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一挑眉:“自然。余沧海本就是我杀的,我何以不敢承认?”闻言,东方不败却是冷笑了一声:“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你也会承认罢?嵩山派行事不会善罢甘休,若你不将这责任担了,他们多半会查到你师弟头上。到时候,你师父怕是会去寻他的麻烦。”
话说到此处,令狐冲已惊讶起身:“你不是不喜欢我师弟,怎会将他的事查的如此清楚?”东方不败一怔,微恼道:“本座想要做甚么,哪里轮得到你过问?”
情爱一事,有时与权谋争斗亦有相似之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不将那林姓小子查个清楚,他如何得知令狐冲对其另眼相看的缘由?只是他尊为教主、又素来气傲,这等事情岂可说与令狐冲听?
对于东方不败的古怪脾性令狐冲早就习以为常,当下主动引开了话题:“我虽不曾对嵩山派门人下杀手,然而余沧海死于我手却是事实。日后若有好事者以此大做文章,那我岂不是给神教添了麻烦?”
东方不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语气中暗含责备:“谁让你一定要若插足此事?福州林家与青城派本就有莫大仇怨,与其为你师弟遮掩,倒不如大张旗鼓地宣扬余沧海是你师弟所杀。到时候,且看岳掌门如何处置罢。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岳掌门不维护你师弟,那就是不辨是非。然而他若站在你师弟这边,新仇旧恨相加,嵩山、华山两派掌门便可狗咬狗,这岂不有趣?”令狐冲叹道:“我当时哪有功夫想那么多?他既发问,我便承认了。”
东方不败抬眼看去,正看到令狐冲以手指按揉额角,显然是经过白日的赶路并厮杀、已经累得狠了。忽然,东方不败心底一软,竟动了亲自去为对方纾解疲劳的念头。他行事向来随心,当即起身走到令狐冲身后,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令狐冲按压太阳穴的手上。
手忽然被人握住,令狐冲不由一惊。只听东方不败说道:“事情既已发生,多想亦是无用。五岳剑派相较神教而言,根本不堪一击,何须为他们耗费脑力?”知道对方是特意安慰自己,令狐冲不由心中一宽:“多谢。”然而他将这件事放下,脑中又浮现出另一件十分记挂的事来:“东方,你交给林师弟的内功心法可是有晦涩难懂之处?”
东方不败手上动作一顿,沉声道:“何出此言?”令狐冲回忆着林平之的叙述,说道:“林师弟他已将功法学成,可以将旁人内力吸纳为己用。然而昨日他同余沧海对剑之时,却突然觉得内息翻涌、着实难熬。想来该是那功法有甚么容易练岔的地方,抑或是……”话未说完,令狐冲忽觉颈间一痛——东方不败竟然扼住了他的喉咙。
只听东方不败冷笑道:“抑或是甚么?令狐冲,你竟敢疑心本座设计害他?”
强夺
吸星大法的隐患,东方不败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不同于本源北冥神功,修炼吸星大法之人每每按口诀修练或是吸取旁人内力,内力固然会加深一层,然而日后异种真气的反扑之力也会加深一层。林平之初学乍练,尚且体会不到这功法的危害;待日子一长,那隐患便会愈发浮出水面来。
东方不败以吸星大法口诀算计林平之,虽然存了损人之意,却也不曾违背令狐冲那“快速增进内力”的请求。他所知道的武功典籍甚多,倘若真想害林平之,大可以将《葵花宝典》精简一番相授;那宝典中武功甚是精妙、修练起来却是不易,林平之本不精通武学之道,说不得就白白自宫或是练功时害了自己性命。
想到此处,东方不败不禁生怒:自己将吸星大法授予林平之,为的还不是令狐冲?如今这忘恩负义的小混蛋,居然敢为了那臭小子质问自己?
令狐冲原本并不曾对东方不败起怀疑之心,此刻见对方误会,便欲出言解释;只是东方不败扼住他喉咙的力道太大,想保持呼吸顺畅已是十分艰难,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听东方不败在他耳边冷冷说道:“令狐冲,你听好了,修内力之事快不得,但凡投机取巧之法,皆有暗患存在;我授你师弟的功夫也不例外。至于你师弟是凭借此功日益精进、抑或是为此功夫所累,那就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了。”
其实东方不败这话说得着实刻薄了些:要解吸星大法之患,需得将吸来的异种真气彻底化去;总览当今武林,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少林易筋经并华山派的紫霞神功。林平之年纪尚轻,以他那点微末道行,如何能自行参透解决之法?
此间曲折,令狐冲是不知道的。他本就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愧疚,听东方不败如是说,便侧过头来向对方说道:“我明白……”令狐冲是无意之举,哪料东方不败原是伏在他耳边说话,这一转头,嘴唇竟然蹭过了对方的唇角。
昔日也是在这间屋子里,自己与醉酒后的东方不败发生了一些尴尬事情。忆起那事,令狐冲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向后缩了缩。然而下一刻,东方不败本是搁在自己颈间的手就改为捏住自己的下颚;随即,自己无意间轻触的唇也狠狠压在了自己唇上。
令狐冲心中一突,只觉得今日……要大事不好了。
被推倒在这张床上并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今日比之从前却更让令狐冲心生恐慌。昔时东方不败醉酒,自己才得以点倒了对方逃走;如今这人清醒着,自己要如何才逃得过?
对方的唇再度覆了上来,令狐冲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不愿让对方再进一步;同时以手抵在东方不败胸膛意图推拒之。不想,东方不败却是顺势擒住了他的手腕,也扣住了他腕上的穴道。察觉自己的内力正从手腕处外泄,令狐冲不由惊恐,开口道:“快住手!”
其实东方不败哪里是要吸去他的内力?只不过是为了吓吓令狐冲,让对方张开嘴罢了。令狐冲甫一开口,东方不败便趁势而入,舌尖纠缠了对方的细细品|吮;同时身子欺上,将令狐冲彻底压|制在了床榻上。无意中瞥见令狐冲眼中的失措与懊恼,东方不败不由在心中暗笑:昔日自己屡屡顾及着对方,却让他一次次逃避过去;今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逃脱了。
一吻方休,东方不败开始便解令狐冲的衣领;下手时动作虽然轻柔,说话的语气却不乏威胁之意:“你若想成为毫无内力、任人宰割的废人,就尽情反抗罢。本座固然视你不同于旁人,却也不是不会对你下狠手。”
闻言,令狐冲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放弃了挣扎;他倒不是怕了东方不败,而是怕了北冥神功。前世他被人吸去大半内力、最后受掌击而死,此番实在记忆深刻。尽管令狐冲平日无所畏惧,对这功法他却是不能不怕。
见令狐冲不再动弹、只是僵着身子,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你能乖一点就好,这样也可少受点罪。”待对方修长的脖颈与漂亮的锁骨呈现在眼前,东方不败手上动作不由停了:他还记得令狐冲初上黑木崖之时,由于重伤初愈、肤色极是苍白,无论何时观之,都觉得这人浑身透出些清冷的意味来;如今这人身体已经大好,肤色依旧如玉般莹白、却染上了些微的粉红色,竟是引|诱观者想要摸上一摸。“幸而你在华山派时,论武功是门下第一人;如若不然,却不知你被多少男子占过了便宜了。”
这人……竟然是在用言语调戏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令狐冲不由羞恼交加:“怎么可能!华山派门规森严,怎会有人对我起这龌龊的念头?”被令狐冲炸毛的模样所愉悦,虽然自己也被对方骂了进去,东方不败却浑不在意:“你那位‘老实正直’的林姓师弟尚且能对你生出旖旎之念,遑论旁人了。”
令狐冲被东方不败拿话堵了回来,忽然意识到对方这句话中醋意可是不小。虽然眼下处境可称得上屈辱,但令狐冲还是不自觉地想笑。但下一刻,东方不败的手却抚上了他胸|前。
察觉到令狐冲身体的轻颤,东方不败唇角的弧度愈发加大。以食指中指夹住那一点红晕轻轻拧转,东方不败慢慢低下头,在令狐冲耳边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令狐冲下意识地就要出言否认,然而那极敏|感的一点被对方轻|捏|揉|转时,便有强烈的酥|麻之感传遍全身,几乎让他轻吟出声。令狐冲实在无法,只能闭紧双唇,以倔强的目光与东方不败对视。
对方身体的变化,东方不败岂会感觉不到?看着对方死咬下唇、再不肯出一点声音,东方不败轻笑了两声,嘴唇在令狐冲额间轻点了一下:“别忍着。你素来口是心非,本座怎会不知?”
对方的手不再挑|逗自己胸|前,令狐冲不由舒了口气;下一刻,却是再难自己地惊呼出声——胸前那湿热的感觉,是甚么?
下定决心要将令狐冲的情|欲挑起,东方不败放低身体、直接含住了那已然充|血变|硬的一点突起。听着对方分明染了媚色、却依旧压抑着的低喘声,东方不败的动作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先前只是以舌尖轻舔、按压那一点,现在却是用上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