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祭余生 (弃四季)

　　朝阳和月光不一样，天天都会遇见朝阳，但稀见的月光反倒最美。
　　其实花儿都美，但为什么世人都说樱花美妙，其实不也是因为罕见，多少人会为了樱花飞往东京，这就是世界，这就是人类。
　　今天下午得上法庭了，余生想着还是决定到萧程意家去，再一同过去。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余生到达了他的家。
　　楼下没人，她直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她发现和之前确实不一样了，多了些食物。
　　余生随手拿起一盒饼干，她坐在餐桌上一片一片地吃着饼干，一直到萧程意从楼上下来。
　　其实他早就习惯了余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萧程意对着余生笑，无论是出自礼貌还是出自内心，余生也回了一个笑容。
　　他坐到余生旁边，拿过余生手里的饼干，她开口直说她要的，“能帮我联系你那贩*毒的顾客吗？”
　　“你订了什么时候的机票？”
　　“下星期。”
　　“你等我处理好事情后请假。”
　　余生笑了起来，她曾想过他会这样做，但没想到他确实做了。
　　“看来你律师所的伙伴们得开心一段时间了。”
　　萧程意说：“我看最开心的应该是各区的支队长。”
　　“谁让你打乱次序。”
　　萧程意笑了，他拉着余生，“离下午还有很多时间，你昨晚没睡好吧，时间到了我再叫你。”
　　“不累”她嘴里这样说着，但她也就从了萧程意，打算发个呆而已。
　　余生把手里的饼干放下，直走到沙发上，躺着。
　　萧程意看了眼那盒饼干，几乎被她吃了一半，而且是昨天刚买的。
　　他笑着到书房拿了几个文件夹到沙发旁的单人沙发上看。
　　他转眼看见余生已经熟睡了。
　　过了一段时间余生才醒过来，她坐起身，抬头看见萧程意在看文件。其实他可以在书房里看，有个桌子也舒服得多。
　　“几点了？”
　　萧程意看了余生一眼，再看往手表一眼，“刚过一点。”
　　他接着说：“再休息会儿吧，我叫外卖。”
　　余生看得出萧程意会做饭，但他显然不喜欢做饭，他似乎更喜欢叫外卖。
　　“不用了，吃好了就直接到法院吧。”
　　萧程意点点头，合起文件夹后让余生整理一下自己就可以出门了。
　　余生走到浴室里，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和妆容。
　　这次的官司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她必须衣着朴素来让法官同情，这次她必须衣着光鲜来让他人知道，她即使曾背负着抄袭的罪名，但她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爬起来。
　　而那女孩，到现在也只会抄袭。
　　这也证明，她的画美好得能够让人抄袭。
　　这次也不出意外的赢了，两年前，两场官司都输了，可现在，不知是命运转换，还是只不过是个礼物。
　　一出庭余生就收到了萧程意发来的讯息，是一串数字，一个电话号。
　　余生联系了那个人，已经约好了在一个夜店交货。
　　“别一个人去。”


第15章 第十五章
　　十五
　　余生转头看见了萧程意，“放心吧，以前也这样。”
　　萧程意坚持要跟去，“就第一次，好吗？”
　　余生摇着头无奈地又点头，“我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到了晚上他们去到了夜店，在门口就看见一个现场直播，绝对的刺激。
　　出门前余生看见萧程意西装革履的，她鄙视了他一番，“萧先生，你是想被整个夜店的人关注然后再被发现贩*毒然后再被抓走吗？”
　　出门时余生给他买了件夜店装，造型师甚至喷上可洗染发剂。余生后悔不让他西装革履了，他这样进去会更受关注。
　　余生不想在他身旁显得像普通，“造型师，换我。”
　　她的语气是多么的平静，又是多么的沉，造型师都被吓坏了。
　　萧程意显然不习惯夜店的气氛，但余生能不习惯么。
　　“以后约在咖啡馆吧。”
　　“萧先生，你没事多看点港剧，你是想被闭路电视拍个视频当证据吗？”
　　余生深呼一口气接着说：“我以前常来这种地方，而且是染上毒*瘾之前，是不是觉得肮脏？”
　　萧程意从未想过她竟会常来夜店，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冷清又安静的女人，他又再次发现，他不了解她。
　　“没。”
　　“你就是只会啃书，所幸你是个律师，还懂得社会。”
　　萧程意确实是个从小只会啃书的人，而余生从小就讨厌这种人，因为他们只知道书，而不懂世界。
　　经过很多男男女女，多多少少都有几个抬了眼眸，但没人走向前，谁让他们从头到尾牵着手呢。
　　余生推门进入包厢，里面的人等了快半个小时，可桌上的酒却半滴未沾，那男的是个绝对的老实人。
　　就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处，没有别人了。
　　萧程意开口说：“屁高，这里钱，货呢。”
　　“其......其实可以叫我高股。” 他从口袋拿出一包冰*毒，“这里你的货。”
　　余生接了货，打开看了眼，有点潮，不过正常，因为是酒精。
　　“好，那我以后再跟你拿吧，不过应该要有一段时间。”
　　“可以没问题，到时候让萧律师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余生微笑着，三分无奈七分忽悠。
　　屁高离开了，所以整间包厢只剩余生和萧程意，她拿起其中一杯酒，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头，再喝第二口。
　　“走吧，别喝了。”
　　这个时候门被闯入了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一体一样。
　　他们倒在了萧程意旁边的沙发，他显然愣着了，余生站了起来，手指摁着那男人的肩膀，她知道那是他的敏感点。
　　“你要玩也别在我包厢里玩。”
　　那男的肩膀一痒，抬起头看见了余生，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余生？”
　　“起来。”
　　“余生，你这两年跑哪儿了？在哪个场都没见着你。”
　　“陆毅你给我起来，滚出去玩。”
　　陆毅看见了萧程意，“你不厚道啊，找了个跟我一样帅的。”
　　余生本转身回到位置的，听了这句话她侧着身体，停顿了几秒，神情变了变才说：“他比你好看。”
　　余生迈开步伐回到位置上，递给萧程意一瓶酒，他拒绝了两遍后还是接过来了。
　　“好，不打扰你，我干我的正事啊。”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两年了，叶韵有了自己的生活，陆毅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没定下心。
　　“你好奇？”
　　萧程意低头，摇摇头，“你的过去，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余生眼神凝聚在某个角落，一声不吭又继续喝酒。自顾自喝了两瓶后看了眼萧程意，他竟然喝到第五瓶了。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他让他别喝了。
　　他酒品意外的好，他看似没醉，实际上也只有那一点点的昏沉，他没闹，也没说什么'我没醉，本爷还要喝'之类的话，余生拉着他，打了个车回到了他家。
　　他甚至没吐，就这样睡在沙发上了。
　　余生估计，那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吧，他和余生比起来可能没好到哪里去。现在他知道了她，但关于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余生没睡着，坐在沙发上发呆，到了半夜，她把绘画的材料全搬到沙发旁，她又在绘画了，但，是看着他画的。
　　隔天早上萧程意醒来的时候发现余生在绘画，似乎一整夜没停过，因为地上已经有两幅画了。
　　其实萧程意早就发现了余生绘画的速度特别快。别人画一幅精美画也需要不少时间去研究，可余生全靠感觉去画出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画出多漂亮的。
　　“你的画展什么时候开始？”
　　余生看了眼萧程意，又继续绘画，“应该是等我回来后吧，我会和主办方说的。”
　　“你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一个月吧。”
　　“到时候告诉我你在哪儿。”
　　余生的笔没停下，但她脑袋短路了。她确实考虑过去了趟英国后直接飞往别的国家，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享受生活。
　　“到时候给我发个讯息吧。”
　　余生接着说：“至少给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你开门。”
　　萧程意笑着说：“不会给你那些所谓的惊喜的。”
　　确实余生不需要，也不喜欢这些惊喜，这样没有任何用处，反正结局不都一样，惊喜是最快被遗忘的，惊吓才是一辈子的阴影。
　　“今天你有事儿做吗？”
　　萧程意想了一下，“应该没有。”
　　“做我模特。”
　　萧程意还是昨天的模样，带着妆容，头发还是暗红色的，他嗯一声。
　　“你放一个喜欢的姿态吧，躺着也行，不用一直固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想起露丝和杰克，但身份转换了，反倒是这个露丝画着杰克的画像。
　　余生不想只画一个普通人，她用了许多金粉色，他看起来就是个妖精，她不知道怎么画出个锁骨，反正这幅画是彻头彻尾的妖精。
　　她画了一阵子后，决定在旁边加个恶魔，长得和妖精一样的恶魔，舌头舔着嘴边，细长的脖子，比妖精更吸引人。