　杨凯拍了他一下：“好了，我们该出去了。记住，不要说话，偶尔点一下头附和她一下，等时间差不多，你记得提醒她可以回去了。”
　　米霖看着杨凯。
　　杨凯道：“你叫她‘小雪’。”
　　“哦。”米霖应道。
　　从卫生间出来，见到夏小雪和陈齐星已经站在操场上了。教室的门已经关上。陈齐星一手拎着先前买来的面包，一手可怜地揉着肚子。他可饿得够呛。
　　此时天已全黑。园外街道灯华初上，蒙蒙夜中散发出浅浅光亮。看守大门的保安早就回到保卫室里躺在他的板床上翘着二郎腿看抗战神剧了。
　　米霖和杨凯向保安大叔告别。
　　保安大叔忍不住朝夏小雪多看了几眼，夏小雪脸色难看，扬起头，就大步走出了幼儿园大门。
　　保安大叔笑着对米霖竖起了大拇指：“脾气够硬的漂亮丫头！不过跟你倒是挺般配的。”
　　米霖的嘴角就抽搐了。这是什么话！他看向身边的杨凯。杨凯的脸臭得不能再臭。不过还好，他没有瞪向保安大叔，毕竟，保安大叔是对米霖说这番话，又不是对他说的。
　　但这是杨凯的身体啊！米霖捂脸。这简直就是在说一个GAY的身体和一个美女很般配。
　　见鬼了！他又为什么不爽了？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走出幼儿园，站在了大街旁。
　　杨凯用肘部轻轻捅了米霖一下。米霖马上心领神会地指着对面的一条小弄子道：“那里有好几家大排档，我们过去找一家吃饭吧！”
　　陈齐星捂着肚子对着米霖哀嚎：“爸！我快饿死了，快点吧！”
　　“恩？爸？”夏小雪的双目立马瞪圆了，她转头看向陈齐星，“你叫谁‘爸’？”
　　陈齐星才意识到自己在饥饿之下犯了一个什么错误，他马上捂住了嘴巴，抱歉地看向了瞪他的杨凯。
　　米霖干笑两声。这、这叫他怎么解释呀！
　　却是夏小雪气得半死，指向米霖：“你明明就很讨厌小孩的！结果为了这个男人不但跑来幼儿园当老师，还认了一个小鬼当儿子！没有儿子自己不会去生啊！”
　　前面的指责叫米霖很不好意思。毕竟现在这种局面是他造成的，要不是他硬要留在这个幼儿园，杨凯和他本应该躲到国外去的。却是接下来，他被夏小雪的后半句给点炸了。什么叫“没有儿子自己不会去生啊”，她不是已经认可杨凯是个GAY了吗？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不是鼓励杨凯去骗子宫？
　　米霖又不爽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只要涉及到杨凯，他都会不爽。他瞥向杨凯。
　　杨凯显然不高兴了，他盯着夏小雪：“你管我儿子喜欢叫谁一声‘爸’！这是他的自由！话说回来，夏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不想的话，好走不送！”
　　“你！”夏小雪气得又连连跺脚。她看向米霖，道：“阿凯，这就是你选的男朋友？什么臭脾气，说话的口吻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却是这话说完，她自己就愣住了，接着抓狂地拿起手上的包就往旁边的行道树上砸去，“难怪会在一起！难怪会在一起！”
　　“……”米霖看着她抓狂的模样，嘴角抖了又抖。这、这叫他该说什么。话说，若世界上真有和杨凯一样脾气的男人存在，杨凯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吧，两个人碰面不干架才怪。而莫名其妙的，下一秒他竟是想，估计只有我才能和杨凯和平相处吧！却是这句话才一在脑中冒出，他就心悸了一下，继而脸红了。他双手摸到脸上，尴尬自语：“我疯了不成，瞎想什么？”
　　“烦死了！”杨凯不爽到极点，“妈的走还是不走？！”这是今天他第二次爆粗口了。
　　“走，走。”陈齐星快飙泪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粗心放的一个错误居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现在在他看来，这三个大人都是神经病，“我快饿死了——你们到底饿不饿呀——”
　　燕子街，一条刚好够两辆汽车平行而过的小街，大大小小的门面倒有上百家。其中大半是大排档，所谓大排档一条街。因为这一带是工业园区，打工者众多，打工的小哥小妹合租房子住，没有拖家带口，下班时候常常结伴出来吃喝，便就催生了这样一条热闹人杂的小街。
　　夏小雪厌恶地跟在杨凯和米霖后面。
　　他们所过之处，划拳喝酒声源源不绝于耳。
　　夏小雪打扮入时，人又长得漂亮，引得很多人频频看她。当然，就仗着她身前的两位“护身保镖”，就有那想吹个口哨引起美女注意的男人，也只能暗搓搓的把心思烂死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