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
这是一辈子的印记。
时刻提醒着他的无能与幼稚。
学长唱歌真的很好听,好像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一样,可以温暖人心,不知不觉中就会轻松浅浅的勾起嘴角,扬起笑容。
——可实际上,在不死原弥拓的耳中、脑海,十束多多良的歌声一直都是一种夹杂着恐惧性质的警戒,对于他本人来说,学长放声歌唱的这个时刻有时候用梦魇这种词来描绘都并不过分。
温柔又残酷的歌声。
这一点被他一直隐藏的很好,甚至是观察力一向敏锐的学长也没有发现。
……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时刻提醒着他,警惕着自己,那无比现实残酷的教训,一辈子也不容忘怀。
安娜微微扬起下颚仰头回望,她感觉刚才弥拓的似乎抖了一下。
“怎么了吗…”大大的红色眼眸中是干净无垢的色泽,是大多数人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逐滴失去然后再去无法寻回的颜色,弥拓在那双清澈的红□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表情不太对劲的倒影。
“没什么。”弥拓重新用双手抱起了安娜,让她转过头去的同时移动了几分女孩坐在他大腿上的位置,笑道,“我只是为学长太过温柔的歌声倾倒了而已……听歌要专心哦小安娜~”
“…恩。”安娜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弥拓怀里,没有多问,但那小小白皙的双手却是默默移动了几分,握住了弥拓抱在她腰间的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弥拓一愣,半响,他轻轻的回握住安娜的手,流过心中的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暖流。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起走的话,便会充满无限的勇气。】
【能克服,被保护着,在赤红的夕阳下,发誓的话语,被深褐色的月亮逐渐吸进。】
【在遥远时缔结下来的,灼热的羁绊,请永远,持续下去。】
学长在唱歌,他们在倾听。
黄昏的光芒透过身侧的彩绘玻璃窗照映在室内,柔和而不灼热。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惬意满足的笑容。
这样平凡却幸福的时光,是值得在脑中刻印一辈子的回忆。
-
时间的流逝是不知不觉中的,夏去秋来,又是临近一年的末尾。
上午10点,11月中旬的一天,弥拓正一脸无聊的在HOMRA帮工擦着桌子,突然,右侧的口袋震动了几下,弥拓掏出终端,上面显示着不死原水树的名字。
奇怪的皱皱眉,弥拓按下接听。
“哥!”
只是这声称呼就让弥拓瞬间变了脸色,水树一般都喜欢对他直呼其名,直接叫弥拓,或者再加个前缀的笨蛋……会这样叫他哥哥的次数真的很少,而这样叫的时候…
弥拓突然感到他的心脏跳漏了一拍,给旁边担心望过来的学长比了一个没事的手势,抹布随手在桌子上一扔,弥拓大步走到HOMRA偏僻的角落,放轻了声音问:“水树是我,怎么了?”
一直性格自立好强的妹妹的声音,带着几丝无助茫然的哭腔:“哥你……笨蛋弥拓你快回来,妈妈她……妈妈她突然昏倒了…!”
——那的确是心脏漏了一拍的感觉,浑身的汗毛直立,毛孔收紧,瞬间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无色之王我对不起你!天台枪杀我对不起你!以阿大之名庄严发誓——下章天台枪杀无色之王一定出来=-=!!
这章总的来说就是过渡章——一开始的行动取名为“拯救压他哭大作战”,参与人员:组织者十束、拖延者安娜、举牌者镰本、清扫者1、2、3、4、5、6……N只吠舞罗小弟再次怒刷存在感XD!
放开那只小安娜让我来啊啊啊——QAQ!!!这章写小安娜和压他哭的互动压他哭吃豆腐写的我好痛苦…QAQ【算是黑王又刷存在感?当年王权者事件地下被困……真心是一辈子永恒的烙印无法忘却影响深远了…
至于为什么清扫碎片这么明显的声音出云麻麻却没有听到……这是动画的世界,明白0v0?→总感觉出云麻麻上章黑气侧漏怒刷存在感这章好像又接着杯具掉了啧…恩哼麻麻我告诉你!执着于“为什么碎片能被人舔干净”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垂头默默的说尊哥叫草薙过来安娜拉着茫然无神的麻麻回去的这一幕我写好有爱啊肿么破【捧脸
恩,动画第六集十束死之前吉他弹奏回忆杀结束,距离剧情开始三个月倒计时,距离十束死亡两个月零三周倒计时,下章枪杀才是重点……对了项链梗又出来了→_→,压他哭那句“人在项链便肯定在”…那么反过来想想呢w~【另外下一章现在其实已经写了三分之二了OTL,明天晚上19:00——20:00估计就能更XD→控制住自己啊不能BE啊答应了至少正文要HE不能BE不能BE不能BE啊嗷嗷嗷嗷——QAQ!!
VIP章节 81终曲-枪杀·无色之王(上)
——妈妈她……出事了?
瞳孔因为惊恐而无限制的瞬间收缩,手中的终端差点因为颤抖而无法握住从手心落了下去:“……冷静一点水树。”强迫着自己不能陷入惊慌,弥拓沉下声音理智的吩咐道,“现在妈妈已经在医院了吗?”
对面传来醒醒鼻子抹泪的声音:“恩,我现在就在医院……我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还和妈妈在家里做饭,但是我回头问肉要切多少的时候妈妈就……就…”
“没事的没事的水树,慢慢说……深呼吸,哥哥现在就去买回家的车票,就算今天没票我爬也会爬到你身边,别担心水树,别担心…”这是作为哥哥与家中唯一男人的责任与担当……用着哄弄的语气,至少不能在水树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惊慌与无措,弥拓轻声问,“妈妈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女孩的声音是强忍着的哽咽,“家人”这两个字似乎对于“不死原”来说都是一个作弊般的死梗,平日性格刚强的17岁少女这时候只感到不知所措,她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刚才是如何颤抖的拿出终端拨通了医院的号码。
“看医生的样子好像……好像…”她咬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无助的把渗着汗珠的额头抵在冰凉洁白的墙壁,惨白的嘴唇贴着话筒,她喃喃低声的说,“我不知道弥拓,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一直在医院看着的,一直都……”
“——我现在就去买票,最迟今晚就到。”
此刻水树的情绪不太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任一个人在这种不正常的情绪里继续沉溺下去,用着沉稳的语气,弥拓打断了不死原水树说:“听着水树,我一直都保持开机状态,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没事的水树……别想太多,现在抹抹眼泪,去买点热饮,洗把脸,然后坐在门口等着医生和妈妈一起出来……没事的,别多想,别自己吓自己,等我回去,知道吗?”
对面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代表时间流逝的计时器仍然在一秒一秒的向前迈进,弥拓没有挂断电话,走到吧台边拿出纸和笔,写上了“马上帮我买张时间最近的回家的车票”的字样,然后递给草薙,示意先帮他从网上订张票。
这沉默长达一分钟。
然后。
“…哥……”从对面传来一声细微到如果不一直注意就几乎完全听不到的声响。
“恩,我在。”在水树话音落地的刹那,弥拓便迅速轻柔有力的回应道。
“……快回来。”水树木讷的张张嘴,在话筒的对面这样说,眼角通红。
“好。”即使明知道话筒对面的人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态,弥拓仍然在这边坚定的点头,“我马上就回去……等到我回去,可以吗?”
“…好,挂了,弥拓。”
“别忘了用温水洗洗眼,要不然会眼痛,妈妈出来后看到也会说你的,明白吗?”
“……啰嗦。”
就此挂断。
沉默的伫立在原地半响,弥拓才把终端重新塞入口袋回过头去……都在看着他。
看到此刻凡是在HOMRA的人全部都担心的望向他这边,弥拓勾勾嘴角,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感觉脸上有些僵硬,笑不出来。
他苦恼的揉揉脸,往常一直都是朝气蓬勃爽朗笑容的脸染上了疲惫的色彩,弥拓有气无力的叹气说:“我妈妈生病了,我要赶回去一段时间……草薙哥,有票吗?”
草薙打了个OK的手势:“下午一点半就有,我已经给你订上了。”除此之外他也说不出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这种话,并不是“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这种疏离的借口,而是对于生病这种事……他们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说如果弥拓家里被什么人盯上了甚至追着讨债,他们都还有出手的余地。
抬起左腕,面孔上无法控制的流露出几分烦躁,弥拓看着表盘,现在才刚刚十点稍多,想要回家的急切与对母亲的担心是如此的强烈,甚至觉得一秒的时间都是无比的漫长:“还有三个小时啊…”
就算能借到车,就算他自己不会开也能找到人帮忙开……但是却没人认识路,镇目町距离他家开车大约有六个小时的路程,他每次一上车就歪头大睡,再说谁会坐在车上特意去记怎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