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正好用浴巾揉着长发出来,看到我正摆·弄吉他,表情一怔,问:
“您会弹吉他?”
“学生时代学过一点,现在基本上忘干净了。”
“哦。”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站在灯下近乎全·裸的她,突然有了欲望。
我放下吉他,抱住了她,她抬起头看着我说:
“对不起,接到季总的电话已经很晚了,今天来得有点急,没换衣服,也没化妆。”
说完这话,她表情微赧,竟然有些脸红。
“没关系,你这样……也挺好。”
“像coser一样?”
“嗯,你叫什么名字?”
“真想知道?”她不确定地问。
我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叫晚晚。”她笑着说。
“弯弯?”我看着她笑起来像新月一样的眼睛确认道。
“不是弯弯,是晚晚,夜晚的晚。”她忽闪着眼睛纠正道。
“全名呢?”
“林晚。”
我点了下头,抱起她向卧室走去,她用白细的手指划拉着我的胸口,“您呢,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想了想,随后坦白道:
“我叫裴叶,非衣裴,叶子的叶。”
“也就是裴秀智的裴了?”
“裴秀智是谁?”我诧异地问。
她一呆,“您不知道算了,是韩国的一个明星。”
“哦。”我轻应一声,随后亲吻起了她的胸·部,不久之后,进入了她的身体。
整个过程她很配合,甚至称得上技术娴熟,不算是刚入行的新人。
高·潮时,她颤抖着问:
“裴叶,我以后不叫您’叶’,直接叫您’爷’好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抓紧了她滚·圆的臀·部,在挤出了所有的液体之后,躺在床·上回答道:
“不好,这称呼……不太好。”
“哪里不好?”她的嘴角微微一翘,表情里掺杂进了一丝倔强。
我望着头顶的吊灯想了想,随后解释道:
“有一种阶级感,在旧社会才这么叫。”
她缩了缩肩膀,没有说话,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和我一样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出神,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掏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不满,她一直道着歉。
放下手机后,她一下瘫倒在床·上,依旧表情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吊灯。
我忍不住问她:
“这么晚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说,“本来今天答应了陪另一个’客人’的,因为季总打电话,我来的匆忙,把这事给忘了。”
“你是专门干这个的?”
她勉强笑了一下,神色凄楚地说:“我说我是个歌手,您信么?”
隔着敞开的房门,我看了一眼她放在沙发上的吉他,说:“我信!”
“您信啊?”她表情奇怪地一笑,“可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女孩怪怪的,就笑了下,没有说话,她却继续说道:
“您刚才说‘爷’是旧社会才有的称呼,其实新社会也好,旧社会也罢,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我身体一颤,有些无奈地回答:“如果你非要那么叫,随你……”
“真的?”她的表情忽然明媚起来。
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有些古灵精怪的感觉。
“爷,那能告诉我您的手机号吗?微信也行……”她得寸进尺地笑着说。
我想了下,说:“那你加我微信吧。”
其实都差不多,因为我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你说你是歌手,你会写歌吗?”
她点头,“录过几个demo,不过没人要。”
“那有空能弹给我听一下?”
“好啊,不过要收费的。”
“嗯,怎么个收法?”
“一首一千。”
说这话时,她的表情很认真,并不像是在说笑,我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行,成交。”
“明天吧。”她说,“今天刚在酒吧唱完,有点累了。”
“嗯。”
“爷,今天我能睡这吗?”
“当然。”
“那明天早晨起来给您唱?”她确认道。
“好。”
“这个房间一晚上多少钱?”
“你管这干嘛?”我奇怪地问。
“我就是想知道……”她咂了下嘴唇,表情有些委屈。
“标价六千左右吧。”我说。
“嗯。”她用食指摸了摸嘴唇,转动了两下眼睛,“那我明天早晨就给您唱三首吧,三首三千,这房钱我出一半。”
我看着灯光下她有些苍白的侧脸,突然感到心中一痛。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关上了灯。
·
次日早上醒来时,我发现她早已洗漱完毕,还是穿着昨天那身学生装,正抱着吉他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出神。
晨光透过洁白的布帘照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弯成了新月的形状。我呆呆地看着她洁白的额头,素净的侧影,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我们是“外围”和“嫖·客”的关系。
我穿好了衣服,走过去问:
“怎么了?”
“没事。”她展颜一笑,“本来想调弦的,看你还没醒,就坐这等一会。”
说完她就掏出了拨片,开始调弦。
调弦完毕后,她拨动了琴弦,自弹自唱起来。
你不是七月的流火
你不是天心的颜色
你只是织网的恶魔
等着我坠落
…………
我心里有一颗被阉割的星
你心中有一片睡不醒的海
你说你爱我
却终成蹉跎
那些最终会让人陷进去的
在开始时总美好得过分
我们也总是在无数次被伤害后
才开始学会放弃这愚昧的天真
我心里有一颗被阉割的星
你心中有一片睡不醒的海
你说你爱我
却终成蹉跎
那些最终会让人陷进去的
在开始时总美好得过分
我们也总是在无数次被伤害后
才开始学会放弃这愚昧的天真
她的表情松弛,嗓音慵懒,唱歌时全神贯注,目不斜视,我一时沉浸其中,回想着很久之前的那段空白,那段像死掉多时,早已沉湮入土的空白。
一曲完毕,她放下了吉他,松了口气,见我一直闷声不响,有些着急地问:
“觉得怎么样?”
我愣了愣,随即鼓起了掌。
虽然一个人的掌声终归寥落,但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歌词是你自己写的?”
“当然。”
“有点意思。”我称赞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她歪了歪头,看向了窗外,“在demo上我写的是《这愚昧的天真》……”
“其实呢,你更想叫它什么?”
“《阉割》。”她闭上了眼睛说。
“《阉割》……,有点意思。”
她突然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向我,我掏出眼镜布,擦了擦眼镜后说:
“这是我的口头禅,不要在意。”
“那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笑着问。
“语气词,没有固定的意思。”
“那在今天呢?它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歌很好的意思。”
晚晚点了点头,又弹了另外两首歌曲,我依旧鼓了掌。
她陪我在餐厅吃过早餐后,便回到房间背上吉他离开了。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到酒吧附近取车,去了我在市区开的书店。
·
书店位于市区文化街一栋六层建筑的一层和二层,面积加起来有四五百个平方,名字叫做“天堂”。
一层是书店兼作咖啡馆,墙壁四周是书架,中间是咖啡馆的桌椅,可以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二层是我的工作室,不过偶尔也被用做仓库,放一些过期的杂志和新到的刊物。
我进门时,店长正和两个店员打扫卫生,她们三个人一个端着水盆,一个用湿抹布挨个擦着书架上的浮土,另一个用干抹布再擦一遍。现在时间还不到九点,店里面一个人客人也没有。
店长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道了声:“早上好。”
我也同样笑了笑,打过招呼后沿着一侧的楼梯直接去了二楼。
开门后,我换了鞋,走到书桌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没有下楼,每天对着电脑敲个不停。累了就喝杯红酒睡一觉,醒了就继续工作。
一周下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嘴里全是牛扒快餐的味道。
终于,我感觉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倾泻而出,以至于我对着电脑愣了一个小时,一个字也没码出来,我想应该出去走走,放松一下了。
我在洗漱间把自己认认真真地收拾了一遍,便穿上外套,下了楼。
时间是晚上八点左右,楼下还有不少客人,外面正下着沥沥的小雨,我向店长借了把雨伞,正准备推门的时候,门却从外边被人推开了,美雪收起了伞,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红色长裙,站在凄清的雨幕前,朝我弯了弯腰。我瞬间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她会过来,直到她纤细的腰·肢挺直的刹那,我才回过神来,用日语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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