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本力夫尚未说完的话被以无比强硬凶狠的态度猛的打断。
“…别提那个家伙的名字——!!!”那是一种宛若压制到极限仿若即将濒临崩溃的沙哑嘶吼,是一种沉默压抑到极致的爆发,八田猛的抬起头一把用双手握住镰本力夫的衣领,狠戾的、不留丝毫情面的——无比的用力,领口的褶皱层层被扭曲捏紧,手背和臂膀的肌肉青筋在皮肤表面跳动的叫嚣着,甚至把镰本这肥胖的身体直接给提到脚尖离地。
那双橙红色的双眼中是混沌炽热的火焰,八田美咲用一种平静压抑到堪称锐利疯狂的眼神看着镰本力夫,一字一顿的重复:“以后、不许、再提起、那家伙的、名字——!!”
在看到镰本呆愕的匆匆点头后,八田美咲才放开双手,秋末已经是肥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镰本力夫差点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看着已经从他的身上转移开视线的八田美咲,镰本力夫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来……这种眼神、这种气势、这种说话的……决绝,是他从来没有在八田哥身上看到过的。
八田环视着寂静无声的HOMRA,手中的球棒在指尖轻巧的滚动掂量了几圈,那球棒仿佛就是他本身的一部分,根本不用去特意控制,便在手中把玩的无比灵活——然后,眼花缭乱的轨迹一停,球棒被八田握在手里,狠狠的抓着,手背爆出青筋,右臂抬起举止高点……又是一秒的寂静,像是断了堤的洪水大坝,猛的从上而下汹涌倾斜向下挥去,球棒上附着着赤之王灼热赤红的火焰,发出凌厉胆寒的破空声,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到让HOMRA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与过去诀别的宣誓。
“伏见猿比古——自行决定退出吠舞罗。”他拉开衣领,左胸那赤红色的吠舞罗标志暴露在沉寂的空气中,“这个标志……代表我们荣耀的标志,已经被那家伙…”声音开始颤抖,就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容忍的恶心丑陋厌恶无比的事情一样,他的右手缓慢用力的掐在肉里,划过自己的左胸,划过那赤红色的标志,用力之大,甚至在指尖离开的瞬间,干净的皮肤上就出现五道被拉出的鲜艳红痕,八田美咲的牙关都开始不住的打颤,“已经被那家伙——像这样……完全、涂抹掉了…!!”
他捂住自己的心脏,垂着头无比沙哑却吐字清晰的在不停呢喃,不知道是在告诉其他对这个消息已经完全愕然的人,还是只是在对自己说话。
“那家伙,背叛了吠舞罗、背叛了尊哥、背叛了我们的荣耀……从今之后,伏见猿比古他……他………!!!”
“——我八田美咲没有那样的同伴!伏见猿比古今后不再是吠舞罗的一员!我绝不承认!”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兀了。
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上午八田哥和伏见还在和往常一样的打闹调侃,一高一矮的背影默契的逆光同行而立,和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一样的戏闹着离开HOMRA,但是下午……那一直成双成对的身影却只剩下一个人孑立独归,另一个……已经离开了他们这个团体。
从那以后,伏见猿比古这个名字成为了吠舞罗的禁词,提到他也大多数用窃窃私语的叛徒来代替。
而在得知这家伙在退出吠舞罗后竟然加入了青组,八田美咲甚至愤怒的拿起球棒和滑板就要冲到SCEPTER 4,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算是旁人都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敢挡在此时的八田美咲的面前,不寒而栗。
——当然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在草薙出云与十束多多良在一旁正理歪理各种劝解,不死原弥拓、镰本力夫等人在胸前背后死死的抱住八田没让他冲出HOMRA,才没有再次造成一出王权者之间上门闹事的惨剧。
时间线回归现在。
额角向下淌着滴滴汗水,弥拓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清晰的听到一门之隔的HOMRA室内传来喧闹嘲笑的声音。
“哦——哈!!”
“霹雳哐当——!”
“啊哈哈哈哈。”
“噗,十束哥你不行啦~!”
“啊啊~~真是的——!”这是八田美咲无奈抱怨的调笑,“十束哥真是迟钝呢…不对啦!”他挥舞起双手做着示范,“这个该这样——噶一下!”右手猛的挥下,“然后再那样——咕噜——一下才对!”
学长苦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啊哈怎么说啊……八田的说明完全不懂…”
“——让我来!”八田掳袖子跃跃欲试要主动示范。
“——我回来了~”与不死原弥拓推开门大声通告的声音重叠。
“哟弥拓!”听到推门声,十束转头看向门口边那个红发的身影笑道,“回来了呢。”
“恩学长。”对在HOMRA的其他人挥挥手打了打招呼,弥拓朝十束走去,“学长在学滑板吗……”
“恩。”挂着对于新事物兴奋的愉悦笑容回复后,嘴角随即挂起苦笑,用着异常夸张的咏叹语调高昂的叹息道,“但是从现在看来,完全是大——失败的样子啊……”说到这里不免多少有些沮丧,“八田嘲笑我说,我真是一点天分都没有呢。”
…沮丧的学长看起来好好摸……
趁着十束低头哀叹的几秒,红毛悄悄上前一步,伸手摸头→弥拓摸十束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学长运动方面不行大家都是知道的……恩,喜欢就练好了,刚才也说我发工资了,要不明天我们也去买个滑板回家练?”捏、捏、揉……再揉……真好摸…→这是对着十束的金褐色毛发脸颊微红玩的可HIGH的压他哭。
十束哭笑不得的把弥拓按在他头上的手拍开:“别摸我头啦……好啦你先去坐着,我再让八田教教我一会w~”
弥拓依依不舍的又在头上捏了一下,才啧啧几声可惜的收回手来,他的身高这三年里又向上窜了三厘米,以平均一年一厘米的速度,现在他的个头已经达到了178……恩,学长是172,两人差不多差了半个头的高度。
在距离现在大约一年半前,不死原弥拓表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学长那么喜欢揉他的一头红毛,甚至到了从认识开始揉了整整7年仍然乐此不疲的地步……这个未解之谜在那次给学长擦完头发后不小心的顺手一摸中得到了答案,并且从那以后他也染上了一种名为“一旦站在学长身边就会习惯性先伸手揉头”的坏习惯。
另一方面,虽然不死原弥拓的“幽闭恐惧症”现在已经痊愈,但十束与弥拓两人现在仍是处于同居状态,毕竟当初十束为了弥拓这幽闭恐惧的病症主动提议同居,继而将近一年两人都住在一起这件事是个不争的事实。
而在他那嗜酒好赌的养父去世后,十束本身也是过着一个人的独居生活,在不死原弥拓的“幽闭恐惧症”终于宣布痊愈时,因为两人都习惯了这样同居的日子,十束索性把他原本居住的房子出租了出去,每个月不用工作都有一定的固定收入,之后两人便按照这样的生活模式持续了下去,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就目前来看还要持续更久。
弥拓抓着脑袋走到吧台边坐下,拉开椅子,周防尊今天下午难得没有睡觉,而是无聊的靠在吧台边看着十束等人的笑闹。
“尊、尊大哥午安0///0!”弥拓拍着胸口,偷偷瞄了几眼周防尊,脸色微红的扭捏起来,“…那个、尊大哥……我、我又有一份单子完成了……要、尊大哥最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我可以为您买的=///=!!”
擦杯子动作一顿的草薙:= =…
默默看着认识7年从160窜到178从14岁长到21岁但是在某些方面也仍旧本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的不死原弥拓的尊哥:/=_=\…
这是在默默喝着出云为她调的饮料的安娜酱:0-0…
看着三人的表情……虽、虽然不觉得他刚才有哪里不对,但是这样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弥拓不禁脸上更红,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便大步走到安娜身边有些无措的说:“小安娜如果有想要的东西也可以说啦!……只要不是太贵的哥哥都可以给你买的真的=-=!”
安娜看着弥拓几秒,像是在脑中正认真的思索什么,然后轻轻摇头:“不用了,没有想要的……弥拓,谢谢。”→安娜酱表示懂得道谢是人之美德0-0。
悻悻然的挠挠腮,弥拓像是失望的叹了口气,手心自然的揉了揉安娜的一头长发头发,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背靠吧台,碧绿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十束苦苦练习滑板却仍然老是摔倒的苦逼模样。
“咳。”见状,草薙出云咳嗽了一声。
不死原弥拓回头奇怪望:“草薙哥你最近感冒了吗?”
草薙擦杯子的手一顿,墨镜后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弥拓不说话,那专注的程度,就仿佛要用眼神便把自己在内心呢喃无数次的渴望告知仍然满脸茫然的红毛一样:…这里除了你自己就三个人,你既然问了尊和安娜,为什么不来问他有没有想要的……
“就是这样啦!嘎——一下!然后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