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祭余生 (弃四季)

　　“好了，有空再出来吃饭吧。”
　　“屁高，开门。”
　　余生站在大厅没多久就看见有几个人从走廊走出来，带头的那个她不认识，但后面的那个，她见过。
　　余生没在意太多，她直走进走廊，难免一个擦肩而过，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在乎对方是谁，甚至没看一眼。
　　“叩叩”
　　这次她没听见那声进来，而是玻璃门直接被打开，“进来吧。”
　　他侧过身子让余生进入。
　　“你还有事忙？”
　　“没事，你刚来？”其实无论什么时候来，她一定遇到了施先生。
　　余生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还好。”
　　“过两天我得回英国了。”
　　萧程意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几天过去了，“好。”
　　“你若事忙，没关系的。”
　　萧程意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事忙啊，一个星期就好了。”
　　不是他不想变动行程，更不是他不想把工作全压在这两天，而是施先生的行程他不能改。
　　这两天他们过得与平时一样，平淡无奇，只是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而已。
　　她不想回家，那样让她连周一和周五都不认得。
　　萧程意送了余生到机场，一直到余生离开他的视线，他才离开。
　　他们没有过多的语言，更没有过多的肢体动作，只是简单送个别。
　　余生到了英国后那儿已经天亮了，她那儿都没去，她直接到了墓园。
　　“姐，对不起错过今年了。”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你告诉我当我有一个能陪伴我的男人的时候，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你。”
　　“如果有明年，我和他一起来。”
　　余生还是和以前一样放了许多食物在地上，都是她姐姐爱吃的。
　　一直呆到黄昏余生坐着看了一个日落才离开，她很常看日出但基本上不看日落，日落是伤感，黎明的希望。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缓缓接受了日落。
　　一回到家就看见余父余母坐在客厅里，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
　　余生没意外那男孩会在这儿，毕竟他是余母的侄儿。也好，在这儿也好过跟着自己。
　　“妈，我回来了。”
　　余母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翻着手机看新闻。
　　余生也没在意，都习惯了。
　　“过两天我就走了。”
　　余父这才开口，“明天带你去个宴会。”
　　这种宴会，余生平常不去，余父余母也不让她去，但当她一夜成名后他们只要有宴会就一定带着余生。
　　她也只是顺着他们的意，反正他们开心就好。那份虚荣心就是余父余母最大的欢乐，或者说是每一个父母最大的快乐。
　　余生还是不会忘记对她父母而言，给的了荣耀的才是孝顺女儿，而现在她是做到了还是没做到。
　　在宴会里总有几个出言不逊的人，特别是那些暴发户的夫人。
　　“余生啊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回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二婚没人要了是么，你当初好好的离什么婚啊。”
　　余生轻笑一声，半分钟后她说：“谢谢关心，不过我记得在你之前你老公有两个离过婚的太太，既然这样，我怕没人要？”


第17章 第十七章
　　十七
　　那位女人脸色明显不好了，明明就三十多岁，嫁给了六十多岁的男人，有可能真爱吗。
　　而余生兜了个圈告诉她，既是你老公再多女人你也会为了钱而跟他结婚，而我也同样会有人不顾往事地选择她。
　　余母对着余生说：“你怎么不看看场合？”
　　围着小圈子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这显得余生失礼。
　　“不是我不看场合，是我不在乎。”
　　余生转身离开宴会厅，反正她明天就离开了。
　　她的第一站是澳洲布拉格，西方古风味，特别怀旧。
　　这里会让人觉得和三十年前没区别，和大城市差远了。
　　余生不上网查旅游资料，她走到哪儿便是哪儿。
　　不刻意到旅游景点却还是会经过。
　　天文钟，据说2000年前在世人还认为地球就是世界中心时制作的。
　　人数不是一般的多，旅游景点就是这样，无分工作日或暑假，依旧人山人海。
　　余生拍了照便离开了，人流太多，她想半夜再回来看看。
　　经过小溪时余生坐在一旁，拍了张照。来了这里她很想绘画，但那是不能做的事儿，所以她买了个相机，看看回去能否有所感觉。
　　“我在布拉格，这儿挺美的。”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开心便好。”
　　“我在天文钟前，这里是半夜，几乎没人。我发现......布拉格的夜晚和白天有所不同。”
　　早晨这里便像热情的城市，夜晚便成了冷冰冰的建筑，添加了份悲伤。
　　他们一直没说话，也没人打破这份宁静，她在建筑前，他却从办公室仰望夜色。
　　他们的时差只有几个小时。
　　“你在哪儿？”
　　“办公室。”他没说谎，经过上次以后，他不想再说谎了。
　　相处若有那1%的谎言就有99%的不真诚。他们的感觉虽说不是100%美好，但也不想去较真有多少，只要是完好便足够。
　　余生的第一个想法是他在赶工作，无时无刻的赶工作。
　　“记得回家。”
　　萧程意恩一声后接着说：“我待会定三天后的机票，在布拉格等我。”
　　“不要，你定意大利吧。”
　　余生总不能把时间全花在一个布拉格上，她时间不多。
　　“其实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余生沉默片刻才开口，“我毒瘾会犯的。”
　　这次轮到萧程意沉默了，他只说了句好。
　　“你想去意大利哪儿？”
　　“你定哪儿我就去哪儿。”
　　“时尚之都，米兰吧。”
　　余生想过意大利很多地方，但没想过会是米兰。
　　“好，我定三天后的机票。”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挂了电话，余生只说了句好好休息。
　　毕竟对余生来说，休息是多余的，她根本不需要，也不能。
　　所以余生在这儿走了三天三夜，等同于六天了。
　　到最后一天时，她经过了查尔塞大桥，这里是联接老城与布拉格及邻居地区最重要的通道的'查理大桥'。
　　晚上显得清净，但人流还是多的，余生不知道它的传说，只觉得站在中间特别壮观。
　　黎明特别美妙，阳光在那水平线上，整条河都是夕阳西下。
　　旅游不需要太久，感受的了便行，反正这是余生心里所想。
　　“我快登机了。”
　　“我班机延迟了，你到了之后找个地方住下吧，我回头找你。”
　　在飞机上总会遇到一些趣事儿，像是有个女人在她身旁哭泣。
　　余生也无从安慰，只好把自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哭了一段时间后她睡着了，而余生从头到尾都在看着窗外的云朵。
　　突然间她身上盖着个被子，是她自己的。
　　“谢谢你。”
　　余生说了句不客气，看了她一眼后又转向窗外了。
　　“我哥哥意外身亡了。”
　　余生身体稍微僵硬，她垂下眼眸，说：“节哀。”
　　“他对我很好，我甚至记得，我被小偷偷走钱包的时候，他说里头有多少钱他回头还给我。”
　　姑娘一说起往事就哭了起来，她也不过二十出头，难免了。
　　“我还记得我找不了工作的时候他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找到个秘书的工作，明明他自己比我还缺工作。”
　　姑娘说了很多，余生的心落了下来，“你哥和我姐挺像的。”
　　姑娘的哽咽声越下越小，“你姐也是意外？”
　　余生摇头，“自杀。”
　　她感觉眼里雾气弥漫，快形成了眼泪，就算那姑娘再问话余生也未转头。
　　余生即使哭，也只会一个人哭。
　　她带上墨镜，她记得家里发生意外的时候她的姐姐也是这样在她身旁戴着墨镜哭泣，甚至没人知道，但余生看见了泪痕，余父余母都不曾看见。
　　米兰，一个很美的城市，也是女人的天堂。
　　余生发了酒店的名字给萧程意，她订的是一张双人床。
　　从这里看下去夜景实在不错，直视更是漂亮。
　　“叩叩。”
　　“余生，开门。”
　　余生缓过神来转身带着微笑打开房门。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这几天未见的脸庞，“萧程意，我只订了一间房。“
　　萧程意把行李放在一边，“没关系，双人床。”
　　余生坐在床上，她让他坐在她身旁，“我不会在每个城市呆太久，晚上我也出来。”
　　这下萧程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晚上你一个人危险。”
　　“没事，你现在好好休息。”
　　余生转身进入浴室，洗了个澡后趟在床上，一直到萧程意入睡了余生才挣脱他，走要阳台上。
　　外面细雨蒙蒙，余生撑着扇出门了。
　　萧程意醒来后还是夜晚，可余生不在。
　　他下一秒直接下床，走到门口前开门准备去找她，可他一开门就看见余生，他语气有些许的着急，“你去哪儿了？”
　　“散步而已，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